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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突然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在此之前的幾年裡,眾人仿佛已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遠離紛爭,洗白公司,陳安總會世界各地的遊玩,做一些慈善活動來紀念長樂,大多數時候陪在陳安身邊的人是陸峰。

  平靜的生活在數個月以前被打破,國際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自稱老狐狸的人,他帶領著自己手下的勢力迅速席捲全球,瓜分曾經屬於沒洗白前兄弟集團的美味蛋糕。

  丁晟為此已經調查了好幾個月,但始終摸不透對方的來歷,他原本不打算讓陳安知道這事情,可後來這事情還是傳到了陳安的耳朵里,這男人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了,但消息管道仍然很多。

  陳安怎麼可能會去容忍一個冒充自己的傢伙在國際上狐假虎威,他召集了他所信任的人打算一起去調查那隻假狐狸的來歷,伊萬諾夫和陸峰在暗處秘密調查,丁晟仍然行使著他自己的職責在明面上四處搜查。

  陳安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可他同時也是一個容易對身邊人過於放鬆警惕的男人。

  曾經因為這個缺點,他讓陸峰得了手,現在當他看到不該出現的陳陽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陳安有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陳陽……為什麼?”在看到陳陽的時候,陳安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他看著這個已經畢業,已經成長得英俊挺拔的年輕人,心情沉重。

  “我很抱歉,但是我沒辦法和別人一同享有你。”

  出乎意料的,陳安並沒有對背叛他的陳陽給予責罵和訓斥,當被人拖到了病床上並且在身上安裝了各類奇怪的設備時,陳安只是看著陳陽,陳陽也只是看著陳安。

  “別這麼做,陳陽。”

  “給他注入麻醉劑。”沒有回應陳安的話,陳陽對旁邊的醫生命令道。

  背過身去,陳陽不再去看陳安那雙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有失落,有不解,也有一絲慍怒。

  陸峰和陳安的過去對陳陽來講是一個很好的反面教材,單純地把陳安禁錮在他身邊只會把他們兩個人都折磨瘋了而已,這不是陳陽想要的結果。

  他想要陳安,一個純粹的,心裡只有他的陳安。

  “先生,可以開始了。”一個醫生走到了他的身邊。

  陳陽緩緩抬起手,手指輕輕向下一壓:“開始。”

  這是不對的,他知道,可同時他也是興奮的。

  儘管背對著陳安,陳陽仍然可以透過窗戶的反射隱約看到被禁錮在儀器上的男人,當開關按下的時候,他看到被注入麻醉劑已經開始神經恍惚的陳安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醫生曾經和他說過,強行洗腦的過程里有一點疼。

  被洗腦的人越是抗拒得厲害,所帶來的疼痛就會越發強烈,對一般人來講只是輕微的疼痛。

  只是對陳安來講,或許不只是一點點而已。

  再一次醒過來的男人,忘記了陳長樂,忘記了伊萬諾夫,忘記了陸峰,忘記了丁晟,也忘記了陳陽。

  “你是誰?”

  忘記了一切的男人,慢慢睜開了那雙仍舊清澈且明亮的眼睛,用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陳陽,帶著幾分打量和警惕。

  這多多少少和陳陽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他在動手之前查閱過不少資料,大部分被洗腦的人在行過來以後都極為缺乏安全感,甚至會把他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無疑是地視為可信任的人。

  但陳安,看起來很不一樣。

  從這男人眨眼的頻率來看,剛剛甦醒腦袋裡一片空白或者說記憶雜亂的陳安明顯缺乏安全感,但是他並沒有像陳陽所看的資料里的那些人一樣脆弱又楚楚可憐。

  “我是陳陽。”

  男人的語氣很冷:“我不認識你。”

  “你只是忘了我。

  過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安的未來都是屬於他的。

  陳安要比陳陽想像中的恢復得快,在最開始記憶混亂的幾天裡陳安都拒絕離開房間,仿佛這房間猶如母親的子宮一樣讓他感到安全和溫暖。

  但陳安畢竟是陳安,就算是忘記了以前的一切這男人的本質都沒有改變。

  陳陽以為甦醒以後的陳安就像一張白紙,但事實上陳安完完全全地成為了陳安,在失去了所有能在他人生軌道上留下痕跡的相關人的記憶以後,陳陽看到了當年的陳長安。

  與其說是陳陽熟悉的陳安,不如說現在在他身邊的男人是陳長安。

  “這是什麼?”陳長安難得的和陳陽開口講話。

  甦醒以後的陳長安對身邊的人和物都表現出一種明顯的淡漠,不管陳陽和他說什麼,他都只是低頭看書,偶爾回給陳陽三個字:“別煩我。”

  這樣的男人對陳陽來講是陌生的,卻也是致命的吸引。

  “SLGP226半自動手槍。”陳陽明顯看到,當陳長安拿起那把槍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

  番外之陳陽黑化版(二)

  洗腦給陳長安帶了一些難以避免的副作用,比如這個男人會對試圖靠近他的人提高警惕,時常感到緊張。

  陳陽可以看到當傭人走到房間裡給陳長安換床單的時候,坐在一旁看書的男人目光並不在書本上,而是一直悄悄地盯著那名傭人,盯著對方的每一個動作,就像是這傭人下一刻就會從裙子底下拿出武器來一樣。

  直到傭人離開了房間以後,陳長安緊繃的肌肉才會慢慢放鬆下來,然後這個男人會走到床邊慢慢地仔細地檢查,確認剛才的傭人沒有在他的床上放一些危險的玩意兒。

  陳陽通過監視器看到了這一切,他不想監視陳長安,只是醫生告訴他長安的情況並不是很穩定,也可能這一切都是藉口。

  沒錯,他就是想監視陳長安,無時無刻地看到這個男人,看到這個男人的每一個舉動。

  陳陽以“你現在病情不穩定”為理由,儘可能的讓陳長安待在別墅里,這棟別墅足夠寬敞而且設施齊全,所以雖然被禁止外出,但目前來看陳長安並沒有太多牴觸的情緒,這讓陳陽想起沒有洗腦前的陳安。

  那個男人算是半個宅人士,沒事兒就喜歡在家裡待著,或者靠在窗戶邊靜靜看上一個下午的書,也可能是鑽進家庭影院裡看上一天的電影,大多數時候陳安都喜歡叫上緊跟時代的陳陽一起看電影。

  伊萬諾夫的電影口味和陳安極其不和,丁晟太呱躁喜歡劇透,陸峰又太悶,陳陽是最適合陪著陳安一起看電影的人選。

  “你以前每次看電影都會叫上我,安。”

  “是嗎?但我現在只想一個人看電影,不想給我增添精神壓力的話,就不要煩我。”

  陳陽以為被洗腦以後的男人至少可以對他多一點點依賴,但事實總是和他想的相差太遠,陳長安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無論是看書還是看電影,陳長安的喜好沒有變,變的僅僅是不再需要人陪在他身邊了。

  忘記的記憶,更像是徹底抹掉了陳長安身上唯一的缺點和弱點。

  曾經的陳長安之所以能慢慢顯露出溫情來,不過是他無堅不摧的鋼鐵鎧甲上被一個叫陳長樂的人劃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後來那缺口越來越大,被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們一點點的撬開那冰冷堅硬的鎧甲,才終於有了後來溫和的陳安。

  而現在,陳長安一片空白的腦袋裡沒有一個叫陳長樂的人,沒有了那小小的缺口,他無堅不摧,宛如宇宙中最為堅固的堡壘,就算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也無法破開堡壘的一個角落。

  陳長安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包括他甦醒以後第一眼看到的名為陳陽的年輕人,但這隻老狐狸並沒有把他心裡的想法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來,他看得出來陳陽是這裡的頭頭,他儘可能地讓自己對陳陽好一點,區別於其他人的好,只需要一點點就夠了。

  “你是說,我們以前是伴侶?”已經開始習慣和陳陽共進早餐的男人停頓了片刻,陳長安抬起頭看了對面的年輕人一眼,眼裡明顯閃過一絲疑惑和淡淡的驚訝。

  “對。”某種意義上來講,陳陽並沒有說謊,他們以前的確是伴侶,只不過這男人身邊的伴侶不只有他一個罷了。

  陳長安眼裡的驚訝很快就慢慢減淡了下去,他開始打量著陳陽,這是繼他甦醒之後第一眼看到陳陽以後的第二次認認真真的打量,專注的目光讓陳陽有一種自己快要被陳長安的灼熱視線融化了的錯覺。

  “我不知道我以前的口味那麼輕,你看起來很年輕,在你沒有告訴我有關我們的關係以前,說實話,我在心裡一直以為你可能是我的弟弟,或者是侄子之類的。”

  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男人伸出他那乾淨的手指輕輕捏住了陳陽的下顎,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陳陽的嘴唇,這動作雖然很短暫,但已經足以讓陳陽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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