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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遲不放,那誰也別想拆。

  而他們也不知道,蘇言寧自取滅亡做了件怎樣的蠢事。

  陸淮憂心忡忡,“老大,真的要瞞著少爺這樣做嗎?”

  “男人總該有個擔當,他自己選的人,該給人家一個名分。”

  “好,明天一早我就吩咐下去。”

  ……

  方言早呆坐在餐桌前,無意識的拿著筷子戳著一隻煎餃,直戳得煎餃肉餡外翻。

  徐遲抽走他手中的筷子,“怎麼,餃子跟你有仇?”

  “沒,我先去沖涼。”不知怎麼,這一刻他不想面對徐遲,迫切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理一理糾結的千頭百緒。

  “方言早,你很介意我有沒有老婆孩子?”

  方言早一愣,眸光一沉,徐遲風輕雲淡的口吻,仿佛有家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方言早沒法這樣想。“怎麼可能不介意,你讓我被迫成了第三者!”

  “所以其實你介意的是自己的名聲。”徐遲深深看了方言早一眼,說不出的涼薄。

  方言早被看得心裡一梗,想說不是又發覺沒什麼好解釋的。

  “算了,你這人就是塊石頭,沒有心,也捂不熱,對你再好都是白搭。”

  向來驕傲的徐遲在說這話時,不經意流露了絲苦澀,轉瞬即逝。

  這句話方言早想了一晚,徐遲的好壞到底靠什麼評判的,這些年,他盛了徐遲多少好又受了多少壞,還算的清嗎?

  徐遲強勢把他掌握在手心,他不允的事,他不能做。方言早唯一的好友也因為他不慡斷了聯繫。

  想起董繆,方言早有些愧疚,欠了人家不少人情,臨走還得讓他幫忙關照童雅。

  想到童雅不免又想到她一個單親媽媽帶個孩子想必過得艱辛,枝枝蔓蔓的都過了遍,發現思緒偏離了。

  不過也好,就不必又想著徐遲而無法入眠。

  蘇言寧的確成了他心中一根刺,一動就扎深一點,生疼,讓他懦弱得避而不談。

  清晨徐遲沒來敲門,昨晚沉默的不止方言早一個,餐廳那場短暫的交談後兩人都無話可說。

  自覺的掐著點起來洗漱換裝,公寓是複式結構,下了樓徐遲端正坐在餐廳里吃著早餐。

  沒有見過傭人的影子,方言早猜測早餐都是叫的外賣。

  躊躇著站了會,徐遲如果還在生氣的話,方言早不大願一大早去礙他眼。

  “站著做什麼,第二天上班就想遲到不成。”

  如同得到赦令,方言早在徐遲對面落座,調整好心緒,快速解決早餐。

  期間徐遲好像提醒了聲不用著急,方言早腦子太亂沒聽清。

  “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吃完該出門了。”

  “哦。”方言早不再追問。

  這個早上出奇的忙,方言早周旋在各個部門間安排工作傳達徐遲指令,好不容易歇口氣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他剛空下來,夏小千就來拖他去休息區。

  方言早心情不好,不想跟她扯皮,正想走夏小千卻毫無徵兆流下兩行淚。

  “怎麼了你?我沒欺負你吧?”

  方言早要走的腳收回來,手忙腳亂找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這一擦更不得了了,夏小千撞進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你別哭啊!你先說怎麼回事行不行?”

  方言早笨拙得手足無措,抬著一雙手,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方特助我心好痛啊!你們明明這麼般配……嗚嗚嗚……”

  夏小千沒頭沒尾的話,方言早一頭霧水,這跟她哭有什麼聯繫?

  “什麼意思?”

  夏小千還是一個勁的哭,那架勢就像要哭抽過去了。

  方言早無奈,他並不討厭夏小千,是以難得容忍了她窩在懷裡蹭他一身淚。

  “好吧,你哭完再告訴我怎麼回事吧。”

  她哭了很久都沒停,方言早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一聽,江一白滿帶著急的問,“言早,你還好吧?”

  “還好啊,怎麼了?”

  方言早眉頭緊鎖,這群人今天是約好了嗎,淨說些聽不懂的話。

  “沒事就好,那個……唉!我也找不到藉口替他開脫,莫涯你來說!”

  話筒那端聲音遠了一下,接著莫涯的聲音傳來,“言早,和阿遲好好談談吧。”

  那頭掛斷前,依稀聽見江一白罵人的聲音,也不知道在罵誰。

  莫涯讓他跟徐遲談談,和徐遲談什麼?

  剛想收起手機,手機推送了一條新聞,點進去仔細瀏覽了一遍,恍然大悟。

  原來是徐遲的婚訊啊。

  所以他們是擔心自己看到會難過?可他恰恰是最平靜的一個,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怎麼可能現在才開始痛。

  “好了別哭了,不就是徐總要結婚了嗎,你傷心也不該抱著我哭啊,我又不能幫你搶婚。”方言早語調平緩的勸著夏小千。

  夏小千被他顛倒黑白的話氣笑了,哭也止住了。“你說什麼呢,我又不喜歡徐總,我是心疼你啊!你喜歡徐總吧,雖然你很想藏著,可是你眼裡裝的都是他,有心人留意一下就能知道了。”

  而夏小千就是那個有心人。方言早自嘲一笑,還以為自己隱瞞得多好,才認識一天的人輕易就看穿了。

  “夏秘書,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我們這樣屬於玩忽職守,我先走了,你平復下心情也回去工作吧。”方言早沒有直面回答,但也相當於默認了夏小千的話。

  徐遲一個小時前有個飯局外出了,從秘書辦帶了一男一女出去,據說都是海量,方言早自知酒量淺安心留在公司。

  這會回到偌大的辦公室,徐遲不在,秘書辦的人也不會進來,他卸下一身偽裝,長腿伸展躺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

  他騙不了自己,他有過奢望,想過這次回來掙扎一下,能不能和徐遲在一起……

  所以擎威給他塞女人的時候,他把身上全部的錢財給了那女人,不肯碰她,讓她幫他瞞混過關。

  當看到徐遲對蘇言寧不友好的態度時,他有過觸動,猜想過徐遲不喜歡蘇言寧,只是想要個孩子而已。

  如果是這樣,方言早沒法怪他,畢竟他就算能把命給徐遲也不可能替他生兒育女。

  他愛得卑微,他想了很多,要是徐遲不愛蘇言寧,只是因為孩子,那麼哪怕背負不堪的罵名,他仍想留在徐遲身邊,可是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徐遲要結婚了,說明他想要的不僅是孩子,而是一個家庭。

  一個正常的家庭,這是方言早沒有的,也沒法給他的。

  “方言早!你不舒服嗎?”

  這聲音,方言早側頭去看,果然是徐晚晚。

  “我沒事。”方言早懶得動,應了聲繼續躺著。

  徐晚晚緩緩在他身前蹲下,伸手輕柔的撫著他的臉,“怎麼了,看得出你現在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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