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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笑得很勉強。
綠草兒慢慢地抱住我,把臉貼在我的肩上。
“我也捨不得你走,可是,”我摸著她的黑髮,“你總待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早晚有一天被臭道士捉了去打個魂飛魄散的。只要你出去了,想見我還不容易?!”
我看著手腕上的靜脈,然後放到嘴邊,畢竟是自己的肉,一感覺疼就鬆了口,一看,只一個白白的牙印。
綠草兒看著我,笑了。
“不許小看我!”說著我又把手腕放到嘴邊。
綠草兒一把拉住:“恐怕也不行。他的結界越來越厲害,而我則相反,所以……”
“試試總比不試強吧?我就當作義務獻血了。”
我笑笑,然後一用力,一陣疼痛,感覺嘴邊有液體在流動。拿下來一看,真的有血流出來了。
因為是靜脈血,所以流得不是很急,但也夠嚇人的了。我把胳膊往綠草兒面前一送:
“快別浪費了。”
九十三、一個結界,如此牢固
綠草兒遲疑著,抓住我的胳膊慢慢地送到嘴邊。
吸血鬼見了血再怎麼客氣也是會控制不住的。就好比我見了肉一樣,當然是煮熟的,而且不是人肉。綠草兒吸了血,漸漸的恢復了一些氣色,但還是不太好。
我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想到自己身體裡的血都流完了,變成了象風一樣的乾屍,然後被送到展覽館去當作木乃伊……我的胳膊開始發抖了。
綠草兒終於抬起了頭,嘴角還流著一條血線:
“你還好吧?”
“沒事啊!這麼點血又不會休克。”我若無其事的。
綠草兒笑了:“我再喝下去你就變成木乃伊了。”
“啊?!”我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我在想木乃伊啊?”
綠草兒淡淡一笑:
“但我恐怕還是出不去,因為他的結界是不斷完善的,我只能試試。出不去你不要傷心白流了血啊?!”
“怎麼會白流?總不能起相反的作用吧?!你趕緊跑吧。”
我的傷口乾乾淨淨的,沒有血再流出來。
“我只能試試。恐怕不行,我自己有預感。”
綠草兒說著突然消失了。我正在四處找,她又出現了:
“我說了不行。這個臭道士專門為我設計的結界,連線路里都有了。簡直是無孔不入。”
“那怎麼辦?你自己出不去了?想想其他的辦法?!”
“結界不破我是出不去了!”
綠草兒在床上坐下來,抱住膝蓋看著我,眼神憂鬱。
看著從前那個可愛的、小魔女一樣的綠草兒現在這副神情,我心如刀絞!有什麼辦法打破結界呢?
“只有那個臭道士才能打破那個該死的結界嗎?”
綠草兒點點頭:“是啊,否則我早給他弄破了。”
“想想有沒有可以的辦法,比如,用狗血,撒在屋子裡,怎麼樣?”
這是我從一些鬼電影裡看來的,試試也許行。綠草兒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笑了半天,指著我說:
“你是想對付臭道士啊還是想對付我啊?!”
哦,原來狗血是對付鬼的,這個忘了。可是,還有什麼辦法?
“一定有什麼辦法,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了。”我說。
綠草兒搖搖頭:“應該沒有,只能他自己打開。”
讓他自己打開?我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
“有辦法了,”我說,“你可以附到我身上,我帶你出去!”
綠草兒憋不住地笑起來:“你好可愛啊!我都說了那個結界是對付我的,我附到你身上它也一樣對我有作用啊!”
無路可逃了。
“草兒,你將來找到阿酷報了仇後你一定要去投胎嗎?”
“你想幹什麼?”
草兒學著我的樣子抱起胳膊看著我。
“我想,如果可以不投胎的話,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啊,也不錯的,只要你不害人,是沒有人反對你在人間的。”
“沒有男人,我就沒有實體,只是一縷精神氣而已,你也未必能看見我。”
“你可以附到我的身上啊,那樣,我們倆共用一具身體。或者你再回到你的身體裡去,不過,你的那具身體好可怕了。”
我說著笑了,想著第一次見的時候都給我嚇暈了過去。如果天天面對著,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附到你身上?笑話!別人准把我們當成神經病,就是典型的人格分裂了,至於我那具屍骨,早已爛了,器官都衰竭了,我附上也沒用。”
“那,附一個剛死的人行不行?比如一個人剛死了,身體還熱著,你就附上,象鐵拐李一樣。”
綠草兒搖搖頭:“應該行吧。不知道。”
我高興起來:“那我們可以去醫院,找那個生病剛死的,你立刻附上……”
“什麼呀?!”綠草兒大叫起來,“你安什麼心啊?讓我生病受罪?不理你了!”說完轉過臉去真的不理我了。
暈!好心當了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