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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前種孽因,死後結孽果。”謝容顯然不想對他這個外人說太多,敷衍道,“你真想知道,去問蕭七吧。”

  關卿心道,我要是能找到蕭七,還來問你幹嘛?

  從謝容口中是撬不出什麼話的,關卿明智地選擇告別走人。走出兩步,回頭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方華和嬰兒,想了下,忽視掉劉永的奪命連環call,直接奔向他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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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里正值考試周,閒逛的學生很少,大部分都泡在圖書館和教室里瘋狂K書。

  關卿離校多年,回到N市後也沒有再回母校看看,現在站在母校門口,滿心茫然。

  他問方華和徐蓉蓉的死是否有關,只是出自一個摸不清的直覺。

  而方華的反應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卻也給了他一個更大的疑問。

  如果方華是個男老師,徐蓉蓉和嬰兒就能聯繫到一起。

  可方華是個女教師,關卿的思路打了個結,暫時解不開,於是他換了一個方向。

  徐蓉蓉是在大學時期死亡的,如果陶辛家中的女鬼確定是她無誤,那麼教高中語文的陶辛和她又有什麼淵源,徐蓉蓉為什麼時隔多年反過來找他索命?

  關卿越想越覺得腦中一團亂麻,眼下最直接了當的辦法是找到當年大學裡的知情人,調查清楚徐蓉蓉和方華的淵源。

  但這條路幾乎是條死路,一個學校的名聲比它的教學質量還要重要,當年市局的刑警沒從涉事人嘴裡撬出來的東西,他去更不會有結果。

  關卿想著想著,無意識地走到了四教樓下。

  四教……

  他望著熟悉的教學樓發呆,幾天前那個離奇的夢境突然在腦中閃過,他循著本能慢慢地沿著台階走進樓里。

  走廊里很安靜,偶爾有學生出來打水,上廁所。

  等關卿爬到四樓,連上廁所的學生都看不見了,教室的門緊鎖。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豎起的一塊塊畫板,這裡是藝術生的教室,平時不論多晚都有學生在這畫圖。關卿朝里看了一眼,發現畫板和椅子都整整齊齊,沒有人來過的跡象,連燈都沒開一盞。

  今天的天氣不錯,但教室里的光線很暗,一排排豎立的畫板像一張張沒有五官的臉,整齊地朝向關卿。

  關卿看得很不舒服,從畫室里收回視線,又往五樓走去。

  五樓走廊上又是兩排畫室,同樣黑漆漆的教室,同樣整齊劃一的畫板。

  關卿已經發覺不對了,他看見剛才在四樓里路過的那株快乾死的滴水觀音,以同樣苟活的姿態委頓在走廊中間。

  他心裡拔涼拔涼的,覺得自己和那株滴水觀音的生存狀況大概差不多了……

  關卿調頭往樓下走。

  一層,又一層,一樣的走廊一樣的畫室。

  他像陷入了一個無限輪迴的走廊,關卿越走越急,越走越慌。他感覺自己像走在時鐘里的指針,奔跑在沒有盡頭的鐘面上,一旦停下腳步,他的生命時鐘也咯吱一聲嗝屁了。

  轉了數不清的圈,轉到關卿都快絕望的時候,前方隱隱反射向出一點光芒,正是一樓大廳的玻璃門。

  關卿簡直喜極而泣,如逆水的人乍然見到漂來的浮木,發足狂奔向越來越明亮的出口。

  手抓到把柄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全身倏地放鬆下來,然而在拉開門的剎那,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慄快如閃電地從他心上划過。

  他本能地鬆開手,可這時門已經被他拉開一條縫隙,一雙冰冷的手觸碰到他背後。

  關卿身體的反應快過大腦,反手向背後一抓,也不管抓住的是人是鬼,用盡全力使出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一個人形划過一道呼吸從他眼前摔過,片刻後,下方沉悶的一聲響。

  關卿心有餘悸地對著沒有護欄的陽台捏了一把冷汗,戰戰兢兢地朝外看了一眼。

  一樓的花壇里,一個摔得血肉模糊的人形正帶著一種茫然的表情和他對視,那張摔得四分五裂的臉上居然讓關卿看出了一絲委屈。

  關卿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太害怕了!”

  摔得支離破碎的身體:“……”

  它忍氣吞聲地慢慢爬起來,爬動的過程中摔斷的骨頭不停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

  關卿頭皮一陣陣發麻,趴在樓上慫慫地提醒它:“姐們,你慢點,別造成二次創傷呀。”

  屍體:“……”

  那張血糊糊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來表情,但是關卿從它扭成個蜈蚣狀咔嚓咔嚓向上爬的速度看出,它大約是……生氣了。

  他想也不想地拔腿就朝它來的相反樓梯跑,剛跑出兩步,它已經出現在了他面前。

  關卿:“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遲了。”摔成麻花狀的人體一寸寸擰回胳膊脖子,漸漸恢復原狀。

  關卿聽到她的聲音就是一愣,等她的臉慢慢復原,他一點意外都沒有了:“陶婉婉,還是該叫你徐蓉蓉?”

  年輕的女人姿態優雅地攏了攏鬢髮:“陶婉婉是我,徐蓉蓉也是我,隨便你叫什麼。你剛剛為什麼不拉開那扇門?”

  關卿:“……同樣的套路對我用一次就夠了啊!找替死鬼也找得有點創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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