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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老二就是這麼一隻沒做成鳳凰的鶯燕下的蛋。

  徐行之的生母姓馮,名淑媛,是津城馮家的獨女,馮家軍人出身,傳到馮父只剩這麼孤零零一支,堪稱沒落。

  馮父卻極具軍人品性,正直刻板,看不慣女兒作為,氣得中了風,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加之馮淑媛的母親當年難產而亡,馮家就此只餘一對孤兒寡母。

  這隻落魄的野鳥倒也不是麻雀,反倒是只頗有身份的珍禽。可珍禽又如何呢?總歸是沒做成鳳凰,只能淪落成四九城上流圈子的飯後笑話。

  徐行之生下來是黑戶,落不了戶口,徐家老爺子因為此時和夫人關係正僵,更加不願意理會這個不曾受過期待的兒子。

  馮淑媛本想花錢買通關係,卻因為不通人情世故,被昔日仇家下了絆子,被判行賄,有期徒刑七年。

  她生下來是被當做大小姐嬌養的,心思脆弱敏感,生下兒子也是因為對英俊風流的徐家掌門存著真心。

  幾次三番打擊下,馮淑媛在獄中鬱鬱而終,至死都沒給孩子取個名字。

  這個爹不親、媽不管的孩子,最終由馮父的老友賀存知抱走,走了正規的收養手續,視若己出。

  於是徐行之在賀家安穩地長了十八年,賀家三個孩子,都叫他一聲表哥。

  賀覺是賀家老三,賀家全家的寶貝疙瘩,爹也寵,媽也寵,爺爺奶奶全都寵。三個哥哥跟他年齡差都不小,賀覺又是個嘴甜機靈會疼人的,以徐行之為首,個個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

  不想經商?那就不經商,大哥撐著。

  不想從政?那就不從政,二哥補上。

  想演戲?演!想唱歌?唱!表哥帶你飛!

  弟弟想要啥說話,你要幹啥都行!

  得虧賀小覺是個安分的性子,成績好,不惹事兒,不跟北城裡的二世祖們渾鬧。除了進娛樂圈這件事兒,幾乎沒跟家裡提過什麼要求,也幾乎沒在人生中遇過什麼波折。

  唯一一回哭得稀里嘩啦,還是十歲的時候徐行之被徐兮之誠懇認回,賀三兒覺得自己今後就少了個最疼自己的哥哥,很是大鬧了一場……

  ……

  賀覺給徐行之解開襯衫的二三顆扣子,耐心地給醉鬼扇起風,徐行之卻突然坐直了,鄭重其事握住賀覺那雙修長白皙的手。

  賀覺愣了愣,聽見外頭隱隱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裡瞬間湧上不好的預感。

  ——徐大影帝大著舌頭,咬字不清,一把低音炮依舊磁性深情得讓人腿軟:

  “我喜歡你……我似真的喜歡你……”

  “我喜歡你……”

  “別討厭我,我喜歡你……”

  ……車門應聲而開,賀覺睜大的眼睛閉了閉,抿起嘴唇,淡定地把兩隻手抽了出來。

  醉酒的告白者徐行之很不滿意,執拗地把兩隻手再次攥回手裡。

  旁觀全程的李硯、被喊回來開車去而復返的季江川:“……”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

  賀覺頭痛:“李哥,季哥,我可以解釋。”

  真·偶爾也給藝人擦屁股的經紀人·李硯:“……”QAQ我不聽我不聽!

  -TBC

  作者有話要說:  不能算重修版了,這叫同梗同人物重寫版吧_(:з」∠)_

  自第一章起,更新即解鎖,周一、三、五凌晨更新,篇幅4w字左右,不V。

  預收文《馴養攻略[星際]》~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從作者專欄找到哦=3=

  還是那句話,五年賣身契,總有一篇適合你!拐式鞠躬。

  第2章 插pter.2

  2.我哥他酒醒必定斷片

  李硯造型頗憂鬱地點了根煙,力爭從季江川的角度看十二分上鏡,問:“小覺你跟我說實話,李哥不怪你,這事兒是不是你哥逼你的?”

  賀覺簡直頭大如斗,剛把徐行之作亂的爪子摁回去,肩膀上又多了季江川隔著駕駛座座椅撂上來的右手。

  季江川神色和藹:“別怕,我支持你。”

  賀覺:“……”

  季爸爸您和和藹兩個字根本就不沾邊,謝謝。

  賀覺板著臉,兩手在胸前比了個叉,義正言辭:“真不是,我哥他從小就這個德行!”

  李季夫夫一個“嘖”一個“哼”,臉上就差分別寫三個大字——

  “你騙鬼?”

  “我像鬼?”

  賀覺兩頰肌肉繃得酸疼,默默抹了把臉。

  “是真的,我哥他喝多了專演苦情戲,高三畢業同學聚會那次,一共喝了兩杯啤的半杯白的,回家抱著我媽哭了大半夜……”說著,青年停下沉默了兩秒:“邊哭還邊念叨——‘媽我愛他,怎麼辦我真的愛他’,跟瓊瑤劇似的,把我媽感動壞了,覺得這沒血緣關係的大兒子沒白養,跟她沒隔閡,特親。”

  李硯對著徐行之那張十成十的硬漢臉想像了一下那副場景,雷得不輕,硬著頭皮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特地去他們學校溜達了一圈兒,把他那一隻巴掌數的過來的熟人給問了個遍,天上飛的,地上走的,就沒聽說他喜歡誰。”賀覺微微一笑,“所以我一直覺得他有做編劇的天賦,演員也行吧,殊途同歸。”

  “……”

  賀覺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抬手摸了摸下巴,皺眉道:“不過真別說,我當年淨顧著打探漂亮大姐姐了,萬一我哥是個gay呢?”

  李硯季江川默契地同時擺手,臉上合計六個大字瞬間更新:

  “別看我。”

  “我有伴。”

  賀覺剛萌芽的新思路瞬間被扼殺,癱在后座上誠心誠意地恭維了一句:“二位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幹啥非要靠才華。”

  ……

  第二天。

  徐行之醒過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在床上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才聽見客廳傳來電視球賽轉播的嘈雜聲。他動作遲緩地坐起來,給自己換了身家居服——昨晚不知誰給換上的那套太厚,五月末六月初的天氣,已經被汗濕透了。

  洗漱過後,徐影帝拖著步子打開門,球賽解說抑揚頓挫的嗓音瞬間放大。

  “……之所以換下帕帕斯塔索普洛斯,我猜測原因有二,一來換上前鋒換下後衛可以加強進攻;二來對解說員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因為帕帕斯塔索普洛斯的名字是場上球員中名字最長的……”①

  徐行之:“……”什麼玩意兒?

  肥胖的橘貓不動如山地趴在組合沙發的貴妃椅扶手上,看見主人起床,討好地搖了搖尾巴,細聲細氣“喵”了一聲。

  李硯擼了兩把肥美的貓屁股,把眼睛從電視屏幕上挪開,神情溫柔得不得了。

  “喲,行之,起來了?”

  “嗯。”徐行之點頭。

  他眉眼間距近、眉型凌厲上挑,瞳色深而有神,是這些年很受追捧的“眉壓眼”,加上鼻樑高挺輪廓硬朗,就李硯郵箱裡躺著的那堆邀約劇本,十份里有八份能打倆tag:宮廷侯爵、制服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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