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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也住、蘇答那、兒去、不就好了,”程寄北大半精力都放在回復消息上,斷句斷得仿佛在寫意識流詩歌,“這、樣的話、不就有、人陪、你、看電影了?”

  應恪發來了“把四月前十天的時間留給我可以嗎?”,雖然不知道應恪想要幹什麼,但既然是男朋友第一次如此鄭重地提要求,程寄北還是無條件地答應道:“當然可以。”

  偏偏兩人在聊著天,謝知禮的聲音還時不時要來插上一腳:“蘇答每天晚上都加班到深夜啊……工作起來六親不認的那種……我發他一百條微信他回我一條就不錯了……哎有錢你說都是霸道總裁怎麼老大和蘇答就差那麼多呢?”

  “是你自己太閒了吧?”程寄北中肯地評價道,“阿恪晚上也要加班啊,我晚上有直播課哪來的時間給人家發微信哦,等我直播結束差不多他下班回家,剛剛好。”

  唔,然後夜生活就開始了。謝知禮聽出了程寄北的未盡之意,邊吃土豆片邊反思自己是不是也該找老爹給自己在酒店裡安排個花壇土質檢測員什麼的職業了。

  沒過多久,正琢磨著應恪為什麼不再發消息過來的程寄北忽然收到了一條簡訊提示,打開一看沒把他嚇一跳。

  “尊敬的程寄北,你訂購的機票已經成功。201X-3-31,B市國際機場B樓到洛杉磯國際機場的DLXXXX航班(19:35起飛/16:55到達)已出票。票號XXX-XXXX……”

  程寄北:人還在吃飯怎麼突然就訂了張機票,還是去美國的??

  就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證信息是不是被別人竊取的時候,應恪發微信問道:“剛才有沒有收到航空公司給你的簡訊?”

  原來是應恪買的,程寄北又聯繫上文中“把4月的前十天空出來”這句話,猜測道:“你是想那個時候帶我去美國玩啊?”

  應恪發了個大拇指的默認表情過來:“這筆單子做完我有半個月的假期,恰好William放復活節假期,帶你去見見我母親和那個小傢伙。”

  猝不及防就決定了見家長的日子,程寄北感覺自己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了,正想說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能不能下次再見,應恪仿佛看穿了他的猶豫,放了個大招。

  YING:你想看看14歲的我嗎?我還想帶你看看我的中學和我的幾個老朋友。

  怎麼會不想,缺席了愛人的成長歲月本就是一大憾事。程寄北毫無立場地回了個“好”。

  根據應恪的描述,14歲的他與現在的他仿佛是兩個人那般,就算如此程寄北也覺得14歲的他一定也是自己很喜歡的那種類型。

  可惜情懷沒能持續多久,應恪又放了個大招。

  YING:哦對了,我跟我母親說了,這次我要帶我愛人一起回去,所以他們可能會比較熱情,你不要嚇壞了。

  這次我要帶我愛人一起回去。

  程寄北感覺就算把自己放生到羊駝聚居地也無法緩解內心的臥槽之情。

  錢超多:……你家人他們心臟還好嗎?

  不會看到自己兒子拉著一個大小伙子走出機場當場表演過呼吸暈倒吧?

  YING:啊,我母親早就知道我的擇偶取向了,你不要太擔心。

  原本懸著的心又放下了,程寄北的關注重點又放到了“應恪居然早早地就和家人出櫃了”這件事情上,想問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的櫃卻又不是很好意思。

  應恪不愧為了解程寄北的專家,程寄北沒好意思說出口的問題他也能回答出來。

  YING:高考完恰好有了一段時間思考這方面的問題,想清楚就和她說了。

  程寄北不知道該說“薩斯噶應恪”還是“薩斯噶應媽媽”……總覺得會一本正經地思考這個問題的精英學子和淡然自若地接受這個現實的精英學子之母都不是凡人。

  事後,明明就在身邊吃飯的謝知禮又是從蘇答口中知道了程寄北的四月行程,免不了再次傷感地表達“阿拉有錢長大了有事情都不跟爸爸說了”。

  程寄北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兩人已然只剩下插線板和幾件擺設的寢室:“你那個時候在和蘇答商量同居要帶什麼的問題,哪有心思來管我哦?”

  謝知禮自知理虧也不多辯駁,縮回自己的躺椅上去思考怎麼才能順理成章地也和程寄北過個同步復活節假期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簡訊自己編的,因為不想給任何一家APP打GG(

  第46章自流循環(3)

  就在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中,程寄北送走了忙碌的三月,迎來了屬於他和應恪的十天假期。

  @墨色直播-寄北老師V:因事請假十天,有緣會在中途給你們實地直播世界地理的北美部分知識點實考,其餘有事留言,麼麼噠。[愛心][愛心]

  粉絲們根據這句話推測出寄北老師是要出國十天,在評論里表達了對老師的不舍之情,並且莊嚴宣誓自己在這十天裡依然會好好學習等待老師回來驗收成果。這些程寄北倒是還能理解並感到欣慰,最令他想不通的是居然還有些自稱“親媽飯”的粉絲口口聲聲喊著“兒子”囑咐他這十天裡要好好吃飯快樂出行,有任何困難就和媽說,媽在美國也有人照顧你。

  還好程萍女士並不玩微博。程寄北無比慶幸自己的母親熱愛的與“weibo”相關的物品只有微波爐,要不然她看到微博上那一群追著自己喊兒子的小姑娘還不得氣死。

  不過這一切胡思亂想都在長途跋涉中煙消雲散了,等程寄北歷經十六個小時的飛行終於抵達洛杉磯國際機場時,從未經歷過如此長時間飛行的他感覺自己下飛機時腿都在打顫。仗著在國外天生地不熟的緣故,他幾乎半個人都倚在應恪身上哼哼唧唧地撒著嬌走出行李房,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舉著“Ian”字牌上竄下跳的小孩還笑嘻嘻地指著他對應恪打趣道:“那美國小孩COS彈簧呢,生怕別人看不到他。”結果下一秒,應恪就改變了前進方向,轉而向那個小孩走去。

  “Interesting!Here!”小孩大幅度地揮著手,沒過多久就被身旁那位打扮得優雅無比的女士把手給摁了下去,女士低下頭小聲訓斥了幾句後,小孩的上躥下跳改為了踮腳搖晃,聲音也矜持了不少。

  程寄北機械地跟著應恪的步子走向那處,看著應恪走到兩人跟前,伸手摘過小孩手上的牌子,笑著低下頭摸了摸小孩的腦袋:“HelloWilliam.”又抬頭看向一直溫柔凝視著兩人的女士,微笑著用左手攬過她的肩膀喊道:“媽。”

  孔玥一隻手要拉著不安分的小兒子,只好伸另一隻手回抱了一下大兒子,視線卻不由地往他身後瞟,看到還呆呆地拉著自家兒子手的程寄北,笑得無比和善:“這位就是小北吧?”

  久坐原本就容易讓神經麻痹,更何況在飛行時無所事事大半行程都靠睡眠來打發時間,這樣不但腿部神經麻痹了,就連大腦的反應都變得遲緩了許多。程寄北過了老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那對母子是應恪的母親和他弟弟,而應母本人甚至還友好地跟自己打了個招呼。

  程寄北的臉騰地紅了,趕緊縮回抓著應恪的那隻手,結結巴巴地回禮道:“伯、伯母好。”

  “你就是Ian的男朋友嗎?”William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歪著頭踮腳湊到程寄北眼前,用蹩腳的中文同程寄北打招呼,“你好,我是Ian的弟弟,你可以叫我孔龍。”

  恐、恐龍?程寄北嚇了一跳,拿眼神去詢問應恪——現在家長給混血小孩取中文名都是這麼狂野的嗎?

  應恪低笑了一聲,側頭附在程寄北耳邊小聲解釋道:“孔子的孔,隨我母親姓。他自己取的,說是這個‘龍’字最威武霸氣。”

  再有幾步便能走出通道團聚了,應恪指了指前方的出口,示意四人在那處匯合。於是應母拎著William,應恪拎著程寄北目標一致地向出口處走去。

  程寄北看著牌子上寫的Ian,又想到William自我介紹時說的那句“Ian的弟弟”,後知後覺地說道:“原來你的英文名不是Interesting啊……”應恪伸手彈了彈紙板,沉悶的響聲在空曠的機場裡被放大了數倍:“Ian、Interesting……或者Honey,你叫什麼都可以。”

  “別鬧,我說正經的。”程寄北惱得瞪了一眼應恪。

  “Ian是中學時候的登記名。Interesting是William給我取的,他再小一點的時候喜歡聽大人講話,聽了一半自己學。”

  原來這Interesting還是小舅子賜名的。程寄北敬畏地往旁邊退了幾步,生怕William想到了給自己取出類似於成吉思汗這樣威武雄壯的英文名。

  幾人在出口匯合一起上了停在機場外的車,應恪體恤母親本想替了她開車,結果被孔玥一手扯回了后座:“你去陪小北,人家第一次來洛杉磯,好好陪陪人家。”William也嘰嘰喳喳地跟在媽媽後面,自己熟練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你們大人要拍拖,我們小孩子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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