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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我媽已經好多天連話都沒力氣說了,突然這麼自己坐起來,很古怪。當時也沒敢多想。

  "我媽說我從小兒就皮,現在長大了,最怕我以後不學好,還說她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見我考上大學,還讓我答應她以後再也不許打架了。我特別難受,有很不祥的預感,但是什麼也沒敢多想,她說什麼我都答應了。

  "結果當天晚上,我媽就去世了。"

  鄒尚白覺得自己肩窩處一片濕熱,抱著張泌一動不敢動,只死死的摟著他,拼命的摟,一點兒不敢放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泌才接著說:"我媽後事辦完了之後,我去找韓楊,替他賣命。韓楊他其實不是什麼壞人,看也沒有幫上我什麼忙,說要不就算了,錢也不用還了,讓我回去好好上學。

  "可我不想欠他的,還是入了伙兒。沒想到兩個月以後,我爸忽然來找我了。"

  "你爸?"

  "是啊,我爸。當年他本來和我媽就要結婚了,結果那時候突然有個機會出國,就把我媽扔下跑了。我媽那時候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年紀輕輕的未婚先孕,好好的工作就丟了。

  "我媽這人就是忒善良,總說他有苦衷,不忍心怪他,有他媽屁苦衷!一直跟我爸還有書信往來什麼的,有時候還打電話,真傻。

  "後來我爸在加拿大娶了個當地的華裔女人,誰知道結婚這十來年了,那女人一直沒孩子,想起來回來找我了。我那天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他給我媽寫的信里寄過照片兒。

  "那天我爸來的時候,看著我們住的那個地方兒,特別吃驚。我媽一直跟說我們娘兒倆過得挺好讓他甭擔心什麼的,他哪兒知道我媽跟他瞎掰呢啊。而且我媽去世的事兒我一直沒告訴他,他看著我媽骨灰盒兒還哭了。

  "唉,那樣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哭得跟孩子似的,我當時其實已經明白了好多事,雖然沒原諒他,但還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說要把我媽骨灰盒拿回去,我答應了,我知道那也是我媽希望的。

  "後來我爸說讓我跟他一起走,我沒同意,他又說要補償我,幫我把韓楊的錢還了,又給了我一張卡,領我來這套房子裡,說當初和我媽在這裡生活過一年,還說那是他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不知道他這話里有幾句真的幾句假的,但是我沒有拒絕。我想起了答應過我媽的事兒,要做到的話,沒有錢不行。我需要幫助。

  "其實我還是有些理解他的,但那不是原諒,我也從來沒當他是我的親人,而且我也不是跟他姓兒。"

  "哥,那後來呢?"

  "嗯,後來啊,後來我認識了杜家文他們,他們幾個正好想組樂隊,缺個主音吉他,我那時候練琴已經好幾年了,就加入了,然後一幫人到處演出,那幾個月,過得真特開心。後來,快開學了,我就辦了手續復學。再後來,就遇見你了。"

  "哥,那你為了我,都違背了你答應阿姨的事兒了。我……"

  "我媽要是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最愛的人,她會原諒我的。"

  "哥,我永遠和你在一塊兒!"鄒尚白眼睛紅紅的:"以後咱們都會幸福的,咱倆一起幸福!"

  "我知道,知道。"

  晚上的時候,齊雅萱,杜家文和大頭來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農副產品,說白了是想嘗張泌的手藝了,還美其名曰是來給小白壓驚的。

  "小白哪兒用得著壓驚啊!他不把別人兒驚著就不錯了。"張泌心裡暗想。

  齊雅萱進門兒就追著鄒尚白不放,色迷迷的盯著人小臉兒說:"小白呀,我看你面泛桃花,眉目含春,說,昨兒晚上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啦?給我老實交待!"

  鄒尚白躲在張泌背後,羞的小臉兒通紅:"雅萱姐你說什麼呢啊。"

  齊雅萱一把揪住鄒尚白的臉蛋兒:"小樣兒的,叫你裝,跟姐姐我這兒裝純是吧,你姐姐我身經百戰,GV片兒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你那點兒小九九兒甭想瞞過我。不過我GV片兒看得雖然多,但還真沒幾個有你們倆這麼美型的。要知道我以前還是比較喜歡看漫畫,自從見了你倆,這才開始萌真人的。哦呵呵呵,偶要噴鼻血啦!"

  "什麼是GV片兒?"大頭忽然冒出來一句。

  齊雅萱張開嘴剛要說,杜家文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她嘴:"你行了啊,成天荼毒我一個人兒就得了,少跟這兒毒害青少年,人小白還未成年呢,是吧張泌。"

  "是啊是啊。"

  齊雅萱撥開杜家文的手,宣布道:"錯!昨晚一夜之間,小白已經長大成人了!"

  於是大家都倒了。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清楚的事兒,有沒有必要這麼大肆宣揚呀!

  第23章

  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圍坐在桌子旁邊,就聊開了。

  杜家文說:"小白,你真不是一般的利害,那天那孫子讓你生生咬下兩塊兒肉來,據說那孫子去醫院的時候,嚇得都不成人樣兒了,大夫不由分說給他打了一針狂犬病疫苗兒,還趁機抨擊了半天社會上好些人亂養大型犬,養還不好好養,還撒著,到處咬人。"

  眾人哈哈大笑,張泌一巴掌呼在杜家文後腦勺兒:"缺不缺德啊你。"

  齊雅萱笑得花枝兒亂顫:"不缺德不缺德,這是真的,我也聽說了,千真萬確。本來我以為小白就是一可愛的小弱受呢,沒成想阿沒成想,小白某些時候還是很強滴,你倆典型兒的強攻強受,美攻美受,說不定以後還會發展成為互攻型兒,現在這樣兒的最受歡迎了!"

  大家面面相覷,為啥齊雅萱說的每個字兒都是中國話,可擱一塊兒怎麼就愣聽不懂了呢?簡直是匪夷所思。

  齊雅萱看著張泌和鄒尚白,忽然就踢了杜家文一腳:"哎哎,我說杜家文,你看人張泌,盡往小白碗裡胡攏菜了,你就知道自己吃,也不學著點兒。"

  杜家文笑了:"祖宗,你還用我照顧?你要一下筷子,這桌兒上誰還搶得過你呀。再說了,這桌兒上都不是外人兒,你裝什麼假秀氣兒啊。"

  齊雅萱惡狠狠的踩了杜家文一腳,還拿高跟鞋的鞋跟兒狠狠捻了兩捻。

  大頭在旁邊就發話了:"你們甭氣著我了啊,這兒就我孤家寡人一個,超級巨型電燈泡呀我。"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已經是深秋的十一月底,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了,鄒尚白成績毫無懸念的全班第一名,張泌居然考了第二,更神奇的是張泌數學居然是滿分,傳奇的讓所有老師大跌眼鏡兒。

  課間吳恆拿著鄒尚白那張天文數字的成績單,看得目瞪口呆:"你說還真有你這樣兒的人兒啊,學習學習好,家裡又有錢,又是帥哥,小妞兒都圍著你轉,又跟張泌這樣的牛人關係這麼鐵,從來沒人敢欺負你。"感嘆了兩聲兒,總結道:"你丫就是一完人。"說得鄒尚白臉都紅了,老大不好意思地。

  晚上下起了雨,天氣陰冷,十一月夜晚的街頭,空無一人。鄒尚白和張泌打著一把傘,走在空空蕩蕩的大街上,兩個人在傘下一直吻來吻去的,有雨傘的遮擋,不怕被人看到。他們最近越來越喜歡下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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