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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佑在救護車趕來之前就報了警,警方勘測過現場並處理之後,又才到醫院這邊來給許佑錄口供,許佑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警方講了,警方又問杜沅最近還有沒有感覺自己被跟蹤,有沒有收到明信片。

  杜沅如實地說:“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但是無法分辨是傷害秦卉的人還是狗仔。至於明信片,除了上次在秦卉出事的現場那張,就沒再收到過。”

  她如實地把自己的行程說了一遍,又道:“如果對方要一直跟著我,必須要有穩定的經濟來源。如果沒有,TA可能會用別的不花時間的途徑來弄錢。TA還要支持葉雨,還要有拍照設備,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隨後,警方詳細地問過她一些問題,她回答得很詳細。

  這時,和杜沅談話的警員錢茜向杜沅道:“通過目前的信息來看,罪犯一直在逐步升級。先是跟蹤你,僅僅拍攝照片,然後會發展到產生偷盜行為。你有沒有丟過什麼東西?特別貼身的?”

  杜沅臉兒一百,心裡直犯噁心:“我記得,我確實有一些內。衣。褲莫名其妙地就不見了……”

  她有點兒說不下去。

  和她交談的錢茜點了點頭,又道:“這就對了。偷盜行為之後,兇手並不會滿足於現狀。TA期待和你的接觸,但現實中這事兒並不那麼容易做到,所以TA會產生憤怒,從而遷怒一切和你距離走得近的人。先是你的助理,然後是你的男朋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兩次接連失手,會讓對方的憤怒加深,TA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你。所以,你一定不能單獨出行,不能給對方以可乘之機。”

  面對杜沅,錢茜覺得很心疼。在辦案之餘,她也挺喜歡看電影的,杜沅出演的三部電影她都看過,不管哪一個角色她都很喜歡。所以,在得知杜沅的事後,她才會主動請纓,前來和杜沅談話。

  她沒想到的是,杜沅真人看上去比大銀幕上還要瘦。頗有幾分弱柳扶風的味道,但杜沅本人又是堅強的,出了這些事,不管是被跟蹤還是和季岩的關係,都從來沒有炒作過。她整個人周身都瀰漫著悲傷的氣息,但她在談話過程中,說出的話卻是條理清晰的,直擊重點,而不是驚惶地問東問西。

  這讓錢茜作為粉絲心疼杜沅的同時,又更加敬佩她了。即使上面打招呼,關於杜沅找私家偵探的事兒一律略過,她仍然是敬佩杜沅的。畢竟,當初杜沅發現有人跟蹤她時,即使報了案也無法立案,除了找私家偵探這個選擇,她就只能等著stalker來找她了。

  所以,對於這事兒,錢茜相當理解,也相當體貼地沒有提起。隨後,她向杜沅提議,要派便衣前來保護她,但杜沅搖了搖頭:“不。不用這樣。”

  杜沅閉了閉眼,說:“既然TA的目標是我,不管我怎麼躲,TA在暗處,總會找到我。而且TA接連失手兩次,目前肯定很憤怒。我不希望再有人因為這事而受傷。所以……”她頓了頓,聲音緩慢,卻帶著莫大的決心,“我不會再躲。我想,要是我以身作餌,引蛇出洞,或許我們能占到先機。”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更了!!!還差一萬五,先去弄個晚飯,然後繼續走起~~~~

  ☆、第166章 季影帝醒了

  她頓了頓,聲音緩慢,卻帶著莫大的決心:“我不會再躲。我想,要是我以身作餌,引蛇出洞,或許我們能占到先機。”

  杜沅很堅定。她本應該害怕的,本應該聽從警方的安排,請人保護,但她卻主動說要當那釣魚的餌。

  錢茜心裡有些發酸,在她和杜沅有限的接觸中,她了解到的杜沅很勇敢。她不想答應杜沅,因為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萬無一失,也許……

  但她還是公事公辦地說:“你要知道,這會很危險。”

  此刻的杜沅笑不出來,哪怕是應付,她也無法笑出來。她只是沉著地點了點頭。

  錢茜又道:“這事兒我得回去匯報,如果真要這樣做,應該要有一個更詳盡也更安全的方案。”

  畢竟,從已知的情況看,對方已喪心病狂。誰都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事來。

  羅成的辦事效率很高,這廂錢茜剛離開不久,他就帶著兩個保鏢趕了過來。杜沅能安排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安排得差不多。她現在已經想不到別的,便只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眼睛一瞬也不曾移轉地看著手術室外亮起的紅燈。

  顧溫書等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拍了拍了杜沅的肩,想安慰,卻又說不出話來。

  杜沅的臉上,幾乎沒有太大的表情。

  她只是在想,怎麼就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明明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里,全是季岩的身影。

  在青蘿街他的房間,她坐在窗戶上晃著腿,和躺在軟塌上的他講話,問他拍戲是什麼,聽他講片場的事。

  她跟在他後面叫哥哥,他給她糖。

  他對她說要好好學習,她特別驕傲自信地告訴他她學習很好。

  他半躺著看劇本,她就坐在他旁邊看書,有時候是他叫她,她和他一起對戲,有時候是她推他,要和他聊書中的人物,又或是她看書看到某一處覺得寫得妙就會在季岩的腿上拍一巴掌。

  後來,在她面臨失去親人的痛苦時,他一直陪著她。在她最難過的時候,他推掉了所有的通告,就陪著她,照顧她,會給她做飯,會告訴她天冷要加衣,天熱時少吃冷飲。一直以來,他們在對方的面前,都是最自然的狀態,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很快地,她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情感,向他告白。他明明是高興的,卻要拒絕她,她很困惑,但他對她依然很好,所以她沒有放棄。很快她就知道,季岩口不對心。她追了他兩年,當然了,由於季岩當時剛出名不久,拍戲的時間居多,每每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平時也要趕通告,每年都有兩三部戲,是以她和他見面的時間並不多。

  在明確了自己對季岩的感覺後,她體會到了什麼叫思念。那時候季岩的阿婆也已經去世,他把鑰匙給了她,所以她常常一個人在季岩的房間,趴在他的床上,聞著他殘留的氣息。她看著房間裡的每一處,似乎都能看到自己和季岩說笑打鬧的身影,每一處都是記憶。

  再後來,她對季岩說,如果他不答應她就找別人早戀,季岩忍無可忍,答應了她。接下來麼,自然是蜜裡調油的半年、讓二人都痛苦不堪的分手、分別、重逢,又在一起。

  關於她和季岩的種種,此時都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的腦海中閃現,他的一言一行,他的喜怒哀樂……然後,當重逢後的畫面開始在她的腦海中閃現時,她發現,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多。兩年多的時間內,統共有沒有兩個月在一起都不好說。

  以前在拍攝《完美實驗品》時,為了保證彼此的專業度,他們有約法三章。兩個半月的時間,大部分時間在拍戲,拍戲的時候他們為了更投入角色,並沒有特別多的交流。其餘的時間,基本都是彼此偶爾見面聚幾天,畢竟他們的行程重合的時間真的很少。

  而見面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季岩來找她。這也就罷了,他們即使私下相聚,還要考慮會不會被狗仔發現……

  最後,她的腦海里就只剩下了上午季岩離開前說的那句話:“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喜歡,而是愛。阿沅,我愛你,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能容得下。”

  他的聲音,似乎是在耳邊迴響著,這聲音讓她心痛難忍。

  她和他之間,一直沒有公開,以前是為了季岩的事業,後來是為了她的。可是,當變故突然發生後,她才覺得,其實,人在生死面前,是如此的無可奈何。

  此時此刻,季岩就躺在手術室里,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有等。

  如果季岩出不來了,會不會因為她和他的感情從沒公開過而留下遺憾?不,他一定能出來,他一定會沒事的,杜沅這麼對自己說。

  可是,她的理智也告訴她,沒人說得准。季岩被送到時,已經失血過多,還有各種傷,最讓人擔憂的是,他撞到了頭。

  杜沅咬了咬下唇,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她甚至開始後悔她和季岩沒能及時公開。

  明明上午還好好的,可是,這才半天的時間不到,卻完成了甜蜜到不幸的轉變。

  終於,杜沅下定了決心。

  她看向包紮傷口後又過來等結果的許佑,對他說:“我不想等五月二十號了,等季岩醒過來,就公開。”

  許佑點頭,說:“好。我讓唐朝他們現在就開始準備。”

  杜沅低低地“嗯”了一聲,許佑輕輕地抱了抱她,安慰:“你也別太著急,季岩很愛你,他一定捨不得撇下你。所以,他肯定能從手術室里出來,也肯定能痊癒。”

  杜沅的眼淚簌簌而落,直接濕了許佑的衣裳,但許佑什麼都沒再說,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今天的事誰也不想的,可它就是這麼發生了,這是人力無法扭轉的。

  許佑很快地就給唐朝打了電話,他鎮定下來,同時和私家偵探那邊通氣,讓他們加快排查,能把躲在背後的那個人揪出來當然最好。隨後,他給小宋打電話,讓他去季岩家把杜沅和季岩的衣物都收拾一些過來,又陸續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終於,約莫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手術室門口的燈突然滅了。

  在那一瞬,杜沅突地睜大了眼,站了起來,幾步上前,著急地問:“醫生,怎麼樣了?”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焦急而擔憂。

  醫生特別淡定地說:“手術成功,只要今天晚上能醒過來就沒事了。”

  有了結果,眾人總算是放了心。

  季岩被轉入了許佑一開始就聯繫人走綠色通道拿到的高級單人病房。醫生不讓太多人進去探望,所以杜沅和許佑把顧溫書、周璇、陳敘、俞詩藍等人都送走了。

  最後只剩下許佑,以及兩個守在門口的保鏢。

  在安靜的病房裡,杜沅想到的,不僅僅有她和季岩的過去,還有許佑。

  她說:“許佑,真的,謝謝。我想我肯定很少對你說這句話。”

  許佑扯了個無力的笑:“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感性了?”

  杜沅搖了搖頭,說:“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簽的經紀人不是你,現在的杜沅會是什麼樣子。也許我會接很多的通告,會接很多不靠譜的劇本很low的GG代言,會被經紀人要求去陪酒,會出席很多酒會或者商業活動,又或者是商演。我開始演《鴛鴦錦》的口碑會被一點一點地消磨掉,最有可能的是,如果我認為拍攝團隊並不是很認真地在做一部電影,我會覺得疲倦,會對這個圈子失望,結果很可能是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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