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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在預料之外,所以才顯得格外憤怒。

  季時亦抬起另一隻空閒的手,劈手就朝時笙打過去。

  然而還沒碰到她,便被另一隻橫伸過來的手卸了力道。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季時亦轉過頭,目光陰森的盯著截住他手的季予南,“你敢阻止我?”

  他原本還在壓抑的情緒猛的激動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奪過時笙手中那把染了他血的水果刀。

  重重的扔在地上。

  時笙雖然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但現實畢竟不是童話,再拼盡全力也不能逆天。

  手中的刀輕而易舉的換了主人!

  這一刀傷的其實真沒多重,沒在要害,也沒扎進去多少,讓季時亦如此憤怒的是季予南的態度。

  他居然袒護一個要殺他的女人。

  是不是今天時笙這個賤人要弄死自己,他也只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不會吭一聲?

  他指著季予南,高聲罵道:“我他媽是你老子,你為了個女人,還想殺了我不成?”

  唾沫星子噴了季予南一臉。

  之前那些看熱鬧的人已經被帶走了,走道兩邊都有保鏢守著,除了他們三個,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季予南抹了把臉,視線掃了眼他捂著的地方,最後落回了他的臉上,“小傷,比起你對時笙父母做的,不足掛齒。”

  季時亦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睛瞪得很大,一雙眸子渾濁的很。

  季予南居然能這麼平靜的說他的罪有應得。

  他的手在顫抖,指著季予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不是養了個兒子,而是養了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一激動,腰上的傷也疼得勞心勞肺。

  他是真的不如從前了,就大聲說幾句話的事,也累得直喘粗氣。

  “好,好樣的……”

  話沒說完,季時亦一陣血氣上涌,眼前一黑,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誰也沒料到會出這樣的變故。

  在季予南心裡,季時亦從來都是無堅不摧的,他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如此灰敗的顏色。

  即便和他關係再僵,再怎麼不理解,不接受他處事方式,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見季時亦倒下去,季予南心裡還是重重的一緊。

  他蹲下來查看他的情況。

  外傷不嚴重。

  估計是氣急攻心才暈過去的,記得前幾天回季家,傭人說他有三高。

  沉著臉撥了急救電話,又輕描淡寫的吩咐保鏢看好時笙。

  剛才時笙拿刀殺人的事被人看見了,他得吩咐凱文去處理,這事若是捅大了,招來了警察,就很難處理了。

  有這樣光明正大弄死時笙的機會,季時亦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告到讓時笙牢底坐穿。

  現在這種情況,婚禮是沒辦法繼續舉行了。

  他要安排賓客,還得跟著救護車去趟醫院,季時亦受傷的事他暫時不想讓溫如藍知道,怕她擔心。

  但醫院有些手續必須要直系親屬才能辦。

  時笙站在原地,手還維持著剛才握刀的姿勢,冷眼看著季予南給季時亦做急救措施。

  她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

  失望、快意,或者只是一片空白。

  時笙的指尖還沾著季時亦的血,不多,已經凝固了。

  保鏢走到她身側,低聲說道,“太太,您先下去休息吧。”

  時笙看向蹲在季時亦身側的季予南,唇瓣動了動,還沒等她開腔,男人已經嗓音低沉的出了聲:“先回去,這幾天暫時別出門,在家裡呆著。”

  他用這樣的語氣,顯然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時笙也沒固執,因為知道,就算她不願意,他也會讓人將她綁回去。

  那樣就鬧的太難看了。

  她轉身由保鏢帶著出去了!

  他們是從後門走的,婚禮沒有邀請媒體,但也有不少媒體聞風而至,因為儀式快開始了,剛才發生的事有還沒傳出去,就都在前門候著。

  時笙離開的很順利。

  ……

  很快,前廳的賓客就收到婚禮取消的消息,一時間,安靜的場面頓時充斥滿了竊竊私語聲。

  很少有這種臨開場取消婚禮的情況。

  眾人低聲議論,卻被保鏢看似有理卻非常強硬的請了出去,大部分媒體都識趣的離開了,也有少部分藏在教堂外面的角落想拍些獨家新聞。

  沒有任何前奏就取消婚禮,總不會是主人家突然的興致吧。

  但守了一個下午也沒瞧見新郎和新娘出來,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而另一邊,昏迷不醒的季時亦已經被送上了救護車,季予南也跟著上了車。

  到了醫院,便有急診室的醫生在門口等著了。

  季時亦被送進了手術室。

  季予南在門口等著,他抬頭,看著頭頂亮著的紅燈,重重的壓了下眉心。

  他心裡煩躁,但也只能幹站著。

  來來回回的徘徊了幾圈,摸出煙盒,捏出一支含在嘴裡。

  還沒來得及點,就有一名護士從他身邊急匆匆的走過,提醒道:“先生,這是醫院,不能抽菸。”

  季予南下意識的朝著發聲的方向看去,護士已經走遠了。

  他含著煙,沒有再點。

  眉頭糾成一團。

  五分鐘後。

  季予南的電話響了。

  他從褲包里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餵。”

  那頭,是溫如藍小心翼翼的聲音:“我看新聞說婚禮取消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季予南下意識的看了眼面前緊閉的急診室手術門,沉默。

  溫如藍怕他誤會,急忙解釋:“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關心你們。當年是媽媽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事,我想儘量彌補,只要時笙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去警察局自首……”

  “沒出什麼事……”季予南漠然的打斷她的話,“至於去警察局自首的事,我考慮清楚再給你回復,在這之前,你不要去找時笙。”

  急診室的門開了,有醫生從裡面出來。

  季予南道:“如果沒什麼別的事,先掛了。”

  溫如藍還要說話,聽筒里已經只剩下一陣掛斷後的嘟嘟聲。

  醫生的聲音穿透走道上其他的雜音,落入季予南的耳中,“誰是病人的家屬?剛才送進來的,腰上有傷,腦溢血的病人。”

  “我,”季予南將手機重新放進褲包里,走過去的同時將嘴裡沒點的煙取下,揉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他是我父親。”

  “病人腦溢血,情況很嚴重,需要馬上做手術,至於恢復情況,或者會不會留下後遺症要等病人清醒之後才知道。這是手術同意書,如果確定了請在家屬那一欄簽字,上面列舉了手術中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你看一看。”

  這種情況,沒有拒絕的可能。

  不同意便只能放棄治療,任何人都是如此,不會因為貧窮貴賤有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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