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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陳漠用洗髮水揉著頭,正唱得盡興。他吃飯的時候,成功耍了一把老傢伙,心裡很高興。
「小東西,」李浬仁笑道,「你都唱破音了,給我開個門,我撒泡尿。」
「我洗澡呢!你撒什麼尿啊?忍著!」
「你洗你的,我撒我的,咱可以一起啊。」
「滾蛋!誰要跟你一起!」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李浬仁發現,小東西住的時間長了,終於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剛搬進來住那會兒,活得特別躡手躡腳,好比如說,李浬仁家的燒水壺是進口的,不鏽鋼材質,光照在上面陳漠看著跟鑽石發光似的,都不敢用,除非裡面有李浬仁燒好的水,否則他寧可去喝水籠頭裡的,也不敢輕易拿去燒水。
最後還是李浬仁逮著了訓了一回,他才老實用。
現在好了,他不僅做飯洗澡扯開了嗓子吼,就連李浬仁都被徹底地趕到了次臥里去住。
陳漠已經堂而皇之地入住主臥,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
李浬仁覺得這個勢頭很不好,小東西好像不「怕」他了,他以後怎麼辦?
他坐在沙發上捏著下巴思考,得儘快扳回局面,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陳漠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亮了一下,他隨意掃了一眼,發現有微信群聊的消息推送。
李浬仁:?
我怎麼不在群里?
再一看,群聊成員陳漠,陸天一,嚴琰。
李浬仁:「……」
他們三個什麼時候走得那麼近了?而且那兩個臭不要臉的到底對小東西說了什麼?是不是在故意挑撥自己和小東西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以至於到現在,他倆連彼此主動牽手的成就都沒達成,更別說打啵和一起睡了。
李浬仁越想越不對勁,他拿出自己手機,決定親自問嚴琰這是什麼情況。
一陣響鈴之後。
陸天一:「你大晚上的給我寶貝兒打什麼電話呢?信不信我告你騷擾?」
李浬仁:「……怎麼是你接電話?」
陸天一笑道:「我寶貝兒正在洗澡,洗完之後我倆有正事要干。」
說到這兒陸天一特別得意,聲音往上拔高了一個八度:「哎?說給你聽,你也不懂吧?這個時候是正常情侶間最忙的時候,你個萬年右手選手不會懂的~」
李浬仁氣得想砸手機,對著話筒一陣罵。
陸天一哈哈笑個不停,才把手機扔給剛出浴的嚴琰。
嚴琰:「老闆?你找我什麼事?是不是我要漲工資了?」
李浬仁嚴肅地咳了一聲:「我問你,你和陸天一那個臭不要臉的,幹嘛跟陳漠單獨開個一個微信群?」
「啊?」電話那頭的嚴琰愣了下,「有什麼問題嗎?我們三個很有共同話題啊。」
難道我沒有嗎?
李浬仁眼角抽搐,他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孤立出去的。
嚴琰這時解釋到:「其實是這樣啦,不是快過年了嗎?有次我和陳漠聊到過年怎麼過,他說他打算回一趟家,然後我也想去他家玩一下,天一也想去,然後我們就成團啦,單獨開個群好討論呀。」
「所以老闆你不在裡面很正常呀,畢竟我們是指陳漠,我,還有天一,」嚴琰刻意強調了一下,「沒有你。」
李浬仁:「……」
「老闆,你能提前給我們放假嗎?我們三個打算年前一起走的……」
後來嚴琰說了啥,李浬仁沒心思去聽了。
他感到非常不安。
首先,小東西要回家過年的事情,他完全不知情,而那兩個閒雜人等早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小東西的行程,他已經不是完全掌握了。
其次,他完全不在受邀名單之列,被排斥得徹徹底底的,那他在小東西心裡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地位,他沒有把握了。
最後,他抑鬱了,非常的。
所以當陳漠哼著歌兒,頭頂著一條毛巾擦拭著走出浴室時,李浬仁把手機往邊上一扔,拍了拍旁邊的沙發:「你,過來坐下,咱倆談談心。」
他又看到陳漠身上穿的家居服是嚴琰送的,於是板著臉:「這衣服醜死了,品味極差,辣眼睛,下次別穿了。」
陳漠:「……」這老東西受了什麼刺激?
陳漠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坐下後繼續晃腿唱歌,而李浬仁臉已經鐵青。
「為什麼你讓嚴琰和陸天一那個該死的陪你回家卻不告訴我?」
陳漠停下唱歌,把毛巾往沙發扶手上一擱:「因為我怕你去我家那兒住不習慣啊。」
「有什麼住不習慣的?」李浬仁問。
陳漠如實交代:「我老家在農村里,條件差,沒空調沒暖氣,蚊蟲還多。」
李浬仁追問:「陸天一他就住得慣?」
陳漠點頭:「他說沒問題,如果不方便就去鎮上招待所,方便就住我家。」
陳漠想了想,又說:「其實當時談到這事,我問過他們要不要叫上你一起,可是天一極力勸阻,他說你太講究了,絕對住不下去,說不定還會鬧出點什麼怪毛病來,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他是為了你好啊。」
李浬仁很想直接隔空掐死陸天一。
「那貨刷個牙漱口水裡都得放上幾片薄荷葉,他不講究?你別信他胡扯,」李浬仁憤憤不平,「不行,他們去,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