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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繼二話不說,拿了厚厚的方子行了禮就告退了。

  話說不是王鐸反應慢,只是驚喜來得太突然,讓他一時半會兒有點接受不了,“這是……”

  黃裳看七娘還在埋頭寫著什麼,便添了一句,“七娘絕非浪得虛名。”

  王鐸噎了一下:說得你好像比我還信她……我可是連兒女和自己的命都敢託付。不過他也難免尷尬,“我只是太高興了。”

  唐瑛此時正好撂筆,聞言便正式給了表哥回應,“你的病是胎里來的,治不好,但能讓你過得好。你的內力也不會受什麼影響,至於診金,表哥還是安心在這兒給我們賣幾年命再說。”

  表哥沉默半晌……小金早就探到了他“砰砰”越蹦越快的心跳,自然也少不得提醒他的主人唐瑛。

  唐瑛聽說,又微微一笑,“不許討價還價。”

  表哥再次一噎,旋即向表妹與表妹夫深深一揖,“固所願爾。”

  話說,連喝了五天又苦又腥又澀的湯藥,表哥反倒圓潤了一小圈兒。七娘神醫之能,他再無懷疑。

  閒來無事,他便~操~起了老本行:侍弄花花糙糙……在冬至時,蜀中一帶最為強勢的魔門前來試探時,剛翻過牆頭便見到了個站在琉璃房與花海之中的美男子……結果,精英的十人小隊只逃掉了一個,還是表哥刻意留了個活口好回去給他們的門主報信兒。

  至於這位門主後來聽了屬下稟報,大驚失色:連個花匠竟都這樣厲害!倒是一樁笑談了。

  剩下這九個人,自然要挨個兒拷問一通。

  因為生子藥過於苛猛,導致坦白後的俘虜也要休養許久,沒辦法及時“循環利用”給慕容山莊當苦力,唐瑛再給表哥調藥時,經過小金提醒,也來了靈感,搓了幾片暫時降低服藥者智力,也就是減低意志力的新藥——她為之命名,腦殘片。

  腦殘片加自白劑,不說無往不利類似生子藥,但對付這幾位魔門中人,可是足夠了。

  原來,隨著唐瑛與黃裳這對夫妻逐漸聲名鵲起,靈藥加功法也方為人知,蜀中的魔門這邊動了心思:想跟唐瑛先做筆買賣……要跟自家做正經買賣,還翻什麼牆頭?腦殘片……似乎不掉智商啊。唐瑛心道:難道生子藥還必不可少了?

  正巧獨孤小哥來尋唐瑛有話說,到了這布置得十分簡約的牢房,看著那幾位趴在地上的仁兄,指著那九人之中的頭目道,“這人我在荊襄時見過……好像是上官劍南的仇家。”

  ☆、第五十三回

  獨孤小哥此言一出,那位小頭目臉色驟變。

  唐瑛多少有些惱火,“再不交代,就下生子藥!”

  獨孤小哥還勸說道:“被七娘抓住的俘虜,沒吃過生子藥人生都不完整了。”

  話一出口,胳膊牢房那幾位吃過生子藥至今仍不能隨意活動的“英雄”們,紛紛泛起憐憫與幸災樂禍之色。看得那位小頭目登時就是一身冷汗。

  這小伙子跟唐瑛相處數年,近朱者赤,也學了不少唐瑛“獨有”的說話風格,最重要的是毫無違和感!

  唐瑛也讓他逗笑,笑夠了便對那小頭目道,“你可以好好編一編謊話。”說完,就跟獨孤小哥出了門,來到書房才問,“怎麼了?”

  獨孤小哥道:“您表哥又病倒了。”

  唐瑛端詳了下獨孤小哥的神情,覺得事情不像太緊急,又急招小金精細掃描了周邊五公里,花掉兩成精神力,卻一無所獲……她依舊鎮定,“怎麼說?”除非丈夫和兒子們出事,不然她真不會“花容失色”,可憐表哥當年也曾是唐瑛心頭的“小甜甜”。

  托七娘的福,認識這幾年獨孤小哥見過多少疑難雜症,但凡普通一點他都能診斷了,可表哥這回他卻拿不準,“我說不好,說中毒吧,卻不太對。整個人時不時一陣狂咳,像是要把肺都噴出來,卻不見半點鮮血,人也十分清醒,還攔著不讓我回來求救。”

  表哥剛來那會兒,固然是全器官衰竭,可肺部的狀況尤其糟糕,再犯病也最先應在肺上,並不出唐瑛所料。

  初冬至今,表哥已在慕容山莊養了小一個月。

  照他自己的話說,原本都已經緊鑼密鼓地準備起後事,可吃了表妹的藥,他竟已生起看女兒嫁人生子,甚至親自教養孫子外孫子的念頭——足見逐漸“中用”的身體讓他的心境有了多大變化。

  救命之恩,表哥自要傾力相報。

  作為一個體貼又勤勞的嬌花表哥,巧妙的套話再加上仔細的觀察,他找到了自己幫襯七娘的最佳方法:幫她種植藥材,順便養出嬌艷的鮮花討好表妹的心,再種出美味的菌菇來撫慰表妹的胃……表哥這次出門,也是到周圍的幾個山莊去採買良種,好帶回來親自培育。

  按照獨孤小哥所說,表哥花了大筆銀錢,賣家遇到這樣的大金主,狂喜之餘還附贈了個消息:最近有人要對慕容山莊不利。

  表哥派了自己的心腹查探了一圈兒,果然那賣主沒有騙人!查清始末,表哥當機立斷地出了手,除掉了那批別有用心之人,可自己也撲倒在床了……表哥這邊剛剛躺平,竟然就被沒事兒“巡查”自己領地的小雕發現了,成了精的小雕連忙飛回主人身邊,及時報信兒。

  獨孤小哥穩妥起見,也跟著小雕過去探探風聲:眼見七娘她表哥果然又暫且不能挪動,這不就匆匆回來搬救兵了?

  唐瑛仔細聽完,便讓人去把黃裳叫了回來:丈夫這會兒正在“教導”自家的熊孩子們呢。

  黃裳沒用一炷香的功夫,便出現在七娘與獨孤小哥眼前。

  能說會道的獨孤小哥把情況一說,黃裳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初見“神交”已久的七娘表哥,他的確酸了一下,可當他了解了前情敵的身板……心境就平和了下來。

  男人與女人不同,尤其是黃裳這樣現實的男人,他對感情可沒那麼多“夢幻”的想法:在他看來,男~歡~女~愛~不說是維繫夫妻情意的根本,也是極重要的一環,傷了腎水的男人當然再不足為慮。

  簡而言之,就是黃裳覺得自己偶爾不在家,王鐸相對七娘做什麼也有心無力,所以他也就釋然了……這一個月來,王鐸行事穩妥,不僅能討得七娘歡心,可品行亦無可指摘之處。只把他當做強援看待,黃裳可不就順眼且順心了不少。

  聽說王鐸在外出事,黃裳二話不說,便與七娘一起出門接王鐸回來,而獨孤小哥就不得不坐鎮山莊了:成品的暴雨梨花針如今只有他們三個能掌控調用,連慕容繼這個唐瑛首徒都尚未摸著個邊兒呢。

  話說在不過分消耗唐瑛精神力的前提下,小金精細掃描的範圍,就是方圓五公里,而表哥暫且歇腳的地方距離慕容山莊三十里。

  王鐸見著表妹和表妹夫,臉頰微紅,旋即便是一陣能震下房樑上灰塵的狂咳……唐瑛這位貨真價實的神醫,在出門時總是全副武裝。

  她先抓過表哥手腕捏了捏:如今的表哥已經能算是清瘦,皮下可有了層油水……掃描完畢,她在小金的建議下選擇了精品備用藥三號——這是小金這些日子的最新成果,對大多數肺部疾病都有不錯的效果。

  唐瑛摸出藥片,放在表哥手心,“先吃藥。你的病一會兒咱們再細說。”說完,便在表哥胸前幾個位置虛點。

  黃裳會意,細長手指帶著渾厚的內力,按在王鐸胸前,果然咳聲立止。

  王鐸以清水送藥下肚,果然藥到咳去,連喘氣都舒坦了好幾分。他眼睛眨也不眨,可在唐瑛看來,美貌表哥這副模樣生生讓她有了“西子捧心”之感。

  可王鐸卻忽然憂鬱了起來,輕聲道,“這周圍對你們存了歹心的江湖中人可真不少。”

  以他親自經歷來說,這些人並不止是“存了歹心”,而是滅口之念啊!王鐸是怕太坦誠反而嚇到七娘,這才換了個比較婉轉的說法。

  表哥這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算怎麼回事?!唐瑛接話道:“斷人財路,對他們來說跟奪妻殺子也沒什麼差別了。”

  王鐸有些意外,“正是如此。”又補了一句,“那還猶豫什麼?”

  這句話登時讓黃裳都起了知己之感,不過他也時刻記得維護七娘,“七娘心善。”

  王鐸故意道:“那咱們兄弟背著七娘下手吧。”

  黃裳也很惆悵,“瞞不過她。”

  “怪上我啦?”唐瑛撫額道,“你倆居然默契到能合夥搭台子唱戲了!”

  黃裳本就是個殺星,手下明教亡魂無數,就算他們夫妻有了孩子,仔細想想,他也是出手果斷,若非必要劍下也鮮少留活口;曼陀山莊……一直也不是什么正道,表哥前些日子如何對付那幾個宵小之輩,便知道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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