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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窗外說:“沒想幹什麼,時候不早了,睡吧。”說完,掐掉了電話。

  李銳單腳蹲在宿舍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沒有將他的目光從那輛眼熟的車上移開。不一會,眼熟的人從眼熟的車上走了下來,朝著目光越來越冷淡的自己走了過來。

  傅清這樣的外表,走在哪裡都是吸引人目光。而且他時尚感很強,衣服搭配的挺時髦,這樣走到男生宿舍樓前,已經引來了隔壁女生宿舍樓一大半的目光。

  李銳現在蹲在宿舍樓前,真心好想吐舌頭裝狗。但是傅清不給他那樣的機會,修長的大腿屈起蹲在李銳跟前,笑得雅人深致。

  “我來接你上課。”

  李銳的腳腕今天已經腫得像一塊老樹疙瘩,現在重心全在沒受傷的那隻腳上,保持平衡很吃力。昨天晚上選了選音樂,掰著自己的腿練了下基本功,現在不但腳腕疼,大腿根部也挺疼的。李銳咬著牙雙手撐地要站起來,還未等他用力,身體就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傅清身上的古龍香水,挺好聞的。在掙扎前,李銳的腦海里先過了這麼一句話。過完之後,李銳馬上開始掙扎。旁邊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李銳胳膊不老實準備再給傅清昨天那麼一下,結果傅清一隻手把他抱住,另外一隻手夾住他不老實的胳膊肘子,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說:“用過一次就不靈了!”

  看到男人笑成這個樣子,李銳恨不得破口大罵。他還沒罵出來,聲音就被關在了車裡。男人霸道地把安全帶系好,然後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三號樓210。”

  昨天男人手掌的觸感由手背蔓延到頭頂,李銳覺得胸腔內像是被什麼給敲了一下似的,等他反應過來後,男人已經坐好,開了車。

  車子緩緩地行駛在校園的路上,李銳轉頭看著男人完美的側臉,問:“傅老師,您到底想幹什麼?”

  “我叫傅清。”傅清看都沒看他,糾正道。

  “你!”李銳氣得頭頂冒煙,跟他交流怎麼這麼彆扭呢?這人的腦迴路走不走正常路線啊!

  “傅清,我那天根本就是幫您倒忙,腳崴了是我自己的原因,不關您的事!”李銳解釋道。

  “唔,我覺得挺關我的事的。”

  “你直接說你想幹什麼成不?”李銳徹底怒了,他向來直來直去,最看不懂別人拐彎抹角地做一些事情。有什麼事情直接捅一刀子給個痛快,磨磨唧唧他可猜不出來。

  不得不說,李銳的脾性確實和傅清挺像。炸毛的李銳讓傅清笑了笑,拐彎停車到路邊人最多的地方。

  李銳有些緊張,但是傅清什麼都沒說,他就是光明正大!

  “你現在是一個人吧?”傅清點了支煙,眯著眼問李銳。

  “啥?”李銳被這個問題問得摸不著頭腦,說完後,馬上明白了過來。李銳臉色一沉,悶聲說:“老師,您別鬧了。”說完,擰開車門就想下車。

  手背,又被那隻溫暖而乾燥的手掌給壓住了。

  李銳心中一動,只覺得心臟像被敲了一下的編鐘一樣,發出來回震動的微小聲音。咬了咬牙,李銳鎮定地轉過頭,看著傅清,不說話。

  傅清看著少年凝眉的樣子,另一隻手捏了捏他鼓鼓的臉,笑著說:“我沒鬧,我也單身,咱們倆處對象吧。”

  第70章 番外之李銳銳銳銳

  “傅清,你也是北京人啊?”李銳手抖了一下縮到口袋裡,笑嘻嘻地說。

  傅清輕笑,傾身到李銳眼前說:“別岔開話題,我是北京人。”

  李銳笑了笑:“那你這在國內,也知道國內‘同性戀’的行情。你想找人玩,千萬別找我。我不是什麼好人,被壞人碰到也不會給壞人好果子吃。”

  李銳說著說著,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冷笑著瞪了傅清一眼,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傅清被這麼說了一頓,反應過來後知道李銳以為他是跟他開玩笑。面上被揍了一拳,傅清覺得還挺疼的。眯了眯眼,傅清卻笑了。

  慕醒剛要上課,看到李銳一瘸一拐地進了教室。低頭一看,少年的腳腕已經腫得比另一隻腳腕粗了一半。慕醒走下來扶住李銳,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從剛才下車到現在,李銳就一直在想傅清跟他說過的話。心裡說不上來的生氣和難過,他不知道傅清的真實想法,但是從自己的感覺來看,他貌似對傅清來電了。

  李銳雖然換過無數個男友,但是他年紀小,每次都是興沖沖的。去gay吧里認識個gay,別人還沒說什麼目的,他就以為人家想和他處對象,一腔熱情撲上去,卻被冷落了,然後就看到一個個“男朋友”劈腿。結果後來才知道,人家不過是想跟他419。

  一次一次,都用著“家人”做幌子和他分手。分手後一天之內,又出去找別人逍遙快活。見多了這樣的人,李銳越來越失望。與其說上一次和成子分手後他覺悟了,不如說那只是一直堆積的量變產生的質變。

  質變了也好,正好自己安定下心情來好好學習,出去了就好了。不知不覺想了這麼多,到了教室里的時候還在想事情。結果慕醒的手一伸過來扶住他,嚇得李銳差點摔了地上去了。

  慕醒趕緊搭住李銳的肩膀,關切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被慕醒這樣搭住,李銳趕緊站了起來,扶著旁邊的桌子說:“沒事,腳崴了。”

  不顧李銳的反對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慕醒扶著李銳坐好後說:“練舞弄的?”

  搖了搖頭,李銳說:“沒事,老師快上課吧。”

  李銳的脾氣慕醒拿捏的挺准,他不說,他也沒再問。等上完了課,他有的是時間來問李銳。

  後兩節沒課,慕醒說什麼也要帶著李銳去醫務室。李銳被老師這樣扶著,路上引來了一連串的議論。李銳想要和慕醒離得遠些,小聲提醒著慕醒說:“你離著我遠些,我自己能走。”

  慕醒抬頭看了看四周,嘴角仍舊帶著笑:“你怕別人看?”

  李銳切了一聲,吊兒郎當地說:“我怕?哼,我是怕你被別人也說成是gay,被別人罵。”

  說完這些,李銳抿了抿唇。慕醒抬頭沖他笑了笑,揉著他的腦袋說:“我本來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早晚要被人說的,現在先適應適應。”

  李銳哀嚎:“老師,你又拿我做實驗!”

  慕醒嘿嘿一笑,問道:“你要考雅思麼?我看你最近學英語學的挺拼命的,要去哪個國家?”

  “哪個國家不歧視同性戀我就去哪個國家。”李銳毫不猶豫地說,“不把我當根糙,我也不把他們當根糙,從此以後,江湖不見。”

  慕醒笑了:“你這夠乾脆的。”

  “嗯,是挺乾脆的。”李銳悶頭承認,正在這個時候,一輛熟悉的車載著熟悉的人在兩人身邊停下了。

  李銳打開車門走下來的人,真心想哭了。這人都不用上班的麼?準備跟蹤他一整天?

  傅清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衝著李銳來的。看對方臉色挺平和,慕醒自覺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李銳又出去找了什麼麻煩事呢。

  “你好,我叫傅清。”傅清彬彬有禮地笑著沖慕醒伸出手,“你是李銳的老師?”

  慕醒笑著點頭,跟傅清握手後疑惑問:“您是?”

  傅清自我介紹道:“李銳是因為救我把腳崴了,我來帶他去醫院看看。”

  “老師,別聽他胡說,我這跟他沒關係。”李銳沒好氣地說。

  沒等慕醒說話,傅清就笑起來:“你看看你,怎麼這樣說?這是故意讓我過意不去不是?老師,您的學生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學生啊。”

  聽傅清這麼說,慕醒把胳膊鬆開,笑著說:“既然傅先生這樣說,李銳你就隨他去吧。剛好老師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李銳要辯解,慕醒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者嚇得一哆嗦,再也沒敢說話。看著李銳上了車,慕醒還不忘提醒:“你這腳好了再練舞,實在不行咱們就撤節目。”

  李銳趕緊爬出來,胳膊搭在車窗上著急地說:“別撤!我能表演。”

  傅清看著少年張著脖子著急的樣子,嘴角彎了彎。慕醒沖他點點頭,然後走了。

  “還有一個星期,訓練有時間麼?”傅清邊轉彎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管太多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李銳已經淡定了。他不就是想帶著他去醫院麼,行,他去。去了之後,兩個人斷了聯繫,看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糾纏他。

  李銳看著窗外,想到這些,竟然有些失落。

  去醫院處理完腳,被叮囑著不要碰到,李銳抬著腿被傅清扶著在醫院走廊里單腿蹦。傅清身上的味道很特別,李銳認識這麼多人,第一次能單從一個人身上的味道來辨別出一個人。

  傅清小心翼翼地扶著李銳,眼睛盯著地面,專心又關切的樣子讓李銳不好意思推開他。剛開始那囂張的印象與現在的忠犬模樣混合在一起,李銳的腦子有些混亂。

  “你給我說清楚!六七月份你到底去哪裡了?”走廊里傳來了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李銳朝著那邊一看。

  那不是方凡十的髮小,胡繁嘛。平時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真發起火來還挺嚇人的。

  胡繁揪著一個比他稍微低一點的醫生的衣領,臉上的憤怒可見一斑。

  那個醫生任憑他這麼揪著,過了一會,伸手掰開胡繁的手,一字一頓地說:“你心裡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胡繁的雙眼驀然睜大,恍惚間那個醫生已經把他的手掰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反應過來的胡繁對著那個醫生的背影怒道:“次奧!行,這都是他欠你的!但是你是老子救的,想殺他先把老子殺了!”

  那個醫生的身體微微一頓,轉過身來臉上晦暗不明,盯著氣得直喘氣的胡繁看了半晌後說:“下午還有手術,我老婆做了一桌子好菜,我女兒問你要不要來吃?”

  胡繁:“……”

  一番爭吵已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兩個人身上,胡繁吼完以後火氣也消了。暗罵了一句娘,湊到那個醫生身邊揍了一拳。然後,兩個人哥倆好的互相搭著肩膀有說有笑地走了。

  李銳眨了眨眼,這兩個人演哪兒出啊這是?

  旁邊的傅清扶著李銳繼續走,笑了一聲說:“原來炫耀老婆孩子,是直男們的通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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