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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杉:“她說……你很吊……”

  封子嘯:“???”

  作者:“天惹嚕,這雞湯也太好喝了。”

  茅杉一笑,也端起碗。

  封子嘯:“小心燙。”

  一連一周的掃落葉工作開展到了尾聲,周五這天早上,把兩大袋子黃葉扔到垃圾桶後,茅杉支著個大掃把呆呆地看著封子嘯。

  封子嘯摘下一副勞工手套,抬頭就看到了茅杉那怔怔的眼神,“怎麼?”

  “明天就沒和你獨處的機會了啊。”茅杉狹促地笑了笑。

  封子嘯被這個笑觸中了軟肋,低頭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下場球賽我還去。”

  茅杉頓時打了雞血似的一昂頭,“真的?你上回不說……”

  封子嘯嘆了口氣,“是啊……校長要求的,讓我必須在場給自己學生打氣。”

  茅杉笑道:“校長人真好。”

  那日冷空氣初臨,從北方南下的秋風裹著寒氣,封子嘯和茅杉打掃完已是一身汗,不由一起打了個噴嚏。沒等茅杉把“我們真有默契”這種賤話說出口來,封子嘯倒像是條件反射似拉起他就往教工健身房的方向跑,“跟我去沖個澡,別感冒。”

  可能是一周都嚴重缺覺,茅杉大腦忽然間空白了,等封子嘯拿著教工卡刷開了健身房的門,才領悟過來,後退兩步故作驚愕地說,“老……師,要一起洗澡?”

  封子嘯沒理他,把自己的儲物櫃開開,從裡面拿了一套貼身內衣褲,回頭放到茅杉手上,“熱水洗個澡,換下衣服。別感冒。”

  茅杉保持著驚愕狀,咽了口口水,“就我洗麼?”

  “就你洗。不然你以為呢?”封子嘯挑著一邊眉毛說。

  “那你要換個衣服嗎?”茅杉一邊開始脫衣服一邊問。

  裸/露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封子嘯眼睛都來不及躲開。

  “你……你給我進去了再脫。”封子嘯連忙把人往淋浴間那推,“我這就一套。褲子可能會稍微有點短,你將就著。”

  茅杉用背抵著那個推力,單腿跳著跳掉了外面的運動褲。封子嘯一鼓作氣使了個大勁,把他扔進了那磨砂玻璃門的單人淋浴間,而後不由分說地帶上了門。

  水流的聲音很快響起來,在狹小的空間裡四處碰壁,磨砂玻璃透出一個模糊的高挑身影。封子嘯轉過身,從柜子里拿了塊毛巾,把後背上滲出的汗擦了擦,拿了個吹風筒出來吹乾頭髮,然後把吹風筒放在淋浴間外的小沙發上。而後走出健身房,坐在門口的長凳上等他。

  沒過幾分鐘,茅杉濕著頭髮就出來了,“老師,你坐外面幹嘛,冷……”

  封子嘯一看到他的樣子就氣急了,揪起他的耳朵往裡走,“我就是怕你感冒,你還給我濕著出來!”

  茅杉哎呦一聲,倒是沒躲開,由著他拉著自己耳朵。封子嘯把他拉到裡面沙發上坐下,把吹風筒插上電,對著他一通猛吹。

  剛剛沖完熱水澡又被一通熱風狂吹的茅杉耳廓紅了一圈。封子嘯把他的頭髮吹乾,給他把胡亂套上的衣服整好,才看了眼手錶,“走吧,去教室了。”

  茅杉歪了下嘴角,揉了揉剛剛被揪過的耳朵,“老師,你這動不動動手的習慣不好,要改改。”

  “我……”封子嘯心道,我他媽不是著急嗎?

  然而封子嘯把話憋住了,又看了眼他的頭髮,“嗯”了一聲,道,“剛剛是我不對。以後不這樣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來自老師真誠道歉的茅杉意外地“啊?”了一聲,“老師,你怎麼能和學生道歉,嚴重影響自己權威啊……你這樣怎麼管得住壞學生?”

  封子嘯:“……”

  茅杉大概十分愛看封子嘯無話可說的樣子,嘴角帶著個笑觀賞著他。

  封子嘯冷冷地回敬了一個笑,“呵,你……十一的作業,我給你專門布置。”

  茅杉沒有封子嘯預想中的大驚失色,反是換了副嬉皮笑臉,湊過去把下巴尖擱在封子嘯肩上,“好。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封子嘯:“……”

  整個一小流氓啊……怪不得茅道仁要使用暴力……

  封子嘯把那張臉從自己肩上推開,一聲不吭地往外走,茅杉收了那個沒臉沒皮的笑,跟著他。

  倒是沒一點含糊,封子嘯說到做到,給茅杉發了一份難度和厚度都約等於其他學生兩倍的作業。邵凡在旁邊看了一眼,充滿疑惑地低聲對茅杉說,“這是什麼情況?”

  茅杉給了他一個“你不懂”的笑,神神秘秘地說,“情趣。”

  邵凡:“……”

  某死鴨子嘴硬的人嘴上說是情趣,實際體驗很不佳。長假的前三天,茅杉都在為那厚厚的語文卷子發愁。封子嘯布置的那些古文閱讀,科技文閱讀,都不知道是從哪個星球挖來的,十分像天書。以茅杉平日裡還頗為不錯的語文成績,在不上網查資料的情況下只能和試卷大眼瞪小眼。

  而茅杉在痛苦地掙扎了很久後,發現即使上網查,也查不到什麼內容。他原本打算先把封子嘯的作業攻克再做別的,在發現徒勞無功後,只好熬夜做完了其餘科目,然後在第四天……繼續對著那群卷子發呆。

  原本覺得自己可以笑傲試題,給封子嘯留下“突出”印象的茅杉,最終發現自己的見識在封子嘯面前的確不值一提。終於只好在第四天下午給封子嘯發簡訊:“我錯了。求放過。”

  簡訊發出去很久都沒得到回應。茅杉便有些惶恐,擔憂封子嘯是真的生氣了。

  茅杉自認為是摸著封子嘯的反應卡著尺度撩的,不至於讓他真動怒。沒想到一連串道歉的信息發過去依然毫無回音。

  封子嘯並不是故意沒回他,而是那幾天一直在醫院。

  封媽媽的眼睛越發嚴重,入了秋以後,天氣逐漸乾燥起來,她的眼睛動不動就流淚,看不清東西。封子嘯便打算十一帶她到醫院做檢查,誰知醫生建議立即住院做手術。

  封子嘯爸爸年紀偏大,當年屬於晚婚晚育的高級知識分子。封子嘯不忍心讓自己爸一把年紀地陪護,於是把醫院所有活兒攬下來了。偶爾擔心封爸在家沒吃的,還跑回去做個飯。整個十一期間基本屬於兩邊跑的狀態,忙碌地壓根沒空看手機。

  封媽媽的眼睛住院後用了些新藥,倒是有所好轉,醫生便建議先留院觀察,暫時不手術。封子嘯才算得了一點空,在媽媽病床旁邊一邊剝了個橘子一邊看了眼手機。

  他把一瓣橘子遞給自己媽的時候,不由手上一頓。手機上差不多有幾十條簡訊,大部分來自一個人。

  “子嘯?子嘯?”封媽媽只看見前面一個模糊的橘子影子。

  “啊。對不起,媽,我剛剛看了眼手機。”封子嘯把橘子餵到自己媽嘴裡,右手一條條開始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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