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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的是蟲巢之下剛好有個稀有礦脈,蟲巢破碎,礦脈之中的發射性礦石果露在外,幾乎所有參戰的戰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輻射。

  最後雖然圓滿得勝,把蟲巢徹底清理乾淨,但是沈焱傷上加傷……經過多方專家會診,確認是基因受損,損傷不可逆……換句話說就是沒治了,等死吧。

  偏偏這個等死的過程不會太短,同時十分痛苦,緩解的手段又比較有限。

  在拿到診斷書,並與上司談話結束,沈焱果斷地提交了離婚申請。

  哨兵大多數都是戰士,他們的青春鮮血乃至於性命都在戰場上奉獻給了~國~家;而嚮導大多數是醫生和研究員,約有一半的嚮導累死在了工作崗位上。

  因此這個世界的哨兵和嚮導地位極高,體現在很多方面:在飯店裡訂個位子都是哨兵嚮導優先,並不問先來後到,民眾對此也基本沒怨言。

  婚姻也是,與普通人的婚姻,除非造成了人身傷害,不然離不離婚,結不結婚,都更偏向哨兵與嚮導這一方的意見。

  至於哨兵與嚮導的組合……則是偏向嚮導,誰讓嚮導人更少所以更寶貝呢。

  所以沈焱這個離婚申請,如果傅醴不同意,那也只能被駁回,除非沈焱能拿出傅醴給他造成了嚴重身心傷害的證據——這個真沒有。

  話說上輩子,傅醴是同意的了:因為兩個人在此之前~床~上~床~下~都很不和諧,冷戰了將近半年,傅醴沒看到對方半點回心轉意的意思,她又從來不愛貼冷……后座。

  可現在嘛……哪怕你是普通人,只要懷著個小嚮導,不管你的伴侶是哨兵還是嚮導,也不管伴侶想離婚還是接著過,就都是你說了算了。

  普通人尚且如此,作為一個懷著嚮導的嚮導……傅醴說不同意,那當然怎麼著都離不了。不管沈焱用什麼手段,哪怕他搬出他的皇帝親舅舅都屁用不管。

  傅醴從醫院出來——沒錯,傅醴這輩子是位大夫,買了包驗孕棒,開車回家。

  懷孕七天,驗孕棒就能測得出也測得准了。看見驗孕棒上顯示的“恭喜您”,傅醴直接開口召喚家裡的智能管家,“尼基,幫我預約婦產科醫生。”

  尼基的聲音里透著愉悅,“恭喜您,我的主人!好的,使用嚮導特權,已經幫您預約到了第一醫院的產科首席。”

  首都星第一醫院產科首席醫生,是光明星帝國科學院院士……同時也是位嚮導。

  其實不需要大夫,傅醴就能確認萌萌的情況,不過既然來到這個世界,那就儘量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來行事吧。

  傅醴歪在沙發上,抱著赤焰,用集成了通訊器的隨身智腦給家人報喜。

  剛剛從戰場上撤下來,正在光明星帝國風景最好的行星度假的傅爸傅媽聽說女兒懷孕,立即要更改行程,回光明星。

  傅醴的哨兵親哥還在邊境駐守,聽到好消息就問傅醴想要什麼哥哥都給你買……至於嫂子則表示這就帶傅醴的哨兵侄子侄女過來陪她照顧她。

  話說傅醴剛畢業,跟沈焱結了婚,消息傳出來,她所在的學校簡直哀鴻遍野,而沈焱的親戚朋友各個都在羨慕他“艷福不淺”。

  當時沈焱三十八歲,傅醴三十五歲,現在傅醴五十五歲……在這個普通人平均壽命三百歲,身體素質堪比築基修士的大宇宙時代,她還年輕得不得了。

  而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力量極限跟長尾那裡一樣,都是合體期大圓滿。

  目前,人類的頂尖強者戰鬥力相當於化神期,加上他們的S級機甲,戰力勉強達到煉虛期的水平;而藏身於宇宙深處的蟲王蟲後雙雙合體期,幸好它們只是境界高,戰鬥力卻只相當於煉虛期和化神期水平——蟲族最強也最讓人畏懼的是它們的數量。

  等嫂子過來的功夫,傅醴搓著赤焰的尾巴仔細聽他介紹現在各族實力對比,之後傅醴把自己現在的情況也大致告訴了赤焰。

  兩個人嘀嘀咕咕好一會兒,赤焰才小心翼翼地問,“大大,你要拿你老公怎麼辦呀。”

  作為世界意志,預感也是槓槓的准。

  赤焰覺得傅醴十分可親,而另一位……他就很怕,哪怕他再清楚不過:抱著他正揪著他毛的這位比那位強了至少一個大境界。

  赤焰的心思,傅醴心知肚明,她揉了揉這隻小熊貓的耳朵,“看我的。”

  話說傅醴和沈焱最是柔情蜜意如膠似漆的時候,沈焱主動把他的智腦幾項關鍵權限向傅醴的智腦開放,其中就包括行蹤。

  就算兩個人冷戰半年,沈焱也沒有更該權限。因此傅醴通過手腕上的智腦終端,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到她老公正在一百多公里外的酒吧里與他的幾個好哥們借酒澆愁呢。

  傅醴從在場的老公鐵哥們中挑出了一位,她有這位的通訊號:光明星帝國的四皇子上官昀,他也是沈焱的表哥。

  當然,在此之前她先給沈焱撥了過去。

  除非沈焱身在戰場,不然老婆傅醴的通訊撥過來,他的智腦會直接接通。

  當傅醴半透明的三維圖像猛地出現在眼前,沈焱捏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

  周圍的哥們全是高級哨兵,沈焱一點點失態他們全都看在了眼裡。

  一對一的三維圖像通訊私密性極強,他們當然看不到,但不會錯過沈焱耳釘型的智腦一閃而逝的光芒。

  兩廂一結合,這群好哥們就大致能猜著誰打來了通訊。

  傅醴好生端詳了一下:沈焱現在並沒顯出什麼病態。畢竟剛剛發病,他的身體素質又在這兒擺著。但是一眼望過去就知道他身心俱疲,心情也非常……不怎麼樣。

  她忽地笑了,“你好像很意外。”

  沈焱依舊握著酒杯,眯了眯眼,“確實。如果你不想離婚,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了。”

  傅醴慢悠悠地走到衛生間,從洗手台的邊上拿起那根驗孕棒,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對你也沒別的什麼可說,但是你,現在,立即,馬上,給我滾回來。”

  看到那根驗孕棒,沈焱立時目瞪口呆。水晶酒杯從他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杯子沒碎,但淡金色的酒水濺了他一褲腿。

  他的好哥們沒法兒知道傅醴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但他們見識到了沈焱的反應。

  沈焱幾乎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抓住外套就往外走,“回頭再聚,我先回家!”

  就在此時,上官昀的智腦提醒他,傅醴的通訊您要接通嗎?

  這還用問?

  傅醴笑盈盈地喝了口水,“四表哥好久沒見。能麻煩你辛苦一趟,送沈焱回來嗎?我怕他樂極生悲啊……對了,我懷孕了。送他回來,我有謝禮給你哈。”

  上官昀沒二話,“恭喜!都包在我身上。”掛斷通訊,他就大步去追沈焱,還不忘跟哥們解釋,“禮禮懷孕了,我送老沈回去。”

  一下子走了兩個人,剩下的幾個老爺們面面相覷。

  其中一位先挑起話頭,“老沈這婚還離得成嗎?”

  “這還用問嗎?能離我把我的姓倒著寫。”

  “老沈要離婚,不就是不想拖累禮禮不想禮禮太難過嗎?現在禮禮懷孕,老沈肯定得繼續跪舔,等孩子長大一點再看情況,能不能舊事重提啊。”

  “也就是說,禮禮要是找到咱們,讓咱們老實交代……咱們都實話實說咯?”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達成了一致。

  首都星內不允許高速行駛,沈焱與上官昀一起乘坐懸浮車,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不用十分鐘。

  話說上官昀把沈焱安全送回家,更十分有眼色地沒有進門,傅醴沒理沈焱,也沒瞎客氣,非得請上官昀坐一坐,而是往這位表哥懷裡塞了盒她剛剛做出來的軟曲奇與燒麥的組合,“謝禮,回去嘗嘗,我打算靠它發家,表哥回頭給我點建議?”

  上官昀笑納了這份謝禮,上車揚長而去。直到他的“車影”消失不見,傅醴才看向身邊始終一言不發的沈焱,“還不跟上來?”

  禮禮沒個好氣兒,沈焱很能理解。

  懷孕期間正是嚮導最為脆弱的時間段,不能經受刺激,否則會對母子產生雙重傷害,這已經是共識了。

  沈焱深愛妻子,只想妻子一切都好,才非要離婚不可。偏偏禮禮懷了孕,他……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敢亂來。

  見沈焱好似耷拉著耳朵和尾巴,一副鬥敗了的花狐狸模樣乖乖地跟著她進門,傅醴做了一件她一直都沒機會做的事情,把驗孕棒往沈焱懷裡一扔,“睜大眼睛看清楚。”

  沈焱穩穩接住,他只掃了一眼,就露出了這半年以來唯一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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