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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紀遄飛的反對,楚然把他裹成個粽子就帶著去了附近的醫院,一通檢查下來還好只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因為他一直沒吃藥才拖了這麼久都沒好。這一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感染流感的人特別多,先他們一步來到醫院的流感患者們早就把床位一個不落的搶占完畢,哪裡還輪得到在家拖了快一個禮拜的紀遄飛。

  醫生看紀遄飛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而且也已經發展到了最後的咳嗽階段,沒什麼留在醫院裡輸液的必要,搞不好還會交叉感染,於是就開了些藥讓他們回去吃,不見好轉或是病情另有變化再過來。

  楚然沒想到的是,回到家之後他就見到了一個撒潑耍賴的紀遄飛。為了讓他能儘快吃藥,楚然那天就簡單的煮了香菇雞肉粥,香菇切成很小的小塊,雞肉乾脆剁成了肉糜,也不用砂鍋小火熬煮了,直接扔進電飯煲20分鐘搞定。然而,紀遄飛在乖乖吃掉一大碗粥之後卻說什麼都不肯吃藥。

  紀遄飛給出的理由是小時候被他媽騙著吃過一次,吃完之後總覺得那大白藥片黏在喉嚨里,喝多少水都沖不下去,最後喝水喝的他都想吐了。那之後紀遄飛就徹底拒絕了吃藥這個選項,就像前面說過的那樣,生病了能扛過去就扛過去,抗不過去就直接去打點滴。

  不過,在生病吃藥打針輸液這個事兒上就,楚然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他小時候也是病秧子一個,三天兩頭生病往醫院跑。小孩子沒有幾個愛吃藥的,家裡人又看不得孩子一病好多天,最後的選擇就是能讓病情快速好轉的靜脈注射,也就是俗稱的輸液打點滴。

  如果是紀遄飛這種三年五載生不了一次病的情況也還好,但楚然基本上是每學期都要去醫院掛上三五輪水的弱雞體質,不是三五天而是三五輪!後來有一次,大概是他念高中的時候突然發高燒,退燒的藥劑從弱到強加了個遍,前後輸了十幾天液才算是稍微有點好轉。從那以後,楚然就開始在加強鍛鍊的同時,拒絕了一生病就直接輸液的治療方式。

  楚然這邊切身說法的哄了半天,又答應等過了年之後天氣回暖陪紀遄飛一起去看那座“世界上最沒用的火山”,他才十分不情願地就著蜂蜜吃下了早已磨成了細細粉末的藥片。

  想到這裡,楚然不禁彎起嘴角笑了笑,感覺現在正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成熟穩重了許多,但很多地方似乎還跟當年那個陽光帥氣偶爾又會露出十分可愛的一面的少年沒有任何的改變。

  “先倒杯子裡晾一下。”楚然說著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將裡面黑褐色的液體倒進剛才和冰塊一起拿來的青花瓷杯子裡,“不過不要晾太久,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你喝的時候小點口,不會燙到的。”

  紀遄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撇了撇嘴接過了楚然遞來的杯子,湊到唇邊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桌子的另一邊,宋昱瑾坐在寬敞的圈椅里用手指撿了塊冰丟進嘴裡,嘎巴嘎巴地嚼著,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14章 第 14 章

  【14】

  楚然剛哄著紀遄飛喝了咖啡,一轉身就發現宋昱瑾坐在旁邊快把桌上那一碗冰塊都嚼完了,心裡忍不住感嘆著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不知道養護身體,這麼熱的天就直接嘎巴嘎巴嚼冰塊,偏要用自己五臟六腑去暖那涼東西。

  眼見著宋昱瑾又拿了一塊丟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在看牆上掛的廿四味的原材料,楚然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又不好直接說他,於是就趁著他的注意力暫時不在冰塊上的空當里,拿過那隻茶碗接了一滿碗的酸梅湯在裡面。

  “昱瑾,喝碗酸梅湯吧,消暑的。”

  “謝謝楚然哥。”

  宋昱瑾看著方才碗底還剩了的幾塊冰如今已經被深褐色的液體淹沒,也不在意,接過楚然手裡端著的茶碗,就著手就喝了一口。

  “楚然哥,這是你自己煮的?”

  一聽說是酸梅湯宋昱瑾就感覺滿口牙都跟著發酸,原本只是打著象徵性地喝一口客氣客氣。他是從小就不好酸口,吃的喝的都算上也就能吃個甜橙,稍微酸上一點的菠蘿橘子都在不在他的涉獵範圍內。

  沒成想這碗酸梅湯甫一入口就立刻刷新了他的感官認知。既沒有想像中的酸澀又不像是為了中和酸度而加多了糖甜到發苦發膩,酸甜適中還帶有一些淡淡的煙燻味,再加上方才沒嚼完的那幾塊冰塊墊底愈發爽口。

  “嗯,喝著還行嗎?”楚然見他三兩口喝掉了大半碗,覺得應該還算是喜歡,“喜歡的話就給你們帶些走。”

  “我喜歡,小然,把這一桶都給我帶走吧。”

  宋昱瑾還沒說話,旁邊已經把咖啡小口喝完的紀遄飛就飛快地接了話。宋昱瑾面上沒敢表現出來,心裏面卻早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忍不住腹誹道,別說是一茶桶的酸梅湯了,他哥現在恨不得把整個涼茶鋪子帶老闆一起打包帶走。

  再看楚然,聽了紀遄飛的話之後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笑起來。

  “這一桶都給你帶走可不行。”眼看著紀遄飛臉上方才還興高采烈的深情就要染上失落,楚然忙又說道:“你有空的時候隨時來喝。”

  “小然,我隨時都有空。”

  “哥,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今天和陸總還有個會,以及未來一個多禮拜都要在縣裡度過?”

  宋昱瑾實在看不下去他哥那堪比川劇變臉的表情轉換,連忙把這幾天的日程安排給紀遄飛說了一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要調整的。

  紀遄飛當然也沒有忘記工作上的事情,雖然他很想從現在開始就24小時不間斷的待在楚然身邊,但這次的項目畢竟是他和宋昱瑾這倆公司內部有些人並不看好的二世祖第一次獨立負責的項目。以紀遄飛的性子,定是於公於私都想做得漂亮一些。

  “你都沒忘我怎麼會忘。”紀遄飛有些沒好氣地懟了宋昱瑾一句,“我說的是工作之外,不工作的時候我隨時都有時間。”

  “好好好,我又不會跑,你什麼時候空閒了就來。”

  “嗯,還是小然最好了。”

  紀遄飛笑著說了句,心裡卻有些不太能放得下來。當年儘管也不能說是楚然跑了,但兩個人最終隨著楚然的離開而天各一方,而且這一別就是五年。紀遄飛本以為他會像當初說過的那樣回到北京之後做個設計師,誰知道再見面確是在這個海港小城的涼茶鋪里!如果不是昨天偶然開車經過這裡,他要怎麼在偌大的北京城裡去找尋到那個早已離開的人。

  宋昱瑾一大碗酸梅湯喝下去都沒什麼反應,現在簡直要被眼前這兩個人酸倒了牙,確切的說他現在覺得滿口直冒酸水得有99.9%歸功於他的好表哥。

  “楚然哥,聽說你是博洛尼亞畢業的高材生,怎麼窩在到這麼個小地方賣涼茶啊?”

  紀遄飛一聽宋昱瑾的出聲就想打斷他,可再一聽這小子居然很上道的問出了他很想知道但又不敢問出口的一個問題。於是,他默默豎起了耳朵等著聽楚然會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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