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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予南低頭,似乎抿了下唇,然後再沒有猶豫的開門出去了。

  房間裡很快安靜下來。

  時笙看著床頭柜上,氤氳著熱氣的解酒茶,坐在床沿上很久沒動。

  ……

  半個小時後,她洗漱完和南喬一道下去。

  季予南已經不在了。

  傭人見她們下來,急忙將早餐端上來,“太太,先生臨走時吩咐做了幾樣您喜歡吃的早點,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您嘗嘗。”

  她喜歡吃的,無非是小籠包、水晶蝦餃,燒麥這幾類廣式餐點。

  時笙拿起筷子夾起一個,放進嘴裡。

  輕輕一咬,汁液順著喉嚨流到胃裡,味道談不上多好,形狀也不漂亮。

  她的唇上兀自勾出淡淡的弧度。

  隨即皺眉,捂著嘴,雙眼一眨,眼淚就落下來了。

  南喬剛喝完醒酒茶,正拿著筷子準備吃早餐,她這一哭,把她嚇了一跳。

  “怎麼了?再感動也不用哭的這麼淒涼吧?”

  她給時笙扯紙巾擦眼淚。

  一旁的傭人也被時笙這反應嚇住了,面如白紙,“是不是不好吃?太太,如果不好吃我再重新去做,您快吐出來,別哭。”

  她拿起垃圾桶讓時笙吐。

  時笙偏頭,將水晶蝦餃吐出來,“我咬到舌頭了,好痛。”

  她喝了水漱口,連吐了幾次水都還是粉紅色的。

  南喬:“……”

  時笙伸長舌頭,“你看,是不是挺嚴重的。”

  舌尖上被她咬出了一條大口子,還真是挺嚴重的,她笑了一下,“讓你吃蝦餃,你咬你舌頭幹嘛?季予南虐待你,沒給你肉吃?”

  咬了舌頭,一吃東西就疼。

  雖然都是她平時愛吃的,但時笙也沒吃幾口。

  ……

  吃完飯後,時笙送南喬去外面打車。

  兩人依依不捨的說了好久的話,直到真的要來不及了,時笙才放她離開。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那裡。

  季予南雙手握著方向盤,指尖夾著一支沒點的煙,直到時笙進去,才啟動車子離開。

  時笙進了別墅,傭人正在收拾餐桌,見她進來,急忙從廚房裡拿了個袋子出來,“太太,這是先生剛才讓我交給您的。”

  是個蘋果的手提袋。

  時笙打開,裡面裝著部剛出的蘋果手機,連卡都裝好了。

  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我可以和外界聯繫了?”

  “先生說您可以出去了,如果要搬回長島,就讓司機送您回去,或者他來接您。”

  時笙哼了一聲,露出一抹看不出心思的笑意,拿著手機上樓了。

  ……

  季予南從海邊別墅離開後,就直接驅車去了醫院。

  住院部頂層的VIP病房。

  溫如藍正在照顧躺在床上的季時亦,見季予南進來,她放下手裡的毛巾,“予南,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他將保溫盒放在柜子上,“我讓傭人做的,你喜歡吃的,昨晚守了一夜,吃完後你回去休息吧。”

  季時亦的情況還沒有穩定,兩周後才能出院。

  季予南接過她手裡的毛巾,給季時亦擦拭嘴角流出的口水,動作輕柔,一點一點的,擦拭的很仔細。

  溫如藍在一旁看著,眼眶一熱,眼淚就落下來了。

  以前時亦身體健康的時候,予南和他永遠不對盤,見面就是吵架。

  如今他病了,予南對他反而好了。

  床上的季時亦嘴角顫抖,半晌才吐出兩個清晰的字眼,“你……滾……”

  他想將他趕出去,但奈何,現在的他除了一點眼神示意,其他的,基本沒辦法。

  季予南從容的替他擦乾淨嘴角,這幾天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他已經習慣了。

  直起身,對溫如藍道:“我請了護工,明天我就不過來了。”

  病情雖然控制住了,但還是受不得刺激。

  他每次過來,都要讓季時亦情緒激動一番。

  溫如藍無奈的點了點頭,“好。”

  吃完早餐,溫如藍擰著保溫桶出了病房,季予南送她。

  等電梯時,她側頭,看著男人剛毅冷峻的側臉,心裡一陣發酸,“你去看過時笙了?”

  “恩。”

  “她還好嗎?”

  “好。”

  季予南惜字如金,溫如藍想關心他和時笙,又被他滿身的刺刺的不敢輕舉妄動。

  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後,就沉默了。

  出了醫院大樓,暖意融融的陽光兜頭照下,溫如藍被光線刺得眯起了眼睛。

  季予南要去停車場開車,“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你去忙吧,公司最近事情也多。”

  “好,”季予南沒有勉強,他暫時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你保重身體,抽個時間也去體檢一下,這麼多年,每次讓你去醫院你都推拒。”

  溫如藍點頭,“好。”

  從那年的事之後,她就再沒去醫院檢查過身體,也就上次頭疼,被季予南硬逼著去醫院檢查了一次。

  似乎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內疚和罪孽。

  不過這些她不打算說,那晚將過去的事和盤托出後,予南就沒再關心她。

  如今這輕飄飄的一句,也足夠她欣喜。

  季予南看著溫如藍坐上的士車,才轉身去了停車場開車。

  ……

  他和時笙,就這樣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他會去別墅看她,她雖然每次都不理會他,但也沒有趕他走。

  準確的描述就是,當他是透明的。

  他沒提季家的事,她也沒說要搬回長島,甚至上街都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別墅里。

  據傭人的匯報,她基本一整天都在看書、看電視、學習修剪花木。

  對了,還養了只貓。

  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就是一般的貓,他見過兩次,長得……挺丑。

  還是只公的。

  傭人說是她去逛了一圈花園撿回來的,巴掌大小,被雨淋得全身濕透,奄奄一息。

  帶回來的時候她都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餵了兩天的牛奶和火腿粒,精神頭越來越好,如今都能上躥下跳了。

  傭人還說,她給那隻貓取了個名字,叫——季予南。

  他去的時候從來沒聽時笙叫過,不知道真假,不過想來也不會有假,傭人不敢騙他。

  季予南。

  一隻炸毛的公貓?

  還長的那麼丑。

  明明是一件讓人心情不爽的事,但他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彎了唇角。

  他和時笙,就這麼古怪的,又似乎理所應當的相處著。

  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那隻貓叼了只老鼠放在時笙的枕頭上,被她拿著拖鞋追的滿院子跑。

  要不就是叼了只蟑螂、蛐蛐、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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