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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應隆將視線收回來,望向白永誠,馬上就明白是誰叫他們過來的。

  “又不是什麼大病,幹麼這麼勞師動眾,羅先生跟琉雲都有他們要做的事,何必叫他們來看我。”

  “就多跟客人聊聊,你心情也會比較開朗。”

  白永誠有點歉意,也許謝應隆病成這樣,並不想見外人,沒有想到這一層是他的錯。

  羅衣走近幾步,儘量收起自己的驚訝表情,寒哈一問好,也讓白永誠好作人。

  “謝先生,我們路過這裡,想說跟你講講話見個面,跟白先生沒關的,我們不知道你病了。”

  “我沒病,只是忽然覺得很累,想要休息一陣子。”

  羅衣嘴角抽動,他瘦成這樣還叫沒病,琉雲站在門口,沒走近,羅衣用力揮手,叫他過來,叫他演三分鐘的戲他都做不到,怪不得這個孩子會被壞男人騙。

  琉雲走近了,謝應隆望向窗外,琉雲咬著嘴唇。“我不知道你病了。”

  “還好,沒有什麼大病,就只是累了而已。”

  謝應隆明顯的倦累了,他閉上眼睛躺了下來,白永誠站在門口、打開了房門,要羅衣他們出去,羅衣定出門口,琉雲竟還站在床邊,這是怎麼一回事,該走近時,他站在門口,人家要他走的時候,他竟然又站在床邊,琉雲真是有夠白目的。

  “走了啦,琉雲。”

  他連忙叫琉雲,琉雲不理會又再講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病了……”

  一顆淚珠滑出謝應隆緊閉的雙眼問,他疲累得不想睜開眼睛,不想再回話,什麼都不想,琉雲想要抓住他的手,卻被羅衣給拉出房門,他念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沒看到謝先生需要休息嗎?”

  琉雲臉上一陣慘白,羅衣則一直自言自語,講個沒完沒了。

  “沒想到謝先生競病成這樣,我看他身體滿不錯的,怎麼忽然說病就病,臉色真難看。”

  琉雲揉揉自己的臉,剛才謝應隆哭了,是自己讓他哭了,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沉重的悲傷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真是個混蛋!”

  他大吼起來,羅衣莫名其妙。“你不過是白目了點,是個笨蛋而已,跟混蛋有什麼關Xi?”

  “我是個混蛋,我以為、以為……”

  他以為怎樣都傷害不了謝應隆,而且謝應隆對他漠視太久,他只不過用這種殘忍的手段,逼迫他回來看一眼自己。

  但若謝應隆講的是真的呢?他的確有計畫想要讓舞虹再重回他的生命,甚至希望琉雲跟舞虹、謝應隆可以住在一起,那他是否對他太殘忍了?

  等他頹喪的回到別墅時,律師已經在等待他,謝應隆將財產重新分配,他分得了謝應隆很多的財產。

  “實在幹嘛?”他茫然的問。

  “謝先生說他沒什麼親人,你就是他最親的親人,他想要你過得生活無慮。”

  律師的說明讓琉雲睡不著覺,從謝應隆再也不回別墅那一天開始,他就對謝應隆死心,甚至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的玩樂男人,想從那些男人身上奪取他想要的體溫。

  他騙自己做什麼,不是這些男人是他喜歡的型,而是這些男人全都像謝應隆,才會讓他跟他們在一起。

  他就是喜歡謝應隆,也就是因為這麼喜歡,才會這麼恨謝應隆掉頭離去,從來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我到底在幹什麼?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擁抱著謝應隆是他感覺最快樂的時候,他為何要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一切只是為了報復而已呢!自己怎會如此的膚淺,萬一謝應隆真的生了重病,然後一睡不醒呢,那自己跟他不就永遠成了回憶。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無法想像沒有謝應隆的生活,完全沒有辦法。

  他搭計程車出去,到了謝應隆的房子前,他按了電鈐,卻是白永誠來開門的,他看今天謝應隆的情況不太對、所以他不敢離開,就住在謝應隆的家裡。

  而現在,半夜二、三點的時候,白永誠錯愕的看著站在謝應隆門口的年輕人,完全不明白為何謝應隆底下企畫的模特兒會半夜到謝應隆的門前,謝應隆公私分明,而且也不像是會跟這個年輕人有什麼關Xi。

  “謝應隆呢?”琉雲劈頭就問,還一臉想要闖進的焦慮。

  “琉雲,你要幹什麼?”

  琉雲推開他,直接走了進來,白永誠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他對謝應隆連名帶姓的叫,熱門熟路的直接走到謝應隆的門前,都證明他跟謝應隆很熟,只來過一次,不可能對這個房子這麼熟悉。

  “你回去,我跟謝應隆有話要講。”

  白永誠一臉不可置信,琉雲走回玄關,開了門,竟是叫白永誠出門,現在是怎麼一回事,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白永誠低喝:“我是應隆的好朋友,你只是他公司專屬的模特兒而已,你怎麼敢叫我出去?”

  琉雲坦白承認自己的身分。“我是他遺囑里的第一受益人,也是他領養的養子,我原名叫舞虹,這樣你夠明白了嗎?我是謝應隆的家人。”

  白永誠震驚得完全說不話來,這就是謝應隆的養子,但是下午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而且謝應隆也毫無反應,甚至連提都沒提過這一件事,這叫他怎麼相信?

  琉雲旁若無人的道:“我跟謝應隆在拗脾氣,他氣得病了,我現在要跟他道歉,請你回去,這是我們之間私人的事情。”

  “我不能相信,只憑你這樣說,而且應隆根本什麼都沒講過,連今天見了你,也沒講這些事……”

  “他什麼都不會講的,有關於我名譽的事,他不會說任何讓別人有機會編派我不是的話。”

  明明謝應隆就是這樣的人,他的溫柔,自己為何不懂?明明他有千般的理由可以指責、怨恨自己,但是謝應隆選擇沉默的承擔這一切,這不只因為他是大人,而是他本來就是個心胸開闊的男人。

  “我不相信,除非應隆自己親口說::”

  白永誠才說了這一句,他們在玄關前的吵鬧已經讓謝應隆醒了過來,他走出房門,好像已經聽到後半段的話。

  “水誠,沒事,他說得沒錯,他是我的養子,我們私下有話要講,請你先回去。”

  氣氛詭譎中透著怪異,謝應隆看向琉雲的眼光很疲累,卻仍透著一絲難解的溫柔,白永誠沒辦法放心離去,隱約還記得前幾天,謝應隆講過自己的養子很恨他,他那時還以為謝應隆病了,在說病話,現在卻有些異樣感受,好像這兩人間真有什麼事發生。

  “謝應隆已經說了,請你出去。”

  琉雲聲音變得不耐,白永誠還在遲疑,謝應隆道:“你回飯店吧,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

  因為謝應隆疲累卻堅定的目光,讓白永誠知曉他們私下講的話一定是不希望他在場的,他只好離開,不過卻約好明天要來看謝應隆。

  門合上,白永誠終於離開,謝應隆疲倦的坐在沙發上,輕聲道:“這有什麼事是你想要找我談的?”

  謝應隆反應冷冷的,卻帶著一絲無語的淒涼,讓琉雲差點窒息,是他把謝應隆逼到這個地步,才讓一向堅強的謝應隆露出這麼淒涼的目光。

  他踏前幾步,走到謝應隆的身前,卻立刻蹲跪了下來,將頭擱在謝應隆的腳上,好像一隻心情起伏不定、犯了大錯的貓,正在對主人撒嬌。“隆哥哥,拜託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我沒生你的氣。”對他的撒嬌行為,謝應隆心口傳來一陣熱,隨即又冷了下來,琉雲對他的態度向來匆熱匆冷,自己難道還嘗不夠嗎?

  “我說的那些話都不是認真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就是那些他口不擇言,對謝應隆罵得十分難聽的話;也是羅衣聽了,以為他被人這樣罵,為他不值的話。

  謝應隆費力的擠出一抹苦笑。“沒關Xi,一切都過去了。”

  “那你原諒我了嗎?”

  謝應隆望著眼前俊美的容顏,他神情帶著焦急,謝應隆一點也無法恨他,更別談原不原諒了。

  “我沒放在心上,所以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他講得雲淡風輕,卻輕淡得宛如即將逝去。

  琉雲吁了口氣,可能以為這樣就道歉完畢,他握住謝應隆的手心。“隆哥哥,那我們和好了嗎?”

  “嗯。”

  淡淡的尾音聽不出情緒,謝應隆的手好冰好冷、讓琉雲很想溫暖他冰冷的小手,但在下一刻,謝應隆收手回去,交代道:“回去吧,好好上課,至少要大學畢業,若還想要深造,我會出錢讓你讀書的,不必動用你爸爸留給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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