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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是我兒子, 大名凱撒。」張釗背著鼓囊囊的運動包,問:「你哥呢?」

  蘇曉原洗了一把臉跑出來。「我在這兒呢, 凱撒怎麼來了?凱撒過來,找哥哥來。」

  看到熟人的二哈朝蘇曉原狂奔過去, 前爪揚得高高的, 像個大寶寶要兩腳獸抱。

  蘇運沒好氣看著這一家三口:「你有病吧,二皮臉似的往我家倒貼還帶著狗!」

  「凱撒!」張釗摘下銀色哨鏈, 又細又尖,形似彈殼。放在嘴邊吹一下,明明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可凱撒卻突然定住,扭頭離開了蘇曉原,老實巴交蹲回張釗腿邊。

  「幹嘛,表演雜技啊?」蘇運拿起一隻拖鞋防身。

  雜技?我看你怕狗的樣子像極了雜技!張釗發動鄙視。

  「這個,叫超聲波犬笛,懂嗎?我姥爺有那方面的關係,凱撒6個月到1歲都跟著軍用犬訓練。但沒辦法,它這個品種的服從性太弱,專注力不夠,可該學會的本事都在,不信我拿你開刀。」

  他拿起犬笛短促一吹,屋裡靜得好似無人,凱撒卻忽地緊起鼻腔,朝蘇運呲出白森森的兇狠犬牙。

  蘇運又撿起一隻拖鞋:「你丫敢讓它咬我……我哥還在呢!」

  蘇曉原吐得喉嚨里火辣辣的。「釗哥你不要嚇唬我弟。小運你也不用怕,凱撒很乖的。」

  「它他媽乖個屁!」蘇運全力扔了一隻拖鞋,凱撒被砸到腦殼一臉懵逼,可沒有攻擊他。

  「你別口吐芬芳啊,雖然哈士奇不記仇,但它到底算是大型犬,咬人本事不用吹,撕你一條腿也就幾口完事兒。」張釗短促地吹了兩次,凱撒表現出犬科動物的攻擊前兆。

  焦躁不安踏起前爪,鼻腔貼近地面,盯緊蘇運,開始狂吠。

  「釗哥!」蘇曉原沒見過凱撒兇惡的一面,一直都當它是吉祥物呢,「你別讓狗叫,小運不是故意的,別嚇唬我弟弟。」

  「知道,我有譜。」張釗再一次吹起哨鏈。凱撒立馬回歸平靜,蹲下乖乖坐好,鼻子在空中嗅嗅嗅。可坐下的動作只維持了幾秒鐘,又變回剛進屋的興奮狀態,滿地撒歡。

  張釗對兒子的表現很自豪,很狂妄:「唉,我兒子就是吃了二哈品種的虧,否則真能當個警用犬。這個哨鏈,寶貝兒你收好,我還有一個。凱撒可以暫時住你家。短哨一次防衛、二次警告、三次撕咬,長哨一次是解除狀態。俗話說好狗看三家,關鍵時刻能嚇唬住人。」

  「我家幹嘛要你的破狗!」蘇運不想看他倆的膩歪,轉身進了次臥,「警告你,我現在開始複習,你倆說話也好,看電視也好,還有這破狗,別出聲!」

  「知道知道,你以為我那麼愛跟你聊啊。」張釗巴不得他消失,一臉冷漠。轉身看仙鶴,笑得像開花一樣。「別擔心,我拖家帶狗來幫忙,一定保護好阿姨。」

  「謝謝釗哥,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蘇曉原捂著嘴跑去洗手間。剛想關門,又被追上來的張釗頂開了。

  「你怎麼了啊!」張釗還沒說上話,蘇曉原吐成天昏地暗。他開始慌了,趕忙從廚房打了溫水,然後蹲在蘇曉原身邊,等著他吐完。

  「寶貝兒你可別嚇我。」

  「我……」話未說完,又吐了。

  他不再多問,蘇曉原有一緊張就吃東西的壞習慣,晚飯已經吃過不少,沒準自己離開之後他又吃了。張釗分不清牆上掛著的毛巾哪一條是擦臉的,挑一條最乾淨的溫水打熱。

  「來,釗哥給擦擦臉,聽話。」

  熱毛巾柔軟至極,蘇曉原將臉深埋,咬著牙:「憑什麼!憑什麼他敢找我們,憑什麼他一出現就害我們搬家……」

  「不急,不急。」張釗幫他順氣,「釗哥在,問題不大。」

  「我急,可我沒辦法!」蘇曉原咬住了毛巾,又咬一口手背,「你不懂,攤上這種家人就是一輩子不安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是我爸。可憑什麼他總能找著我們!再有一年,再一年我就上大學了,我就能撐起這個家,他……」

  張釗眼裡都是冰冷,溫暖和笑意全留給了蘇曉原。「不急不急,你得好好考試,對吧?」

  「我!」蘇曉原拿毛巾狠狠地搓臉皮,搓到發紅,發疼,「我恨我自己是個瘸子,可他再來一次我就拼了!」

  「嘿,你可彆氣我啊。」張釗說不出有多心疼,逼自己扯出個微笑,「你看,你和你弟多像,誰也別說誰了。兄弟倆都是急性子,你呢,藏得深一些,可真出事你倆就往一個死胡同里走。我懂你……」

  「你不懂!」蘇曉原眼裡有淚光,不是脆弱的眼淚,是嘔吐造成的眼壓升高,「你知道有個胡攪蠻纏的噁心父親是什麼心情嗎?因為我是他兒子,扯不開血緣關係就甩不掉他。有時候……我真希望他死了,被車撞死也好,喝酒猝死也好,否則他一輩子折磨我媽!我……」

  「別別別,你可別和你弟犯一個毛病。跟張跑跑說,剛才吃什麼了?」張釗趕緊把毛巾搶過來,臉皮都要破了,手掌不輕不重搭在他後脖子上。

  蘇曉原撥開濕潤的劉海,想了一會兒:「點心,棗泥餡兒的……我不會讓他再打我媽了。」

  「知道你厲害,但你不能這麼吃啊,是吧?」張釗在腦內快速思索花式哄男友一百則,「就你的小身板吃多了不好受。來,釗哥摸摸肚子裡的孩子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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