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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扔出這個深水炸彈,難道只為了一隻手?

  李哲天深思,或許還有別的目的?

  本以為是這個人信口開河,卻不想到他手裡真有把柄。

  “為什麼偷我的帳?”

  安涯揣度了一下,狂傲的扯了扯嘴角,“前幾個月我跟人火拼,看誰找的黑帳最多,我人品好運氣不錯,就黑了您的海天娛樂一個,結果還就贏了!”

  其實打賭是真,查到海天也是真,可安涯真沒有吃飽撐的把那些帳掛到網上,現在只能半真半假糊弄過去,以求脫離這麼瘟神的勢力範圍。

  幸虧當時看了眼法人的名字,竟沒想到這麼巧。

  李哲天拿起桌上的鋼筆,緊攥在手裡,指節發白。

  竟然……是這樣。

  突然,安涯被摁住的左手一陣劇痛。

  手還在,只是手背上赫然插著一隻純金的鋼筆。

  “啊啊啊————”

  安涯疼得殺豬一樣嚎叫,拼命的掙扎。

  保鏢們死命將人摁住,李哲天抓著頭髮把安涯的臉仰起來,“安涯,喜歡玩是不是?我奉陪。”

  李哲天冷笑著把那鋼筆用力拔出來,然後按著原來的血洞又插了回去。

  金質的筆尖硬硬插進紅木桌子上。

  悍然不動。

  安涯在被扎第二下的時候就很乾脆的昏了過去。

  在昏過去的時候,安涯明白一件事,長得越人模狗樣的越不是東西。

  ……

  醒過來的時候,鋼筆還直愣愣的扎在手上,劇痛隨著神智的恢復也清醒了,隨著心跳傷口一跳跳的痛,安涯抱著手滿地打滾,大聲呻吟。

  一個小黑屋,沒有窗戶沒有床,地上只有一床破棉被,潮乎乎的。

  不再是舒適的客房,待遇上的差別很明顯。

  當李哲天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人之後,他能用鋼筆把自己手扎穿,砍下來也一定不眨眼。

  離開,必須離開這裡。

  血跡凝固了,鋼筆被牢牢黏在手掌中。

  狠了半天心也沒能拔下鋼筆來,算了帶著唄,就當六指了,還是金裝的。

  熬了一會兒,安涯有點受不住愈演愈烈的劇痛了。

  手再不治,就要感染了。

  對一個黑客來說,靈活的手指絕對不能少。

  想辦法出去,有什麼辦法呢?

  安涯轉來轉去,李哲天既然只扎了自己的手,沒有把自己扔山溝餵狼,這說明他要留著自己的命,不管是給他重做保密系統,還是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都要自己活著。

  敲敲門,走廊深處傳來粗聲大罵,“媽逼的砸什麼砸!”

  安涯靈機一動,虛弱的喊,“水……水……”

  門口有腳步聲。

  越來越近,有人在門上的小洞上觀望。

  安涯趕緊躺在地上歪著脖子閉上眼,作死屍狀。

  來人從門洞裡看了看,又拿手電照了照,照到安涯慘白慘白的臉,人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很微弱,這才覺得情況可能不太對。

  上頭給的指令是不管怎麼樣,別死了。

  鑰匙嘩啦啦的響。

  有人開門進來,粗手粗腳的翻看著安涯。

  “水……水……”

  安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手卻悄悄摸向了手背上的鋼筆。

  “他媽嚎屁,死不了!”

  來人罵完就要走,剛站起來,安涯猛地拔出了鋼筆向那人太陽穴插去!

  千鈞一髮間,卻不想那人感覺到了,迅速躲避的同時扭過了頭。

  安涯已經收不回手了,只能順著勁道惡狠狠的扎了下去,媽的,老子爪子都扎漏了,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能出點血就平衡了。

  說來也巧,不偏不倚,正好扎在那人的右眼裡!

  “啊——”

  悽厲的慘叫驚起夜宿的鳥。

  駭然的一幕讓安涯嚇得連連後退,手抖得厲害。

  來人喊的撕心裂肺,雙手在空中亂抓亂撓,無頭蒼蠅一樣撲向安涯。

  安涯慌慌張張的又給了他幾鋼筆,直到那人滿臉是血抱著頭再也爬不起來,這才左腳絆右腳的就往外面跑,連摔了三個跟頭。

  悽慘的哀嚎振動耳膜,可安涯一點都聽不到,滿腦子都是自己巨大急促的心跳聲。

  殺人了,殺人了……

  跑到外面才發現關著自己的地方是個山洞,現在已經是深夜,洞裡的慘叫聲傳了出來,令人毛骨悚然。

  安涯一頭栽進黑漆漆的樹林裡,身子哆嗦得跟打秋風似的。

  血呼呼從手背上的血洞往外涌。

  定了定神,安涯決定去陳波那躲幾天。

  腿軟的跟麵條似的,扶著樹都站不起來,安涯身子一晃靠樹上了。

  嗯?什麼東西?

  安涯把硌著手的東西舉起來,借著昏暗的月光仔細看清楚。

  一支鋼筆,一顆眼球,帶著一綹的血肉組織。

  第6章 可惡的陳扒皮

  “媽呀!”

  安涯手一抖眼球鋼筆掉糙里了。

  剛才太慌張了居然忘了鬆手,插著人家的眼珠子就跑路了。(……太不厚道了!)

  拼著一口氣,安涯連滾帶爬衝下來山,跌跌撞撞跑了大半夜才找到陳波的房子,郊區的一個小別墅,地兒挺偏,但是環境不錯,依山傍水。

  凌晨時分,安涯猛砸陳波家大門。

  陳波正睡著呢,起床氣大得不行,掄著床前的檯燈就扔了過去。

  砸門聲依舊。

  後來陳波給敲煩了,拎著花瓶過來一看究竟。

  再砸,給你一腦瓶!

  誰知,一開門一黑影撞了進來,咕咚一聲倒地上不動了。

  這可把陳波魂兒都驚飛了,大半夜跑來一屍體橫自己家門口,擱誰誰不害怕?

  扔下枕頭砸屍體身上,陳波跳著腳就要跑。

  “陳波……我安涯。”

  陳波聽著聲音耳熟,掉回頭來試探,“安涯?小安子?”

  安涯半死不活哼哼,“還不趕快過來扶朕?”

  陳波罵,幾步奔了過來,“你作死啊!這幾天死哪兒去了!”

  罵歸罵,還是黑著臉把人架到床上。

  安涯往床上一倒就閉眼。

  “這兩天幹嘛去了,電話也不通?”陳波踢踢安涯,“下來,洗澡去,一身的土。”

  那天晚上給安涯掛電話,一直都是無法接通,後來就關機玩失蹤。

  安涯疼得一個勁吸冷氣,“先別說別的,朕遇到了叛軍,單槍匹馬殺了回來,繳獲一個戰利品,賞給你了。”

  安涯摸出插著眼球的鋼筆扔給陳波。

  “啊!”

  陳波臉立馬白了,撲過去翻安涯的眼皮,“你……”

  安涯打開他的手,“朕沒事,此物是叛軍所有,據說營養豐富,愛卿煮湯補身子吧。”

  陳波一腳把安涯踹下床,“安涯!告訴過你不准出去打架!”

  安涯捂著胸口咳嗽,“再踹……就可以給我買棺材了。”

  陳波不信,“少裝,給我起來!”

  “哥啊,我真的受傷了。”

  陳波過去開開燈,只見安涯抱著身體哼哼,臉色蒼白,嘴角裂開,一邊的臉腫的老高。

  把安涯的衣服拽開一看,胸前一片烏青,陳波臉色立刻就青了,“誰幹的!”

  下這麼狠的手!

  安涯系上衣服,不停的虛咳,“別趁機偷看你爺爺,收錢的。”

  這事本來就理虧,還能找人報仇?

  陳波抓起安涯,咬著牙問,“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安涯推開他,眼神躲閃,“別問了。”

  陳波扭過他的臉,“是不是那些錢?”

  安涯打開他的手,瀟灑的一甩頭,“嗨,才不是呢,你爺爺我這麼牛叉,還能讓人逮了?”

  陳波扔下安涯,恨鐵不成鋼指著人罵,“你就作吧!早晚我給你收屍!”

  安涯虛弱的笑,“多謝,我要紅木棺材。”

  陳波一腳把掛滿水晶的落地燈踢飛。

  ……

  養了幾天,安涯的爪子才消腫。

  剛一能動就耐不住了,抱著陳波的手提就開始敲鍵盤。

  陳波自己開公司,上班時間自由,乾脆就在家辦公了,傳真機響個不停,嗡嗡狂吐文件。

  家裡就一根網線,被陳波霸占著,安涯上躥下跳,心急難耐。

  “陳波,您快回公司吧,傳真機都冒煙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走吧……”

  “這是我家,走不走你說的不算。”

  “啊啊啊,我要用網線!!!”

  “做夢吧。”

  “陳波,我殺了你——”

  “殺了我你也不知道登陸密碼。”

  “咱有破解軟體!”

  “不好意思,我這密碼是30位大小寫字母和數字組成,等你破解了也得明年。”

  “……”

  安涯撲到陳波身上張嘴開咬,“給我網線,要不就放我出去!”

  陳波一計左勾拳把安禽獸打翻在地,悠然翻過一頁文件,“在我家不准上網,沒有我的陪同不能出門,你忘了?”

  這小子只要一上網就黑人,一出門就被人黑,不省心啊~

  陳波揉了揉太陽穴。

  安涯在地上撲騰,“啊啊啊你這是軟禁!”

  陳波豎著一隻手指輕搖,“噯,這是我收留你的交換條件,還有,你欠我兩千零八十塊醫藥費,記得中午洗碗,一次五塊。”

  安涯捶胸頓足,“我怎麼就認識你這個死摳的朋友!”

  這得還到什麼時候……

  陳波頗有深意道,“下午去做理療,你的債務又增加了五百。”

  安涯怒,“老子不去了,反正也死不了!”

  陳波點頭,“不去?那好辦,我幫你理療也行。”

  安涯問,“要不要錢?”

  “不要錢,”陳波笑,“要命。”

  安涯倒。

  ……

  “嗚哇哇……殺人啦……”

  安涯光著上身被綁在床上,而陳波站在床邊獰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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