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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敵兵雖然退走,但此地被大肆搜刮後百姓生計又成了大問題。孟家也只得咬牙,從盟友處借來不少糧米安撫百姓,重建秩序……好在百姓熟知地形,見勢不妙大多都躲到了山里,並等到了孟家救援到來,因此死傷有限,實乃大幸。

  吃了這樣一個大虧,敵國大將如何肯依,便聯繫了曾向他們信誓旦旦“孟家地盤全歸你們,只要支持我登位,還有更多好處給你們”的魯王,大罵他jian猾無信,反正已經踏入了大齊領土,若是拿不下這座要塞,他們便調轉船頭,進攻魯王的封地。

  魯王哪會理會這支進退維谷的敵國大軍,只要再耗一耗日子,他們就要無功而返。魯王這邊還有大事要做呢。

  而回到南疆收集材料,打算替外孫女養只新蠱的老教主卻陷入內外交困。原本說會拉他一把的魯王……居然再無音訊。

  結果毫無意外,被韋和暉的部下、皇帝和太子的手下、夏頤的親信還有孟家的友情援軍圍堵的老教主縱然三頭六臂,也難逃出生天。

  不過老教主臨死也要拉上一群墊背的。他自爆了體內的王蠱,這位跟隨老教主縱橫南疆數十年的王蠱在死前的尖嘯人雖然聽不見,但卻能讓他們體內的蠱蟲要麼癲狂地在主人經脈中狂躥與破壞,要麼就是直接化成一作灘漿水……結果就是周圍三里之內,參與擊殺老教主又身懷蠱蟲的好手們死的死,殘的殘……體內蠱蟲忽然爆發的效果和內臟炸開也沒什麼差別了。

  連韋和暉都不得不犧牲一隻有防護作用的稀有王蠱,才勉強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部分實力。

  而看著周圍滿目狼藉,腳下則是悽慘無比的眾人,夏頤眉角與嘴角卻止不住地抽搐。

  老教主的王蠱階位低於小乖乖,所以不管著死前尖嘯殺傷力多大,小乖乖都未受影響,而實力差了不少的小湯圓卻發了狂,剛順著經脈躥出去沒多遠,便被小乖乖從後趕上,一口咬在了頭上,然後不緊不慢地把“小弟”叼回了丹田。

  因為尖嘯持續了幾息,其間小湯圓又有奮起之意,結果又被小乖乖一口下去……如此反覆,等老教主身死,尖嘯聲也隨之散去,小湯圓身上遍布傷口,又怕又痛的小東西蜷成一個圓球就再也不敢動彈了。

  而小乖乖則向主人傳達了這樣清晰的意思:欺負它好開心。

  這就是夏頤神情詭異的原因。

  不過還能保持神志清醒的各路人士——都是修煉真元而非身懷蠱蟲的武者,大多認為二皇子八成是受傷頗重,又傷得難以啟齒……本來大家還打算在弄死老教主之後,讓韋和暉與夏頤順勢分出了勝負呢——兩個人姓韋,有祖訓限制,都不能親手殺死對方,但能藉此對決劃分出南疆的勢力範圍,跟著他們混的幕僚下屬們也能跟著分一杯羹。

  可一看就知道這二位都受了內傷,只得各自扶著、攙著、抬著各自的主公以及同僚,慘兮兮地一起回返。

  大庭廣眾之下,的確不能再動手,可一切完好的夏頤還是讓小乖乖發出短促但其實威力只略遜色於老教主王蠱的尖嘯,准而狠地命中了韋和暉身體中正在休養的王蠱……幾天後,韋和暉和夏頤還是坐下來和談,最後也順利地達成了協議:南星教一分為二,各占一半。

  韋和暉實在無力亦無心再親自出手了,作為一個熱忱又出色的養蠱人,他對體內王蠱的愛護遠超一般人的想像,如今王蠱的狀態……差不多就是奄奄一息了。與二皇子瓜分完南星教,他就一心一意地忙著尋找糙藥和滋養的蠱蟲為自己的王蠱療傷。

  至於皇帝和太子的人想對夏頤私下裡做點什麼,那真的不關他的事。

  皇帝和太子人……他們也不想對二皇子做些什麼,在幫助韋和暉殺死老教主之後,他們的任務是探查魯王動向,還有密令服從於陛下的當地守軍,孟家危急時,再出手給攻來的敵軍來個忽然襲擊。

  卻說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得知外祖父慘死的皇后當即暈倒,被心腹內侍一齊上前及時扶住。又是按人中,又是渡氣,連常備的秘藥都煎上了,忙而不亂地幾輪搶救過後,皇后徐徐甦醒。

  她一滴淚也流不出來。她雖然偏執狠辣,但還沒傻到那個份上。在皇宮裡,不管你有再厲害的家世,腦子不夠使,手段不夠多也一樣早早玩完,有帝王的寵愛又如何?他一樣能在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將真愛放棄和犧牲。

  邱貴妃就是前車之鑑。

  而皇后自己一直以來都相信,自己對永平帝來說,是與眾不同的唯一一個。可現實……終於讓她也灰了心。

  而上書房裡,永平帝正在和太子說起“魯王被刺,受傷”這個讓他近期最為暢快的消息——顯然,孟翡被魯王出賣了一回,找機會總是要出氣的。至於侵入南面領土的敵軍,有孟家和邱家聯手,結果無需太過擔心,再說他也留了後手,以防萬一。

  排在第二的就是皇后的外祖父終於死了,皇后定會哀痛順便老實一陣子。

  恣意一些沒關係,但連他最喜歡的兒子都要下手,還遷怒其他嬪妃,就必須給皇后些難以忘懷的教訓了:若能謹守本分,他也會給他的皇后一個體面的後半生。

  而且太子在經歷了不大不小的一個挫折後,也沉穩了不少。

  永平帝的確猜中了開頭:孟家和邱家一起擋住了敵國的侵犯,但也損失了人手和大量的糧米軍械等等,而他們騰出手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襲擊魯王出氣,結果魯王受了傷卻還是成功逃走了。

  當然,這其中夏頤和韋和暉也都出了力。夏頤倒沒什麼可說的,而韋和暉只有在涉及他父親的時候,可以摒棄一切成見,真正的化敵為友。

  可是他老子人老成精,還是逃了。而韋和暉仿佛離了魂一樣,盯著自己還掛著他父親一小條肉片的詭異武器,一語不發。

  夏頤想了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肯定要進京的。你跟上去,依然有機會。”

  卻說永平帝在冷落皇后七天之後,再次駕臨坤寧宮。

  皇后看似與以往也沒什麼不同,笑盈盈地將皇帝迎進西次間裡,並從心腹內侍手中親手接過茶盞給皇帝奉上……永平帝心中十分滿意,正想開口安撫一下皇后,豈料啜了口香茶,還沒說上幾句便忽覺頭暈目眩。他立即知道怎麼回事,斷斷續續道:“梓童,你……你這……是……何苦……”

  “陛下,”皇后再也裝不下去,猙獰無比,“你可知這茶便是藥引,夫妻這麼多年,你與我~歡~好的次數可還記得?”

  “你!”皇帝其實對此並不是全無防備,因此神智還算清醒,早已人事不知的總管太監就倒在自己腳邊,他估摸著最多再過半盞茶的功夫宮內侍衛就會察覺到異樣。

  皇后雖在微笑,看起來卻比哭還悲傷,“事到如今,”她伸手撫住皇帝的臉龐,“我也下不了狠心殺了您呢。不過太子我卻是不能放過的,而您……也再也生不出了啊。”

  皇后這句“不放過太子”才真讓永平帝大驚失色,“賤人!”

  “我多希望您能像當初一樣待我啊。”皇后又笑了笑,“賤~人?呵呵,為了你,我可不就成了賤~人。”

  永平帝尚不及答話,便有人閃身出現在自己眼前,無需細看他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宮變若無韋姓人暗中主持,如何能讓他這個皇帝無聲無息地著了道。

  魯王不是什麼得理便饒人的厚道人,“哥哥你娶了個好老婆。”

  皇后倒先微微一笑,“不能名垂青史,遺臭萬年也挺不錯。”她沒有孩子,在這一刻連娘家整個家族也都丟在一邊,不想顧及了。

  東宮中,太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插在胸口的剪刀。

  此時隨從們已經蒼白著臉,一起衝上來替太子止血,而被內侍們一舉拿住的太子妃雙眼呆滯——被皇后的王蠱侵入,並暫時制住心神的她看著丈夫源源不絕冒出的鮮血,自己也跟著七竅流血,看著比太子更為慘烈,隨後她嘔出一隻染著鮮血的蟲子,便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夏頤與韋和暉帶著屬下們一路疾行,趕到京郊的時候,早有御林軍副統領等在官道上。

  御林軍大統領支持魯王,但有著相當威望的副統領卻是個堅貞的帝黨。永平帝被囚,而太子生死未卜,這樣緊急的情況只有等二皇子出場主持大局了。

  二皇子的替身之前還想趁亂搶權,卻被忠心於永平帝的宗室一劍戳了個透心涼。

  在京城坐鎮的韋家長老們一直都未表態,為了爭權奪利兄弟反目的戲碼大家真是見得太多了。只要他們不違反祖訓,韋家對那把龍椅的態度一直以來就是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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