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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涯泯了口咖啡,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成啊。”

  陳波低頭思索良久,才開口,“你到底……多喜歡李哲天?”

  安涯被觸到心事,端著杯子的手在空中頓了一頓,“幹嘛提這事?”

  陳波掩飾般的轉過身拿熱水,“就是問問。”

  旁敲側擊?

  灌了一大口苦澀的液體,安涯無所謂的回答,“也沒多喜歡,怎麼了?”

  陳波似乎鬆了口氣,說話的口氣都輕快了許多,“那你……究竟喜歡他什麼?”

  我怎麼知道喜歡他什麼?

  你啥意思,讓老子說自己賤?

  安涯瞪了陳波一眼,陳波近似哀求的看著安涯,一點譏諷的表情都沒有。

  陳波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安涯心一軟沒了辦法,只能胡亂說一氣,“他啊,長得帥,條子正,氣質……哎呀我現在覺得我真瞎了這雙狗眼,那人就是生的好,其實裡面全是黑湯。”

  陳波咬住嘴唇,狠了半天的心才吭聲,“那……你現在還想回到他身邊嗎?”

  看,繞了這麼大圈子才進入主題。

  安涯翻了個白眼,“愛誰回誰回,那混蛋一肚子壞水智商高的離譜,我可玩不過他,趁早離他遠遠的,好好過我的小日子。”

  陳波突然抓住安涯的手,情緒激動,“你……你是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安涯抽出自己的手,一臉嫌惡,“幹嘛啊你!”

  陳波臉上的喜悅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還是惦記那個男人,那個叫李哲天的混蛋!

  陳波想起了肖舞的話,只要李哲天一天不倒台,安涯就不可能回到自己身邊,李哲天一心惦記的趙小飛死了,現在只剩下一個安涯,他怎麼可能放手?

  李哲天做的一切,都是讓安涯看清楚自己的心,心甘情願的回到他身邊。

  讓安涯自己把自己牢牢拴在李哲天身邊。

  甚是高明的做法。

  陳波嘴角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李哲天,你還是不了解安涯,他這個人舌頭壞但是心軟的跟豆腐一樣,而且還不記仇,就算我做了天大的壞事,他也不會永遠恨我,等消了氣,我們還是十年的好兄弟。

  十年,我注視了他十年,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下。

  你憑什麼搶走他!

  陳波坐過去,緊挨著安涯,垂著手直嘆氣。

  安涯問,“怎麼了?”

  陳波苦惱的說,“公司運轉不開,沒有流動資金,我很快就要破產了。”

  安涯急道,“那怎麼辦?”

  陳波重重嘆氣,“貸款貸不出來,借錢……也借不到,沒有資金……唉,不行就申請破產保護吧,還能怎麼辦?”

  安涯問,“要多少錢才能周轉開?”

  陳波猶豫一下,“怎能說,也得幾百萬吧。”

  安涯拍著胸脯放大話,“不要緊,我去黑幾家銀行,把那些死帳弄出來一點就夠了。”

  陳波猛地扭過頭,抓著安涯的手臂掐緊,“不准再干違法的事!”

  安涯甩開陳波,瞪眼,“為啥!”

  陳波緊盯著安涯,一字一句的吐出來,“因為,我不想讓你下半輩子在監獄裡渡過!”

  安涯哼,“他們查不到我的。”

  陳波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指著安涯的鼻子警告他,“你別忘了,你現在還被通緝著,警方早晚還得抓你!”

  安涯突然想到,自己還在被警方通緝!

  以前有李哲天罩著,現在,自己完全暴露在警方的勢力下,一想到冰冷的手銬,禁不住心驚肉跳。

  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噩夢。

  “還記得肖舞吧。”

  “記得。”

  陳波沉聲說,“他是警察,在夜總會做臥底。”

  安涯‘驚訝’的啊了一聲。

  陳波低著頭,雙拳握的死緊,“他說,可以幫你減刑,甚至能免去刑法。”

  安涯心想,終於說到關鍵了。

  “那要我怎麼做?”

  “找到李哲天勢力下的關係網。”

  “什麼關係網?”

  “就是他培養的一些人,可能是機關要員,也可能是商業大賈,也有可能是李氏集體裡的一些人,只有挖出這些人,才能徹底摧毀那個犯罪組織。”

  “憑我,能找到那些人?”

  “是,只有你回到李哲天的身邊,才能伺機找出這些人。”

  “……你是讓我回去。”

  “嗯。”

  陳波,你果然還是把我推了出去!

  安涯站起來,指著陳波的頭頂罵,“你他媽無恥!”

  陳波低著頭,摸出煙點上悶不吭聲的使勁猛抽,嗆的直咳嗽,眼睛給煙燻得通紅,“咳咳咳……安涯,忍幾天,總比躲一輩子強。”

  安涯氣得渾身發抖,“我不去!”

  不是恨李哲天,而是對陳波,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卻為了整倒李哲天把自己推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他還是男人嗎!

  安涯死活不肯去,挨個兒問候陳波祖宗十八代。

  陳波悶著頭光抽菸,說出的話越來越氣人,“不去也得去,肖舞已經答應向上面申請給你減刑,他還答應……”

  安涯吼,“還答應你什麼了!昂!”

  陳波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起,“你盜取現金等於搶劫銀行,至少會被判三十年,我……向官員行賄,也得判上十年二十年,如果立了功,就能減刑或者不用服刑。”

  安涯冷哼,“哼,原來‘是你’怕蹲號子啊!”

  陳波突地站了起來,抓著安涯的肩膀怒吼,“安涯,你以為我願意讓你去,你躺在別人懷裡我心甘嗎!但是,你知道監獄是什麼人待的嗎?你永遠都想像不到……那裡面什麼爛人都有,你長得這麼……一定會……唉!”

  安涯用力推開陳波,“怎麼了?說啊!”

  陳波用盡力氣吼了出來,“他們會沒日沒夜的打你,想盡辦法折磨你,然後強……暴你!”

  安涯哼,“胡扯!”

  陳波悲哀的看著安涯,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不信,你可以去試試。”

  安涯狐疑問,“你……怎麼知道?”

  陳波蹲在地下,痛苦不堪的抱著腦袋低吼,“我……我進去過,四年前……”

  安涯驚,“我怎麼不知道!”

  陳波低聲說,“那次你和人打架,我用棍子把人打殘了,有人報了案警察把我帶走,拘留了十五天,我告訴你說我出差了,其實我……在監獄裡。”

  “那裡面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凡是新來的都被人暴打一頓,和我一起進去的有一個男的,長得還算湊合,當天晚上就被……輪jian了,後面被撕裂……血……流了一地,差點死了。”

  “幸虧他們沒對我這樣,只是每天打幾頓出出氣,搶了我的飯和水,讓我喝……喝尿……”

  “等我出去的那一天早上那個男的才被送回來,還沒到中午又被……”

  “我怕……怕你也被遭受這些……”

  安涯蹲下來,抱緊陳波的肩膀,“……對不起。”

  陳波失魂落魄的低著頭,突然猛地抓住安涯的手,“別說這句話,我……我不配……”

  陳波的手很冷,手心裡都是汗水,安涯看著陪伴了十年的人,怎麼也狠不下心恨他捨棄他,雖然背地裡搞些小動作,但是……到底還是為了自己啊……

  良久,安涯出聲,“好,我去。”

  陳波身體一僵,抬起頭來驚恐的望著安涯,“不要去!”

  安涯苦笑,“我還有選擇嗎?”

  ……

  沒過幾天,李哲天參加慈善活動,向希望工程捐了一個億。

  市裡面為了表彰他的義舉(財大氣粗),給他頒發了優秀市民和先進個人,以及人大代表的榮譽稱號(一個億換這麼點東西,真他媽值)。

  李哲天搖身一變,由半黑不白的商業精英變成一身正氣還特有愛心的政治要員。

  市裡面打著為李哲天慶功的旗號,在溫哥華大酒店舉行盛大的宴會。

  (在人家的地盤上蹭飯,還真會給國家省錢!)

  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就有內線發過信息:安已來,混在來賓中。

  李哲天暗自微笑,不知道安涯這次會以什麼態度出現。

  心裡甚至期待著,想十幾歲的年輕小伙等待心儀的姑娘一樣,又緊張又迫切,熱切的希望見到安涯那張充滿生氣的臉龐,總是無意識的嘟著嘴,跟誰都欠他二百塊錢似地,看起來很蠻橫很兇悍,卻脆弱的經不起一點打擊。

  李哲天周旋在眾人之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搜尋。

  卻沒有發現安涯的蹤跡。

  李哲天自嘲的笑笑,喝了口威士忌,繼續優雅的微笑。

  安涯,你總是把我的風度和優雅逼走,讓我露出最真實的一面,不管是暴怒還是期待,不知道你在發現自己愛上後,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任性刁蠻,可恨得讓人想狠狠地疼愛你。

  安涯,我等你很久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李哲天藉口去洗手間離了席,眼睛的餘光在身後不敬意的掃了一眼。

  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跟著。

  李哲天撫額嘆息:你說偌大的走廊就咱倆人,你還貓這個腰一腳深一腳淺的搞野戰行進,唉。

  算了,陪你玩玩跟蹤反跟蹤。

  李哲天支開了跟隨自己的保鏢,讓安涯輕輕鬆鬆的鑽空子。

  笑,安涯,為了你一個人,讓一群人陪著你演戲,代價可不低哦,但是我喜歡。

  李哲天進去洗手間,安涯也跟著進去了。

  李哲天直奔洗手間裡面的小單間,安涯二話不說跟著也過去了。

  沒等李哲天關上門,安涯呼嗵一下把洗手間的門撞開了,一個大腳橫在李哲天跟前,表情猙獰著瞪著一點都看不出驚慌甚至還有點驚喜的男人。

  李哲天連忙急退了幾步,雙腿分開站在座便器前面,等待著安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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