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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笙很快收拾好了,打開門,一股子嗆人的煙味撲鼻而來,時笙被薰得連連咳嗽了幾聲。

  沒理他,直接越過他走了。

  季予南將煙掐滅,快走了幾步跟上。

  時笙一上車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除開不想面對季予南,還因為實在困的不行了。

  季予南開車很穩,車子性能又好,一路沒什麼顛簸。

  時笙很快睡著了,懷裡抱的文件滑落到腳邊,紙業散出來,發出輕微的聲響。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

  時笙睡得臉頰泛紅,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將她的疲憊襯得格外明顯。

  季予南騰出一隻手想去觸碰她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了,女人臉上細細軟軟的絨毛擦過他的掌心,有點癢。

  但帶出的更多的,是疼。

  細細密密的疼,如針扎一般。

  “時笙……”

  女人不舒服的嚶嚀了一聲,側了側臉,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季予南縮回手,專注的開車。

  第三百九十九章我有什麼好處

  作者:陽光浬|發布時間:2018-02-05 11:34|字數:3777

  時笙做了個夢,夢裡,她是一條被扔在沙灘上的魚。

  嚴重的缺氧讓她整個肺葉都憋的要爆炸了,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她微微睜眼,目光所及是海天一色的藍。

  然後,這片藍漸漸變成了濃郁的黑暗。

  不透光。

  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時笙一陣失重,腳下用力,猛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她目光所及,是季予南英俊的臉。

  然而。

  就在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原本淺嘗輒止的親吻便猛烈起來,如同要將她拆骨入腹般,研磨吮吸著她的唇瓣。

  “嗯。”

  時笙皺眉,不受控制的發出細微的嚶嚀。

  就是這一聲嚶嚀,讓季予南仿佛受到了鼓舞,他整個人欺上來,座位的靠背被突然放下,時笙也跟著躺了下去。

  這下,她徹底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了。

  男人眼中幽深的光芒明明滅滅,他緊盯著時笙的臉,像是要將她的每一出輪廓都刻進腦子裡。

  時笙眼中惱怒,細白的牙齒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季予南輕‘噝’了一聲,鬆開她,用指腹擦了擦唇瓣破損處溢出的血跡。

  若無其事的熄了火,扯出車鑰匙,推開車門準備下車,“既然醒了就進去吃飯。”

  時笙重重的擦拭了下唇瓣,怒極反笑,聲音冷冷淡淡,挑釁意味濃重,“季予南,一次兩次三次都這樣,你他媽不會是腎虛吧。”

  男人頂了頂腮幫,眼睛裡溢出幾分似笑非笑的淡冷,邪氣得很。

  低低啞啞的嗓音在車廂里流轉,:“時笙,別激我,你知道的,男人在有些方面很計較,如果你不想和我做,就該學著,怎麼服軟。”

  時笙有怒卻發不出來,轉頭朝她做了個口型,“去死。”

  傭人已經備好晚餐了。

  時笙一邊吃飯一邊打哈欠,剛才被中途打斷的睡意又涌了上來,困的兩眼都睜不開了。

  吃完飯。

  季予南吩咐傭人,“煮兩杯咖啡到書房。”

  “季予南,我想睡覺。”

  時笙不悅的將碗筷放在桌上,碗底磕碰到桌面,發出不小的聲音。

  季予南沒辦法,只好溫聲哄道:“現在才七點,加到十點半。”

  “你煩不煩?”

  時笙現在就像是處在叛逆期的孩子,季予南一念,她就各種不耐煩,“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我對你的季氏沒興趣,我以後回國也不打算在大公司上班,我就去擺個攤賣菜行不行?你別成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在我耳邊上念,真的煩死了。”

  說完,她將餐巾往桌上一扔,站起來就要走。

  剛走兩步,就被男人伸手拽住了。

  季予南的眸子隱著陰森綿長的戾氣,他看著時笙,氣息猙獰,“季氏是你父母用命換來的,在你眼裡,真的就沒有半點特殊的意義嗎?”

  這還是事情發生以來他們第一次如此坦承布公的談論這個話題。

  時笙的神經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堆積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她回頭,表情冷漠,咄咄逼人的問:“特殊感情?”

  “呵,”時笙冷笑,“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你能讓他們活過來,還是將季氏給我?又或者將當年的事公之於眾?”

  男人的下顎繃的緊緊的,抿唇不語。

  他的沉默在時笙的意料之中,不在意的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揉了揉手腕上被捏出的指痕印,“既然做不到,以後就別在我面前提對季氏有沒有感情,有沒有感情,都和你沒有關係。”

  這次。

  季予南沒再阻止時笙上樓。

  他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著,指甲戳進肉里,卻感覺不到半點疼。

  大概,是心裡太疼了。

  每一天,都像是種折磨。

  ……

  時笙又失眠了。

  她站在陽台的陰影中,低頭,慢悠悠的點了支煙。

  細長的菸蒂被她夾在指間,一起一落,那一點兒火星也忽明忽暗。

  時笙很少抽菸,雖然動作看著很嫻熟,但她每抽一口,都會忍不住輕微的蹙下眉頭。

  一支煙抽完,心底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也就隨著煙霧慢慢散了。

  她隴緊衣服,靠著牆,慢慢閉上了眼睛。

  好累啊。

  在季予南身邊的每一天都很累。

  每一天,她都能聽見自己表面強硬的心牆在一點點裂開。

  ……

  翌日。

  時笙蓋了比平時厚兩層的粉,才勉強將眼瞼下的黑眼圈遮住了。

  鏡子裡,她面色蠟黃,頭髮亂糟糟的糾纏在一起,眼睛裡全是熬夜後的紅血絲。

  她剛要開門出去,外面的臥室門上傳來鑰匙插入鎖眼的細微聲響。

  下一秒。

  季予南低沉磁性的嗓音隨著開門聲一併響起,“時笙。”

  聲音越來越近。

  時笙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再不吭聲,他就要破門而入了。

  拉開浴室門,不無諷刺的說道:“季總下次進來,能不能敲個門?”

  季予南站在離她幾米遠的位置,低眸看她。

  看樣子也沒睡好,不像女人還能用粉底遮蓋,他的憔悴更加明顯。

  他閉了閉眼,淡漠的道:“你是我妻子。”

  “在美國,妻子不是男人的所有物,也有私人空間,既然你讓我獨住,那就請尊重我的隱私。”

  季予南英俊的臉上表情微愣,轉而問道:“需要我出去重新敲一次?”

  時笙:“……”

  敲不敲門,不是她發脾氣的主要原因,她只是想發脾氣。

  就算他真的按流程敲門進來,她也總會尋其他理由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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