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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遲仍壓著他不放,壓根沒把他言外之意的威脅當回事,惡劣的打趣道,“憋不住就別憋了,就地解決。”

  方言早嗔怒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徐遲忽然啃了他臉團肉一口,撐起身讓方言早從身下溜出去。

  浴室門被叩響,方言早故意不理,選擇性失聰。

  “方言早你還要在裡面呆多久,孵蛋嗎?”隔了會換成不懷好意的語調又問,“你該不會躲在裡面做壞事吧?”

  “做你妹!”方言早拉開門,氣急敗壞的罵了句。

  徐遲的笑凝住,臉色已是山雨欲來,“你說什麼。”

  方言早頓住,他妹不就是徐晚晚嗎,他整天胡思亂想覺得自己跟他妹有牽扯,聽風就是雨的,自己還偏偏罵他妹,罵得這麼曖昧。

  “我就隨口一說,別當真。”

  “是嘛?”徐遲拽著他胳膊摜摔回床上,“那我隨便一做,你也別介意。”

  徐遲扯了自己的浴巾,方言早被禁錮住手腳,急中生智軟聲道了句,“徐遲我傷口疼!”

  果然徐遲放開了他,退回他身側,摟著他的腰。“等會帶我出去逛逛,我們留幾天再回去。”

  “公司不用管嗎?”

  “不用,有人接手。”

  至於是誰他不說方言早也能猜到,只是他沒想到徐遲所謂的接手是奪權。

  徐家的風起雲湧,他一概不知。

  雖說去逛逛,等兩人磨磨蹭蹭一番起來正好午飯時間,吃完飯歇了會,徐遲有些累抱著他又睡了個午覺,一天的時間就在床上消磨掉了。

  晚飯後才真正意義上走出酒店,李陽知道徐遲在方言早房裡識趣的沒有來打擾,自由活動去了。

  L縣不算大,一個小縣城也沒什麼特別的景致,吃完晚飯後方言早帶著徐遲沿江慢悠悠的閒逛。

  時不時會跟徐遲提一些自己以前在L縣某個特定地點發生的事,或好的或壞的。

  徐遲嘴裡始終噙著抹清淺的笑意,耐心十足的聽他說著這些瑣事。

  故地重遊方言早也有感觸,待到發現自己走到什麼地方了,臉上閃過一抹羞赧。

  “換條路吧。”

  “為什麼。”徐遲有一絲不解的,走得好好的幹嘛突然繞路。

  小縣城容易藏污納垢,前面一帶是L縣有名的紅燈區。

  那些女人這個時間段都站在路燈昏暗路旁,使出渾身解數勾搭客人,遇到年輕的吃准對方臉皮薄會直接上來兩三個拖著走。

  被拖走的小年輕大多半推半就掏空了錢包。

  方言早沒說,徐遲看到一女人和一中年男人在拉扯,顯然也猜到了這是什麼地方了。

  “怎麼,該不會你以前光顧過怕被人認出來吧。”

  要不是看清他嘴角揶揄的笑,方言早真會義正言辭的辯白,既是他打趣的話,自己太較真就被人看笑話了。

  “呵,是有幾個老相好,今天帶徐先生見識見識。”

  徐遲驀然黑了臉,來真的?

  “你要真有,那些女人我都會弄死,絕不姑息!”

  方言早笑著還想回句什麼,餘光觸及一道熟悉的身影,身形一震,試探著喊,“媽?”

  那濃妝艷抹的女人回過頭,正是林夕琴。

  方言早的心被刺了一下,他媽為什麼會出現在紅燈區,而且如果他沒看錯,那男人似乎在和她討價還價。

  林夕琴淡漠掃了他一眼收回眼光,回答身前的男人,“五百全套不能再少了。”

  男人“呸”了一口,方言早喊她什麼他聽得分明,不屑的白她一眼,“兒子都那麼大了還叫價那麼高,你以為你鑲金的啊!”

  方言早氣血上涌衝上去撂倒了男人,“你他媽閉嘴!”

  第五十七章 什麼才算正經

  林夕琴愣了一下,沒料到生性軟糯的方言早會出手打人。

  她絲毫沒有久別重逢兒子的喜悅,冷著臉拉開摁著男人發瘋的揍的方言早,語氣更冷。“走開,別斷我財路。”

  徐遲有點消化不了眼前的事實,以前他以為徐遠凡混,不成想方言早的父母更不堪。

  一個賭棍,壓榨親生兒子,一個站街,相見不相認。

  方言早猛然一抖,停手了。男人捉到機會一巴掌扇到方言早臉上,用盡了全身的力道,直把方言早扇得歪倒在一邊。

  徐遲紅了眸,當即上前朝男人腹部補了一腳。

  方言早打人沒有章法,男人頂多吃痛,徐遲打起人來招招狠戾,男人吃不消的哀嚎打滾,躲避徐遲如影隨形的拳腳。

  林夕琴害怕事情鬧大,圍觀的人在議論要不要報警了,大聲喝令方言早,“還不帶著你的人快滾,打死人別指望我給你背黑鍋!”

  方言早望著林夕琴,眼裡是無盡的悲涼,他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塞給她,悲切的開口,“媽,別再這樣做了,好好跟爸過日子吧,我以後會打錢回來給你們的。”

  林夕琴緊緊攥著那些錢,笑得譏誚,“你還是把我們當叫花子啊!”她揚了揚手中零散的錢,“就這點還不夠你爸賭一把的,你能給我們什麼?你安生點別出現在我們面前就是幫大忙了,別回來拖累我們,有多遠滾多遠!”

  “媽!”方言早還想勸,林夕琴踩著高跟鞋走也不回往另一個方向走了,空留一個決絕的背影。

  這一刻方言早心裡是有怨的,沒人願意看見自己的母親從事這種勾當。

  可是當後來一切真相攤開時,他對她就再怨不起來了。

  徐遲攬過他肩頭,輕輕道,“走吧。”

  回到酒店方言早悶頭灌酒,徐遲不攔,一瓶紅酒見底,方言早點菸的手不利索了。

  徐遲知道他醉了,嘆了口氣從他手中把未燃的煙奪下來,“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誰都知道,好不了,他媽寧可賣也不願讓他贍養。

  方言早醉得癱軟如泥,完全走不動道了,徐遲抄手抱起他,後者像是有感應似的一下勾住他脖子,埋首在肩窩,聲聲哽咽。“我是不是很不孝?”

  他氣方令不思進取,回國也存了心思不聯繫他,大有眼不見為淨的架勢,可他怎麼也想不到林夕琴會放下身段去做那個,他們的生活很艱難嗎,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即便如此了,他們都沒有找他。

  徐遲皺眉,他曾給方令下了死命令不許叨擾方言早,恐怕這是一部分原因,但他沒有針對方言早母親,如果是她找到方言早面前,不太過份他不會過問的。

  他今晚是第一次見方言早母親,四十出頭的女人歲月並沒能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身材也保持得極好。方言早和她母親長得相像,徐遲私心也不願那張和方言早相似的臉輾轉在各色男人身下。

  安置好方言早睡下,他給李陽撥了個電話,沒多久李陽回信,給林夕琴的卡,對方不收。

  她說,自己已經賣了,何必再賣掉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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