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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徐遲的習慣,東西都是固定擺放的。

  打開門後徐遲睡得正沉,江樂咬著指甲蓋沉思片刻,給經紀人發了條簡訊。

  虛掩著門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爬上徐遲的床……

  方言早很快收到了江樂發來的碰面地址,他不想再耽擱,時間就定在隔天。

  那個地址方言早去過一次,之前方令被討債的捉走,是方言早帶著警察去那把方令解救出來的。

  位處城郊外的一棟廢棄的老倉庫,時間定在晚上十點。

  伴隨著約定地點而來的還有很久沒出現的匿名郵件,短短數秒的視頻,江樂赤裸著爬向徐遲,徐遲長臂一伸摟上江樂的背。

  視頻到這戛然而止。

  視頻還體貼標註了時間地點,方言早回想了下,那會自己正在樓下和江一白閒聊。

  徐遲沖完涼出來,身上纏繞著從浴室帶出的霧氣,發梢滴著水,他用手把劉海往後抓,露出光滑的額頭。

  “小四眼,幫我擦頭髮。”

  徐遲在某些地方很懶,喜歡讓方言早替他做,比如擦頭髮系領帶這類的小事,這是近來養成的惡習。

  要是哪天方言早不等他先去公司了,他就直接拿著領帶去公司找到人給他系,絕不自己動手。

  擦頭髮也是同理,方言早要是不幫他,他就等著頭髮自然干。

  方言早一如既往的好脾氣,妥帖替他擦頭髮,然後拿風筒吹乾。指尖穿梭在髮絲間,吹著吹著某人就心猿意馬了。

  徐遲坐在床沿,方言早蹲跪在他身後。徐遲大手往後一抓,撈著方言早脖子拽到了懷裡。

  風筒的插頭被扯掉了,他隨手奪過扔到一旁。

  四目相對,方言早問了個煞風景的問題,“徐遲,你爸睡過男人嗎?”

  徐遲一頓,問這幹嘛?

  “沒有吧。”

  徐遠凡睡什麼人,他壓根沒興趣,倒是沒見過他對男的有那種意思,所以應該是沒有的。

  “那你睡過女人嗎?”

  “皮癢了?問的都什麼鬼問題。”

  事關男人自尊,徐遲不想老實回答,他的第一次給了這個小四眼,彼時技藝不精,不然何至於讓他痛得時隔多年還做惡夢。

  “我猜沒有,你對女人沒興趣對吧?”

  “嗯,難得你聰明一把。”

  徐遲沒說的是,除了你我對別人都沒興趣,太肉麻的話他不想說,實際行動到位就行。

  “那……”

  “別那了,想拖延時間?差點又讓你得逞了。”

  ……

  早上方言早懶懶的抱著被子,鬧鐘響了好幾次都沒叫醒他,徐遲摸過方言早的手機關機,世界清靜了。

  把方言早懷中的被子扯掉,手臂搭上自己胸口,滿足的再度入睡。

  悠悠閒閒度過一日,徐遲跟個大型掛件似的黏著方言早不放,方言早也有點冒火了,甩開徐遲拉上來的手。

  “你這樣我會覺得你是不是在心虛啊?”

  徐遲有一瞬避開了方言早眼睛,音調上揚,“胡說!”

  是不是胡說方言早不在乎,他只慶幸徐遲終於不再纏著他不放了。

  這種情形持續到了晚飯後一小時,八點整。

  “還跟我鬧呢?”徐遲惡意揉亂方言早的頭髮,幼稚至極。

  “我哪有那么小氣,網上看笑話呢。”

  徐遲也來了興致,湊著腦袋跟著看,方言早把手機隨手拋到一邊,徐遲什麼也沒看著。

  “累了,沒什麼好看的。”說著還揉了揉脖子,起身往廚房走。

  徐遲也跟著走,走著走著手又不自覺的摟上去了。

  方言早無奈嘆氣,“你去看會電視,我給你弄點喝的。”

  徐遲望著方言早手中黑漆漆的那杯不明液體,不露痕跡的擰了擰眉。

  用開玩笑的口吻問道,“這東西能喝嗎,你該不會在裡面加了東西吧?”

  方言早點頭承認,“是加了,剛網上看的新配方,據說有奇效。”

  “怎麼弄出來的?”

  方言早坦言,“可樂加雞精。”

  徐遲拿出手機搜了搜,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小四眼這是打算跟他玩命了。

  嗓音喑啞的開口,“拿過來。”

  眼看著徐遲一口悶完那杯東西,方言早眼皮跳了跳,加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會喝壞肚子吧……

  一陣天旋地轉,徐遲反身把他壓在了沙發上。狂熱的吻鋪天蓋地襲來,避無可避。

  方言早心中掐著表,一分一秒過去,十多分鐘後徐遲趴在他身上停下了動作。

  費力從他身下擠出來,拖著他翻了個身蓋好毯子。

  “徐遲,我走了。”

  方言早打開車載電台,悠揚的樂聲響起,那首歌第一句便是,【秋意濃,離人心上秋意濃……】

  應景得很。

  匯合的路口,江一白把黑盒子交給他,方言早臨上車前他又忍不住拉住他手腕。

  “你一個人去真的沒事嗎?”

  方言早無言笑笑,掙脫江一白的手,上車絕塵而去。

  空曠的倉庫里,江樂剛出院左手又打了石膏,方言早諷刺一笑,還真是多災多難。

  “言哥,找我幹嘛啊?”

  江樂還在裝蒜,他要真沒目的斷然不會約在這種地方。

  方言早也不急著拆穿,“敘舊。”

  “我們有什麼舊可敘呀,還瞞著遲哥,你該不會想對我做些什麼吧?”江樂坐在一個木貨櫃上,晃悠著兩條腿。

  “沒有嗎,我可是有很多話要跟你聊,不如就先聊聊我爸住院的事吧。”

  江樂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慌,立刻又掩飾起來。

  知道了又能怎樣,方言早永遠沒有機會說出去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遲哥以前就說過你腦子不正常,看來是真的。”

  “我再不正常也比不上你喪心病狂,連重傷患都不放過!”方言早已然動怒,音量驟然拔高。“江樂,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以沖我來,為什麼去刺激我爸!”

  江樂咯咯笑著,語氣無比惡劣,“那是你爸啊,我還嘴下留情了呢,要是知道是你爸的話,我還能罵得更狠一點的。”

  江樂當時是趁沒人時偷偷溜進方令病房的,只知道方令和方言早關係匪淺,加上兩人長相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江樂以為是比較重要的親戚,沒往父子方面想。

  他進去後碰巧方令醒來,但方令手術後很虛弱,話都說不了。江樂膽子便大了起來,叉著腰站在他床邊,猶如看著坨糞土。

  “你認識方言早?奉勸你一句,好好勸勸他,別整天幹些沒臉沒皮的勾當,一個大男人做什麼不好居然去賣屁股,丟人現眼!”

  方令呼吸一下急促起來,無力的虛捉著床單,死死盯著江樂。

  江樂見他這反應,料想他肯定是在意方言早的,乘勝追擊編了記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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