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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星洲可能要擔刑事責任。”

  “那也是他的事。”

  傅如玉很輕的笑了一聲,“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這話,你替我轉達給謝星洲。”

  傅如玉應下,“好。”

  就在所有手續交割完畢,星暉局勢初見好轉的時候,一輛警車駛往賀啟華在楸山的別墅,以涉嫌謀殺和綁架的罪名,逮捕了賀啟華。

  與此同時,賀槐生父母當年車禍事故的真相,經由媒體大肆報導渲染,再次浮出水面。?

  ☆、愛情的聲音(04)

  ?  初夏時節,群山翠綠。

  車停在下山的路口,等待賀槐生和賀芩掃墓出來。

  丁永貴蹲在車頭前的路邊抽菸,抬頭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夏蟬,“夏小姐怎麼不跟著過去掃墓?”

  夏蟬笑了笑:“那賀芩非殺了我不可。”

  丁永貴說:“不會,大小姐就是有點驕縱,人還是好的。”

  夏蟬瞥他一眼,笑問:“丁叔,你以前是不是對我挺有意見?”

  以往丁永貴迫於賀槐生的壓力不得不與夏蟬打交道,但見面必定沒什麼好臉色,何況他還被周蘭碰過瓷,恐怕打心底里瞧不起她們母女。

  丁永貴面色有些尷尬,誠懇說道:“我以前不了解你……賀總他很不容易,這些年也不是沒遇到過別的女人。她們要麼圖錢,要麼就當真賀總懦弱無能。”

  夏蟬聽著,漸漸沉默。

  “……但夏小姐你不一樣,你不輕視賀總,也不故意諂媚。這次你能有這樣的膽識,我很佩服。”

  片刻,夏蟬淡笑道:“賀槐生這樣的人,值得有人為他付出。”

  丁永貴猛吸了口煙,“賀總謀劃這麼多年,終於成功,我替他高興。”

  昨晚在家,兄妹倆都喝了酒。賀芩喝醉了,抱著賀槐生大哭。

  哄住了賀芩,賀槐生又拿了幾瓶啤酒去陽台上。

  夏蟬到他身旁坐下,也開了一瓶,陪他喝。

  人繼續激動的時候,總是容易喝醉。最後,夏蟬將賀槐生賀槐生扶上床,拉上了窗簾,幫他取了外機,又把手機設置了靜音,自己取了床被子去客廳,將空間完全留給他。

  他醒了這麼多年,需要不顧一切地醉上那麼一場。

  醒來,路仍然漫長崎嶇,但無論如何,頭頂總有星光相隨。

  不一會兒,賀芩挽著賀槐生,自墓園裡走出來。

  丁永貴急忙滅了煙,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賀槐生走過來,“久等了。”

  夏蟬笑說:“沒等多久。”

  賀槐生瞥見賀芩拉開了后座車門,忙說:“賀芩,你去坐副駕駛。”

  “哥,我想跟你坐。”

  賀槐生看著她,不為所動。

  片刻,賀芩輕哼一聲,摔上了門,走到前面去了。

  賀槐生蹙眉,“越大越沒規矩。”

  賀芩不服氣,“哦,你談戀愛以前,可沒說過我沒規矩,真有意思,你這規矩的標準還能隨時變化的。”

  夏蟬見賀槐生還要訓他,伸手將他一拉,笑著搖了搖頭。賀槐生這才作罷,隨著夏蟬上了車。

  車往回開,賀芩忽說:“哥,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說。”

  “現在賀啟華也抓住了,家裡是不是該恢復常態了?”

  賀槐生一頓,“什麼意思,現在不是常態?”

  “現在怎麼算常態,以前才是常態。”

  賀槐生正要開口,夏蟬忽說:“我也正要說這件事,既然事情結束了,我搬回去住吧,免得打擾到賀芩。”

  賀槐生轉頭看向夏蟬,盯著她的表情,似要分辨她這話是真心的,還是在跟他鬧彆扭。

  然而夏蟬神情平靜,顯然是認真的。

  賀槐生微微蹙了蹙眉,沒吭聲。

  夏蟬笑了笑,“我還是一個人住比較自在,賀芩恐怕也是。”

  夏蟬既如此說,賀芩反倒不好再說什麼了,轉頭看了賀槐生一眼,就等著兄長拍板定論。

  誰知賀槐生說:“暫時就這麼住著。”

  夏蟬頓了頓,看著賀槐生,小聲說:“腿長在我身上,你攔得住我麼?”

  賀槐生眼也沒眨,低聲說:“那就打斷。”

  “……”夏蟬笑了,“你有病。”

  “聽我的。”

  夏蟬說:“我媽預備跟王洪韜簡單辦個婚禮,我最近得幫她的忙,然後還得另外找個工作。每天要到處跑,跟你們住一起,確實不大方便。”

  賀槐生沉吟,“那我跟你一起去月牙灣。”

  賀芩聽兩人討論得旁若無人,便有些不高興了, “哥,我要跟你一起住。”

  賀槐生沒出聲。

  車裡氣氛有些凝滯,最後,賀芩小聲說:“那……那要不還是保持現在這樣吧。”

  夏蟬忙說:“不用……”

  “夏蟬,”賀槐生將她手一攥,強硬道,“就住著,聽我的。”

  夏蟬不想當面跟賀槐生鬧僵,一時沒再說話。

  賀芩似乎以為夏蟬說要搬回去只是欲擒故縱,越發地不高興,平時趁著賀槐生不在的時候,總會明嘲暗諷幾句。

  夏蟬最初只覺得她就是這性子,讓讓也是無妨,但久而之久,便有些不耐煩了。她這人最不愛虛以委蛇這一套,也從不願費心去討好不喜歡自己的人,即便這人是賀槐生的妹妹。

  但她這幾天在外奔波,忙著給周蘭籌備婚禮,也沒抽出一個合適的時間給賀槐生商量這事。

  這天,夏蟬開著陪周蘭去影樓取了照片,回到金葡園,一打開門,卻見客廳里多了個人——許久沒見的申雪霏。

  申雪霏正和賀芩窩在沙發上拿電腦看視頻,不知道是什麼內容,兩人笑得前俯後仰。

  申雪霏先聽見關門聲,立即將音量調小了,起身同夏蟬打招呼。

  夏蟬也打了聲招呼。

  申雪霏笑說:“夏小姐有一陣沒去過槐蔭路了。”

  一旁的賀芩立即說道:“又沒什麼公事,當然不必過去。”

  夏蟬沉了臉色,瞥了賀芩一眼,但沒說什麼,只對申雪霏說:“申小姐先坐,我去洗個澡。”

  夏蟬回臥室拿上睡衣,走去浴室。

  待她洗完,真要打開門出去,便聽見賀芩在外面憤憤不平地抱怨:“……她跟陳艾佳是一夥兒的,看中的肯定是我哥的錢,我才不樂意這樣的人跟我哥在一起。你看她長得就像是很有心計的樣子,以後要是跟我哥結婚了,萬一把我哥財產騙過去……”

  申雪霏笑說:“你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雪霏姐,你不覺得嗎?”

  申雪霏便說:“你不要以貌取人,我知道夏小姐辦事能力是很強的,她還替你照顧過糖糖……”

  聽申雪霏提起這茬,賀芩更是炸了,“什麼?!我是說怎麼糖糖都不大聽我的話,原來是被她灌過迷魂湯……”

  申雪霏有些無奈,“小芩,你帶著偏見看人,自然看什麼都是偏的。”

  賀芩說:“雪霏姐,可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哥嗎?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爭取?”

  申雪霏沉默了。

  夏蟬摘下搭在頭髮上的毛巾,掛在鉤上,擰開門走了出去。

  賀芩立時住了聲,瞟她一眼,撇了撇嘴。

  夏蟬沒看她,徑直走回臥室,換了身衣服,將自己東西都收拾好,拎著箱子走到臥室。

  她看向賀芩,神情平靜,“賀芩,跟你哥打聲招呼,我回去了。”

  賀芩瞧著她,沒有說話。

  夏蟬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往玄關的柜子上一丟,換了鞋,提著箱子,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樓下,她把箱子放進后座,上了駕駛座,扶著方向盤,發了一會兒呆。

  賀芩這話,擺明了就是要氣她走,可她還是中了招,也沒法不中招。

  夏蟬無聲嘆了口, 發動車子,往自己的出租房裡駛去。

  房子有一陣沒住了,積了一層的灰,打掃起來頗費功夫。

  掃到臥室,她便又看見了自己掛在牆上的那副照片,一時停了動作,坐在床沿上,盯著照片裡的自己看了許久。

  經歷一番生死,一些問題解決了;但仍有一些問題,橫亘在她與他之間。

  晚上,夏蟬接到了賀槐生的電話,自然是問她怎麼不告而別。

  夏蟬只得說,周蘭想在結婚之前,跟她住一段時間。

  賀槐生頓了片刻,問是不是賀芩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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