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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少,我不認為,我有什麼好和你談的。”

  慕岩說的是真心實意的話,就顧清明那敘事水平,基本上和軍隊裡面的立正,稍息如出一轍,等他說完一個完整的故事,慕岩覺得自己能被噎很多次。

  如果能簡單說明,顧清明肯定在電話里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顧清明似乎沒有想到慕岩是這樣的反應。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再聯繫。”

  似乎,有一聲極緩,極輕微的嘆息聲,從電話的那一段傳了過來。

  慕岩不知道是誰掛斷了電話。

  等到慕岩終於停了下來,開始整理最近的事情時,慕湘的電話來了。

  “慕岩,你,冷靜一下,聽我說。”慕湘的聲音裡面有一絲顫抖。

  慕岩這個時候很冷靜,但是他聽出來慕湘很不冷靜。而能夠讓慕湘不自信的事情,慕岩的眼神暗了暗。

  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己前不久給慕湘發去的信息,也不會忘記,他問的是,關於景澤的事情。

  “慕岩,你相信,死去的人,會復活嗎?”

  慕岩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慕湘,說事實,別說推論。”

  “十三年前,景家的小兒子被綁架撕票而死。他的名字,叫景哲。哲學的哲。”慕湘的聲音中有些顫抖,慕岩反而突然異常平靜。

  景家的二公子,景哲還是景澤?

  “我不相信死去的人會復活。”慕岩頓了頓,想到了顧清明的電話,隨後對慕湘說:“既然是景家的事情,顧家應該不會不知道。”

  “你要去找顧家?還不如直接去找……”慕湘想到他們家和景家幾乎沒有什麼聯繫。

  而景家,在顧老爺子生辰的時候,也只不過來了一個“景澤”?

  他們沒有接觸過景家的人。

  “前不久,顧清明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我現在基本上明白,他要說的就是景澤的事情。”

  慕岩幾乎可以肯定,因為他想起了顧清明曾經說的那一句話。

  “那很好,請務必讓他哭。”

  一個人不會哭?除了生理上的缺陷,慕岩不覺得會存在這樣的人。

  但是,如果一個人是因為心理原因不會哭呢?慕岩有一點害怕,不同於慕湘的那種害怕,這是第一次,慕岩對於自己將要知道的事實,或者說真相,產生了抗拒感。

  他必須知道。他需要慕湘陪著他一起。

  和顧清明約好的時間,在三天之後,越名軒。

  一家中國風的茶館,採取的卻是高等級的安保措施,和相當嚴密的防監視手段。

  這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慕岩和慕湘到的時候,顧清明已經到了。他身邊有一個女孩子,還有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似乎,和景澤有幾分相像。慕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你好,我是景弘。”男人的衣著整潔,身材俊朗,舉手投足都是談笑天下的疏闊之氣。這是一個幾乎站在頂端的男人。

  “你好,我是慕岩。”慕岩伸出手,和景弘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

  “這位是邵醫生,這位是,顧冬至。”景弘的語氣很淡,但是他說話的時候,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決絕。

  邵醫生對著慕家姐弟微微頜首,他是一個很冷的醫生,似乎見慣了許多的事情,眼神中只有淡漠,沒有什麼情感。

  而顧冬至,大約是這裡最接近普通人的人了。

  “我才不是關心景小澤才來的,我只是怕清明哥說不清楚罷了。”顧冬至無奈地撇了撇嘴,似乎她來這裡真的只是怕顧清明說不好話。

  顧冬至看到慕岩的第一眼,眼睛就有一點放光。

  隨即顧冬至想到某個冰山帝王系的臉龐,又冷靜了下來。

  顧冬至:就慕影帝的顏來說,他是不折不扣的攻。冷硬的面部線條,薄唇微闔。但是慕岩眉目間透出的那股子恣意散漫的勁兒,顧冬至認為,景小澤如果能夠努力一下,還是可以往溫潤精英攻的道路發展一下的。

  未到場的景澤:親人啊,妥妥的。

  口是心非的丫頭!

  但是顧冬至這一番口嫌體正直,卻讓整個包間壓抑的氣氛都緩和了下來,即便是顧清明也似乎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顧清明的眼神幾乎不敢往景弘那邊掃。

  慕岩和慕湘都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自己找位置坐了下來,一個圓桌,六個人,一場關於景澤的對話。

  顧清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他七歲的時候,通過了軍方刑訊測試,成績是A。”

  他,自然就是指景澤。

  “靠!”慕湘忍不住爆。粗。口了。“你們有沒有人性!”

  顧家因為身份原因,大部分的子弟都需要在軍隊中接受訓練,直到通過了刑訊測試之後,才能出來面對社會。

  這是顧家對於自己的一種保護的姿態。顧家有太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

  任何一個家族的興盛,都不可能只給後輩帶來好處,而身為顧家子弟的壞處,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絕對不意味著,會對一個七歲的小孩子用刑訊測試。這幾乎是謀殺。

  “呀,顧清明!你這樣講,是個人都會聽不懂的!”

  顧冬至徹底打斷了顧清明的話語權,事實上,顧清明根本就不覺得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做比說多的男人,而且,他自認為已經說出了最核心的部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景先生似乎應該是最了解景澤的人吧?”慕岩隨意地玩著手中的茶盞,不喝,只是低頭看見。

  “慕先生為什麼這麼認為?”

  景弘並不同於顧清明時時刻刻保持嚴謹的身姿,也不是慕岩那般隨性恣意,而是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淡定自若,仿佛什麼都不會讓他內在的理智喪失。

  “因為,我們討論的人,是您的親弟弟。”慕岩的語氣漫不經心,他沒有試探,從景弘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慕岩就已經得出了結論。

  “慕先生,很聰明。只不過,顯然關於景澤的事情,顧家比我更有發言權。”

  景弘的聲音和語調都沒有變,像是在討論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顧清明的身體瞬間就僵直了。

  顧冬至看了顧清明一眼,又看了看景弘。

  其實,景弘的那一句話中,有著一絲對顧家的不滿,甚至還有一種淡淡的嘲諷。

  顧清明那樣驕傲,目中無人的人,卻連正視景弘的勇氣都沒有。

  氣氛又一次僵住了。顧冬至心中無奈嘆息,這樣下去,這一場談話根本就進行不下去,幸好自己來了。

  “我來說吧。爺爺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景哲七歲的時候被綁架了。但是我們沒有收到綁匪的任何通知,身邊也沒有任何變化。”

  “兩天之後,我們在一間廢棄的倉庫找到了景哲。他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手被捆了起來,就那麼扔在倉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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