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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然看著紀遄飛亮了又轉暗的眸子,總覺得心裡有個地方被細細的絲線吊了起來在半空中懸得人難受,連忙推開門進屋緊接著就直接奔了廚房。

  紀遄飛是第一次見到楚然做飯,確切的說在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楚然會做飯。他來這裡無外乎是兩種情況,要麼是來接楚然走,那自然是要去外面或者紀家吃飯;要麼是送楚然回,這種情況下肯定也是吃過飯才回的。

  得知楚然做飯並且很快就能吃到楚然親自下廚做的早飯後,紀遄飛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興奮狀態,活脫脫一隻等待主人餵食的小狼狗似的跟在楚然身后里走外轉,最後被楚然以打擾自己做飯為由手裡塞了杯牛奶就被轟了出去。

  不過這間屋的廚房是開放式的那種設計,吧檯旁還貼心的防止了幾把高腳椅,所以紀遄飛就算坐在外面也能看到楚然忙碌的身影。楚然十分熟練的處理著食材,偶爾抬起頭來問紀遄飛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偏好或是忌口的東西,只是每一次都毫無例外的被那雙晶亮的眸子刺得睜不開眼。楚然不禁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家裡絕對不能養狗做寵物。

  很快幾十個小餛飩就包好了,楚然燒上一鍋水讓紀遄飛幫忙看著,自己分別去敲了張家明和自己房間的門叫兩個還在睡的人起床準備吃早飯。先出現在客廳里的是楚銘,他已經換件和昨天不一樣的襯衫,一邊往外過走一邊繫著袖口的紐扣,看到重新被趕到吧檯外側的紀遄飛時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波動。

  楚銘先是對著紀遄飛微微點頭示意,隨後就走進了廚房貼在楚然身旁去看鍋里已經開始咕嘟咕嘟冒氣水泡的鍋子,笑著揉了揉楚然後腦有些亂翹的頭髮說道:“還是小然最知道我的心思,這骨湯小餛飩我是真的很久沒吃到了。”

  “我就知道。”楚然手腳麻利地拿過四個湯碗來舀進一勺骨湯做湯底,待水開後又在碗裡添水到半滿的程度,然後才把小餛飩下了鍋並用小臂推了推身旁的楚銘,“哥,去外面坐吧,很快就能吃了。”

  紀遄飛看在眼裡只覺得心裡蹭蹭冒火,原本想著能夠吃到楚然親手做的早飯而溢滿心頭的歡喜,頃刻間就被這一來一往再自然不過的對話澆了個透心涼。原來這小餛飩是特意給楚銘包的!

  想來也是,楚然都從來沒告訴過自己他會做飯,怎麼可能是為了自己準備的呢?這麼一想,紀遄飛又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揪了一下,又悶又疼還有點酸酸的,看向廚房裡那兩個人的目光就又變得暗了一些。

  “什麼東西這麼香啊?”張家明一邊揉著後腰一邊打折哈欠晃了出來,看到紀遄飛的時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頗為吃驚地用手指著他說:“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紀遄飛瓮聲瓮氣地反問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仿佛自己就應該在出現在這裡才對。隨後瞥了他一眼,就看到張家明身上睡衣的扣子都沒扣好,裸-露出的皮膚和鎖骨上羅列著深深淺淺的紅印子,任哪個男人看到都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倒是你,多少還是節制些吧,我看路易早上走的時候挺累的樣子。”

  “嘶——!”憑白被懟的張家明快步走過去在紀遄飛腦袋上敲了一下,不想動作太大又扯得腰疼,半晌才緩過勁兒來就又換了一臉八卦的表情攬著他的肩膀問道:“你才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事沒有好好發泄疏導啊?這種事情不能忍,會憋壞身體的。”

  紀遄飛沒想到張家明會把話題繞道自己身上來,一聽這話下意識就楚然身上看去,連帶著身子都跟著僵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就被捕捉到異樣的張家明打斷:“你看楚然幹什麼?莫非你們兩個……”

  “別胡說了!”楚然關了火,回手一巴掌就排在張家明腦袋上,“趕快把碗端過去,再胡說八道就不給你飯吃了。”

  張家明撇撇嘴,不情不願的端著兩碗餛飩往客廳去了。楚然則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也端了碗等他一起走的紀遄飛,心裡莫名其妙的翻轉著張家明方才說過的話。

  紀遄飛會怎麼處理自己的欲-望呢?自行解決還是找個人一起?紀家大少爺的這張床想爬的人應該多到數不勝數,撇開家世背景不談單憑紀遄飛的樣貌身材想和他發生點什麼的人估計也不在少數。

  楚然只顧自己胡思亂想,卻沒注意到吧檯外的紀遄飛和餐桌前的楚銘都在盯著他看。

  第39章 第 39 章

  【39】

  四個人各懷心思的吃過早飯之後又閒聊了一會,張家明就收拾東西繼續回學校做回他的醫學狗了。於是,剩下的三個人之間便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又詭異的氛圍,似乎都在暗中觀察對方又都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看似平靜的局面。

  楚銘一口一個的“小然”聽在紀遄飛耳朵里卻像是扎進了心裡,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在思考到底為什麼會這麼介意一個稱呼的問題。

  紀遄飛自打認識楚然以來就一直是叫他的名字,周圍其他認識楚然的人包括張家明和路易斯這兩個關係比較近的朋友也都是這麼叫他。紀遄飛從來沒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也沒想過要另外換一個來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直到昨晚楚銘出現在這裡親昵地叫著“小然”。

  要麼說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這個怎麼看都很親昵的稱呼一出現,就好像點開了紀遄飛心裡的一個開關,讓他固執己見的想要擁有同樣的特權。不要其他的,就要楚銘嘴裡的這個“小然”,仿佛只有這樣才會讓自己的堅持有意義。

  楚然的拒絕雖然讓紀遄飛感到既委屈又難過,但並沒有能夠讓他放棄堅持。現如今紀遄飛想要的不再僅僅是這個親昵的稱呼,他還想擁有更多別人所沒有的、甚至是就連楚銘這個親哥哥都不曾擁有的東西。比如……楚然這個人?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紀遄飛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有些心虛的去看楚然,不期然卻對上了楚銘投遞過來的充滿審視的目光。

  “聽說紀少爺是那個紀氏集團的大少?”楚銘見狀並不驚慌,反而淡淡地問出了一個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卻不等紀遄飛回答又繼續說道:“您這樣身份背景的人,是怎麼跟我們家小然扯上關係的?”

  紀遄飛的中文底子打得還算紮實,再加上這兩個月有楚然這麼個盡心盡力的老師陪著練口語,效果可謂是突飛猛進一般的顯現出來。然而語言文化的博大精深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領悟,有些東西別說是他這個後進的華裔,就算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不具體碰到或是聽人解釋都不見得能明白。

  就好比楚銘剛才那句話里的那個“您”字,在紀遄飛聽來就是字面意思單純的尊稱,但聽進楚然耳朵里就意味著自己的哥哥有點不太高興了,至少是對紀遄飛充滿戒備的。

  楚然從小到大算得上至交好友的朋友並不多,一方面是因為身體的緣故讓他很少去參加男孩子們都喜歡戶外活動,另一方面是因為打小有這麼個對自己寵愛至極的哥哥,做什麼都有人教有人帶不說出了什麼問題楚銘也會立刻挺身而出幫他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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