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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子慕一陣沉默:“唔……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再說我又不是故意騙他的。”

  鳳凰看著山神覺魂歸位,被封神格隨著覺魂一起,化做一簇簇刺目的白光,沒進南子慕體內。他靠著洞壁繼續嘲諷道:“不過現在你也算是賠了他一個崽子了,報應哈哈哈。”

  “滾吧你。”南子慕抬腿踹了他屁股一腳,結果鳳凰直接就被嵌進了洞壁里。

  鳳凰的腦袋暈了半響,這才扶著腦袋從洞壁裡頭走出來,他愁眉苦臉地抱怨道:“本鳳凰如此嬌貴,你居然下此毒手……”

  “不好意思,做人做太久,還不太習慣怎麼使用靈力。”南子慕聳了聳肩膀,半挑釁地看了鳳凰一眼。

  不過這次他還真不是故意的,就……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但好在最後還算是及時收住了,要不然把整座山都撞穿了,那還真不好辦。

  “靠!”鳳凰笑罵道,“你怎麼不死透點算了。”

  南子慕駐足在山洞外邊,鳳凰不明所以,也與他比肩而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並沒能望見什麼奇妙的東西,於是他疑惑道:“你看啥呢?”

  南子慕不苟言笑:“有沒有點眼力見,你下來是做什麼的?”

  鳳凰:“……”

  南子慕替他回答:“是坐騎,你別忘了你的本分。”

  “南子慕,勸你善良。”鳳凰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忍辱負重地幻出真身,讓南子慕坐在他背上。

  南子慕輕笑一聲,擼了一把鳳凰腦袋上的羽毛。其實鳳凰要和他認真槓起來得畫,未必打不過他。但一開始他倆鬧矛盾的時候,鳳凰太愛惜自個的羽毛了,所以不怎麼敢和南子慕正面槓上。

  後來這兩人鬥來鬥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知交。

  唔……好像是某次天庭晚宴,兩神碰了一杯,後來一來二去,居然玩的還不錯。

  “小紅鳥,你一會去侯爺府上空多飛幾圈……誒不行,這樣一會民間該謠傳侯爺是天定的皇后了。不如你幻個你龍哥哥的模樣?”

  鳳凰翻了個白眼:“別給我瞎認親戚,我跟他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南子慕緊緊抱住他的脖頸,把鳳凰勒到差點窒息,隨後他伏在鳳凰耳側,不甚溫柔地問:“你答不答應?”

  “好好……”鳳凰連忙求饒,待南子慕鬆手後,他搜腸刮肚出了一個形容詞,“混蛋……你這麼欺負我,遲早遭報應,度厄的所為真是和我想的毫釐不爽……”

  南子慕沒輕沒重地一敲他腦袋,不耐煩道:“閉上你的鳥嘴。”

  到了侯爺府後,南子慕將鳳凰撂下,然後徑直去了尚書府。南子慕隱了形,於是就這般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宋以理的身側,然後饒有興趣地聽他和匈奴使者談話。

  宋以理呷了一口茶,然後慢條斯理道:“你們準備的如何了?”

  “情況並不是很理想,有一邊如尚書大人所想,是侯爺坐鎮,但,您只說現在李景只有二十多萬的兵力,其中還不乏您的內應,李景絕對吃不消,然而直到今天,函谷關卻還一直沒破。”使者皺著眉頭道,“而另一邊不但有您的兒子,還有一個奇怪的男人,行軍布陣壓根不按套路來,若不是恰逢冬季,他們條件所限,我胡軍隊被滅,只是時間問題。”

  宋以理很沉得住氣,他繼續不緊不慢道:“別慌,不用多久了。他李景又不是神,表面上看著風光,此刻應該已是強弩之末。”

  “哦?”使者一挑眉,“何以見得?”

  “函谷關易守難攻,然而就這麼循循然打下去,不僅天/朝軍隊吃不消,糧草也供應不上。而你們這裡就不一樣了,糧草和裝備都由我來提供,而我又已經截斷了李景那裡的糧草供應,他只能向附近村民們借,時間一久,村民肯定不樂意,所以即便函谷關易守,這場戰爭他也不能拖。”

  “況且。”宋以理冷笑了一聲,“他那小哥兒已經病死了,他連慰籍都沒有了。你說,一個人要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一時片刻緩不過來,不就會不由自主地往自甘墮落里跳嗎?”

  使者聽完覺得有理,於是便隨著宋以理一起笑。

  南子慕信手扯住了宋以理保養的很好的頭髮,宋以理嚇了一跳,冷聲道:“是誰?剪水!”

  宋以理往後頭望了望,沒看見人。

  剪水一直就侍立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也顯然是嚇了一跳,他匆忙上前,卻在宋以理頭髮上邊摸了一把空,他急促道:“我也看不見他!”

  “尚書大人。”南子慕現出真身,直接抓著宋以理的頭髮將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接著陰惻惻地看著他笑,“我家侯爺要是有您一半聰明就好了。”

  剪水衝上來,結果直接被南子慕周身圍繞的靈力給彈開了。

  哪怕是到大成期的修士,也絕沒有讓傀一接近就被彈開的道理。宋以理驚訝之餘開始止不住地恐懼,他大喊大叫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子慕,你好了沒?”鳳凰不耐煩地走進來,“剛被一群無知人類圍觀,還有拜我許願能生個大胖小子的,神經病。”

  南子慕把宋以理和那使者往他那裡一丟,然後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剪水:“他兩個隨你玩,別弄死了就好,唔……至於那個傀,這種東西超度也超度不成,你看著辦吧。”

  南子慕說完就離開了,留下鳳凰一頭霧水,片刻後想明白了就有點憤怒,心說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被南子慕隨意差遣了?

  雪後初霽,冬日撥開雲霧,落下帶著涼意的日光,將整個染了血的世界照得分外明晰。

  南子慕小心翼翼地走進李行之的房間,只見侯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連戰袍都未褪下。下巴上冒出了一小節胡茬使得侯爺看起來多了幾分血性。

  山神的視線漫過侯爺置於手邊的三尺青峰、冰冷的鐵甲,這些賦予了似乎永遠溫和的侯爺,一種不容親近的氣場。

  南子慕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他緊皺的眉心,他就在天上待了一時片刻,人間卻過了小半個月。來的路上南子慕還擔心,侯爺會不會走火入魔,將他腐爛發臭的屍身帶在身邊,好在並沒有。

  山神挺驕傲,驕傲他並沒有被任何人所打敗。

  南子慕的指尖才不過堪堪觸到侯爺的眉間,他就警惕地睜開了眼,南子慕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手。

  只見李行之的目光徐徐然穿過他,落在南子慕後頭的虛空里,南子慕這才記起自己方才為了不驚動那些士兵,是隱了形走進來的。

  李行之正襟危坐在床上,然後將手指輕輕搭在自己的眉心,方才的觸感似真似幻,侯爺第一反應是南子慕……南子慕回來看他了。

  可是他的頭七早就過了,再說……即便是南子慕,靈體狀態也是碰不到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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