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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笙上樓,洗了個澡,吹乾頭髮,還沒有聽到季予南上樓的腳步聲。

  她撩開窗簾。

  花園裡,季予南的車還停在那裡。

  沒有熄燈,有煙霧從半開的窗戶飄出來。

  時笙拉上窗簾,躺回床上,關燈,睡覺。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周圍又安靜的很,她很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身側有人掀開被子躺進來,男人滾燙的身體貼上來,從後面抱住她。

  時笙往他的房間靠了靠,翻了個身,環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接繃的胸膛里。

  鼻息間,縈繞著男人熟悉的味道。

  她像貓兒一樣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的囈語,“對不起。”

  這段錯中複雜的過往,季予南作為最無辜的那一個,卻是最受傷的那一個。

  時笙並不是鐵石心腸,她都看在眼裡,只是隱忍著不說而已。

  ……

  這一覺睡的不沉,一晚上都被光陸怪離的夢境干擾,她好像夢到了小時候,那時,爸媽還在,又好像夢到了和季予南初遇,她和一群應聘的人站在一起,季予南一臉冷漠的指著她,“就她吧。”

  但醒來後,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身側已經沒人了。

  被子裡,季予南躺過的位置已經冰涼。

  急促的敲門聲抨擊著她的耳膜,時笙皺眉,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九點半。

  起床去機場正好合適。

  時笙穿上睡袍起床去開門,剛拉開一條縫,便徹底被推開了,一條屬於男人的手臂從外面伸進來,準確無誤的隔著衣袖扣住了她的手臂。

  饒是她早有準備,也沒能避開。

  時笙皺眉,順著男人肌肉緊繃的手臂看上去,落在對方繃緊的下顎上:“凱文?”

  “跟我走。”

  凱文不由分說的將時笙從房間裡拉出來,硬拖著的往樓下走。

  第四百零六章她今天就要走了

  作者:陽光浬|發布時間:2018-02-14 04:06|字數:3662

  凱文最近對她的態度雖然一直不怎麼好,但也僅僅只是停留在神色冷漠上,言語舉動和往日並無太大差別。

  像這樣不言不語直接上手拉她的情況還沒有過。

  男人的腳步邁的很大,時笙跟不上,幾乎被他拖著在走。

  拖鞋被蹭掉了,腳踝在地毯擦出了幾道血痕。

  她疼得抽了口氣,試圖將手臂從他的鉗制中擺脫出來,“凱文,你先鬆開。”

  凱文充耳不聞,拉著她下了樓。

  他不是季予南,不會顧慮時笙這樣被他拖著走會不會受傷,何況,他現在想將她直接從二樓窗戶扔出去的心思都有了。

  “凱文,你先放手。”

  “……”

  沒人應。

  時笙已經差不多被凱文拉到了一樓。

  別墅的門大敞著,車子停在正門口。

  樓梯的最後幾個台階,時笙還沒來得及邁步,已經被凱文一把拽下去了。

  輕微的咔嚓聲自腳踝傳來,她疼得眼淚都下來了,臉色一沉,自被從房間硬拽出來就一直壓抑的怒氣便控制不住了。

  時笙猛的甩開凱文的手,也不說話,緊繃著下顎轉身就往樓上走。

  她的腳踝崴傷了,扶著樓梯扶手,一瘸一拐的走的很是費力。

  凱文緊咬著後槽牙看著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間那口濁氣,才沒有當場發作。

  眉眼間,冷得像是要結出一層冰霜。

  “太太。”

  時笙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季少給了我一份新聞稿,讓我今天下午發給媒體記者,你有興趣看看嗎?”

  男人的嗓音很沉,尾音上揚,透著明顯的譏諷、冷漠和尖銳的惡意。

  像揮舞著鐮刀的死神,靜靜的注視著如螻蟻般掙扎的人類。

  時笙搭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指一根根收緊。

  她抬頭,視線在頭頂的天花板上轉了一圈,淡漠的道:“不感興趣。”

  她今天中午的飛機離開美國,不想再橫生枝節,所以,無論什麼內容都和她無關,也沒興趣。

  時笙抬步要往樓上走,身後的男人一聲冷笑,半點不客氣的道,“我真替季少不值,居然看上你這樣無情無義、又冷血固執的女人,到最後,連自己的命都要一併搭進去。”

  他盯著時笙的背影,語氣頗重,“你們中國不是流行一句網絡用詞嗎?別去祭拜,免得髒了人輪迴的路,所以時小姐……”

  定了幾秒鐘,凱文嗓音壓低,卻字字句句,如同滾燙的烙鐵般烙在她心上,“我也希望,你和季少從此就斷了吧,無論他生死,你都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這是季少的私事。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只是季少的下屬,這些話,沒資格也沒立場說。

  若是季少知道,少不了要抽他一頓,但他寧願被抽一頓,也不想看著季少的心意被人這麼踐踏。

  安德魯進來時,正好聽到凱文說:“你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覺得對季少心懷愧疚,就走吧,別走季少給你安排好的路,別讓季少找……”

  “凱文……”

  安德魯沉聲打斷他的話,踩著重重的步伐走過來,“這些話,你不該說。”

  凱文嗤笑,臉上不見半點波瀾,“那你來幹嘛?求她?”

  安德魯皺眉,將視線落在樓梯上的時笙身上,沉吟了片刻,“太太。”

  時笙當真是煩透了,回頭,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季少並不欠您什麼,這一點,我相信您心裡應該清楚,”他的嗓音很低,說的異常緩慢,每個字每個詞,都在心裡仔細揣摩後才說出口,“季少沒辦法改變自己的出生,也沒辦法撇清他和季董事長的關係,但他在儘自己所能來彌補你……”

  凱文翻了個白眼,不過也沒有打斷,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雙腿交疊,懶散的搭在茶几上。

  安德魯沒理他,將一份文件放在樓梯的台階上,“這份新聞稿,您看看吧。”

  臨走時,他道:“季少去祭拜過您父親了,在令尊的墳前整整跪了一天一夜,這輩子,我沒見他給人跪下過。他說,等完成您最初的目的,就不再欠您什麼了。”

  “最初的目的?”

  女人微眯了一下眼睛,靜靜淡淡的嗓音響起,聽不出什麼情緒。

  甚至沒有意想中的驚訝、好奇,甚至連氣息都安靜了。

  安靜的,像是整個人都不存在了。

  “將季氏這些年暗箱操作的證據遞交法院,公開當年火災的真相。”

  安德魯不再多說,而是轉身要走,凱文也跟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唇角上揚,看著台階上的時笙直呼其名,“時笙……”

  ……

  安德魯走了。

  凱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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