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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麒麟最終被勸離,狄檮轉首去關上門窗,回頭見自家老爹氣的拿東西砸,忙衝上來:“爹冷靜點!好好說,別動手。”

  “哼!跟這小子有什麼好說的,揍一頓,揍到他痛就知道錯了!”狄真冷哼,但還是依言把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

  狄檮舒口氣去放東西,薛湛直接頂回去:“我錯了?我錯哪了?只准男歡女愛就不能男歡男愛了?”

  “你還有理?!”狄真氣的發指。

  “我怎麼沒理了?我只不過談過戀愛,怎麼著,還礙著誰了?只有你,善自進別人房間不說還動手打人!我告你死狐狸!要不是看在死老頭子的份上,我先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狄真氣的哆嗦,狄檮忙勸道:“爹你先消消氣,消消氣,阿湛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感情的事又沒礙著誰,不偷不搶的…”

  “放屁!”狄真一把推開兒子,從剛才的反應就知道狄檮怕是早知道了,氣極吼道:“你給老子呆一邊去!回頭再收拾你!還有你!”手指薛湛,怒吼:“給老子跪下!”

  薛湛撇撇嘴,衣袍一掀,就地跪下。

  狄真深吸口氣,眼睛盯著薛湛:“你說你沒錯,那你想過暴露後的事沒有?千夫所指,輿論非議,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你以為好過?就算你自己不再乎,你奶奶呢?你爹你娘,小琨即將娶親,小瀾將嫁入太傅府,你想過他們沒有?!”

  “忠國公孑然一身,你背後卻有若大的定遠侯府,再則你得罪的人,政敵對手絕對不會粉飾太平,最有可能就是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你以為皇上會怎麼做?”

  “對,你是一身武藝,會練兵,虎豹營在你的掌管下脫胎換骨,與赤力一戰立下絕定性的軍功!但你別忘了,你會的這忠國公比你做的更好!赤力一戰若沒有忠國公的指揮得力,你以為你能完好無損的完成?”

  “你想想,比威望,比能力,比口碑,哪一點讓你以為皇上會偏向你?到時候最有可能的是犧牲你保全忠國公的名聲!”

  “皇上或許不會殺你,但絕對不會讓你再掌管虎豹營,最有可能的是把你遠調,待到事情冷卻給忠國公指門親事,到時候人家嬌妻美妾兒女成群,你呢?不即現在的身份、榮耀、功績保不住,或許連性命都沒法保全!”

  “你奶奶已經白髮人送黑髮人一次,難道你還想看她再傷心欲絕一次?她年紀已經大了,好不容易撐住一次並不代表能撐住第二次!”

  薛湛:“呸呸死狐狸,我奶奶是長命百歲的命!你少咒她!”

  “老夫人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我比任何人都想看著她平安喜樂康順安宜,反到是你,如果你真想讓老夫人長命百歲,那就再不見忠國公!即刻與之斷絕關係!我豁出臉面去跟晉之說,十年之約作廢,即刻給你定門親事儘快成親!”說完,狄真大有起身去與薛晉之商議的意思,其雷厲風行自說自話的功夫讓薛湛目瞪口呆。

  “死狐狸你走一個試試?!”頓喝聲喊住狄真,薛湛指著椅子:“你給我坐好!”

  狄真回身,一屁股坐回椅子,抬首見薛湛要起身,立時氣的眉頭倒立:“誰讓你起來的?給老子跪好!還有你,”回頭指狄檮:“知情不報!三十軍棍先計著,給老子跪好!”

  狄檮一臉悲催的跪到旁邊,什麼叫遇人不淑?什麼叫誤交損友?為什麼別人家的世交弟弟都是又聽話又可愛還一臉崇拜!到他這卻是不聽話不可愛還混蛋一天到晚還要給背黑鍋!他上輩子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哦!

  世交弟弟薛湛表示,世交哥哥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是用來分擔火力的!

  狄檮:“……”哭給你看信不信?

  “死狐狸你別在這裡危言聳聽,我又不是嚇大的。”

  瞧薛湛那撇嘴不聽進去的模樣,狄真又是氣:“你敢確定我剛才說的就不一定會成真?你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樂意看你笑話,又有多少人會樂於推波助瀾,你心裡有數!”

  繼承世子爵位,掌管虎豹營,先就把侯夫人劉氏的家族給得罪了個徹底!再把御使言官給氣的火冒三丈!以官家子女沖作賤籍踩在一眾世家底線!回頭還懟的禮部尚書無言以對!一樁樁一件件,足夠好些人樂意看他成為笑柄!

  “說破天去我也不會娶女人,硬不起來。”掏掏耳朵再吹下手指,薛湛淡定道:“不舉跟斷袖,我覺的還是斷袖好聽些!”

  狄真氣的倒仰:“你什麼時候有斷袖僻好的?如果有,這小子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光著膀子溜鳥的次數都不知多少,怎麼沒見你喜歡上他?!”

  “……”‘這小子’狄檮頓時jú花一緊,心中無數箭!

  “顏值呀!”薛湛反駁的理直氣壯:“他都沒我帥!喜歡他我還不如自己多照照鏡子!”

  “……”心口插箭臉中數刀的狄檮抹把臉,你們高興就好!

  第71章 對持

  狄真氣的火冒三丈!想動手揍人卻想起老侯爺給的那根棍子被他托給忠國公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來品德高尚的卻是個居心不良的小人!狄真那叫一個悔恨呀, 撓心抓肝恨不得把當初的自己給掐死!

  托給什麼人不好, 非託了個表面光鮮內里黑暗的小人!人沒管好不說, 還給帶溝里去了,這讓他百年後如何面對老侯爺呀!

  商談無疾而終, 回府後,狄檮三十軍棍一棍沒少的被揍趴下,狄真氣了一夜, 翌日便找上忠國公府。

  朱麒麟早等在那。

  “侯爺。”

  狄真勉強扯扯嘴角:“忠國公。”

  把人迎進正廳, 僕人送上香茶, 朱麒麟示意:“侯爺請。”

  狄真僵硬的端起茶杯在嘴邊做了做樣子,待僕人走遠, 直接放下:“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忠國公要怎樣才會跟混小子斷?”

  不答反問, 朱麒麟低垂著眼:“侯爺要怎樣才會許我與阿湛不斷?”

  一個目光冷厲, 一個寸步不讓, 氣氛一時僵持。

  半晌,狄真抿唇:“說句誅心窩子的話, 薛湛身後有若大的定遠侯府, 上有常氏老夫人下有薛琨薛瀾, 不像國公爺孑然一身, 事情若暴露, 國公爺孤身一人,可想過定遠侯府那些上上下下?”

  “常氏年老,薛琨薛瀾一個要娶一個要嫁, 廟時該如何是好?”

  狄真此話當真是毒!話里的意思是朱麒麟反正就是一個人,牽扯也牽址不到哪裡去,但薛湛不一樣,上有常氏下有待娶弟弟待嫁妹妹,所謂人言可謂,廟時被牽連的可不是一個了!

  “按侯爺的意思,我忠國公府若還有人就平等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狄真搖頭,轉而真誠道:“國公爺身受皇恩,前程似錦,定有流芳百世之名,而薛湛如今也承襲世子爵位,掌管虎豹營,其才情能力國公爺也有目共睹,難道國公爺就忍心薛湛低落沉埃,被問罪,被皇上責怪,被天下人指責唾罵?甚至被家族厭棄成為千古罪人?”

  “我知國公爺待薛湛定不是虛情假意也不是一時興起,但年少艾慕有幾個能得善終的?何不相望於朝堂,成全對方也放過自己?待年老,含飴弄孫之時,憶起如今的年少輕狂不也是樂事一樁嗎?”說到這彈彈衣角:“年少傾心本是美事,但經過時間磨礪歲月淘汰,多少當初互相傾心的人最後卻是互相埋怨以至反目成仇?以其待到反目成仇把過往全部推翻,不若在如今最美好的時候懸崖勒馬,留個念想在心中,豈不更好?”

  如果是別人若許還真要被說服,畢竟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准呢?世間痴纏怨侶有多少人不是有個美好的開始卻有個悲慘的結局?更何況兩人現在功成名就,何必冒著一無所有的危險去賭這段或許不能善終的感情?

  但此人是朱麒麟,如果他這麼容易被說服,這麼容易被更改,這麼容易放棄心中所想,那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早在忠國公府只剩他與老國公夫人的那天開始就改一厥不起才對。

  朱麒麟神色不動,狄真眉目哀動:“如果國公爺真心為薛湛好,就放過他吧,算下官求你,當初老侯爺去世托我照顧薛湛,可我十年來鎮守邊境極少回京,本就已經愧對老侯爺了,如今難道還讓我因所託非人弄的薛湛一步錯,步步錯?老侯爺,在下對不起您呀,愧對您的囑託,都怪我所託非人,把您托負的黃花梨杖給了別人,”

  狄真這一番說辭哀動讓朱麒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坐如針氈’!活到這麼大,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算是真正體會到了!

  朱麒麟僵著腰尷尬的不要不要的,老淚縱橫的狄真擦下眼睛,嘆道:“在下也沒奢望一次就能說服國公爺,此次來一是想讓國公爺考慮考慮,二是想從國公爺這請回之前我托負給您的那根黃花梨杖。”

  有了黃花梨杖,那混小子要還敢犯渾,非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朱麒麟擰眉低下眼瞼:“恕在下不能應許。”

  狄真抬眼,眼眶通紅:“為何?”

  “……”給了你好讓你去揍薛湛?那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別說揍,碰破塊皮他都心疼!

  任狄真磨破嘴皮子,朱麒麟就是不鬆口,不能明搶又不能告御狀,狄真一副‘你朱麒麟欺人太甚欺負他一個老頭子你身為堂堂一品國公虧心不虧’的表情出了忠國公府,待上馬車,忙拿濕毛巾壓了壓眼睛,此時眼內哪有剛才的半分哀動?

  換下袖子有料的外衣,狄真吩咐馬車直接轉到最繁華的大街,馬車七轉八拐卻又來到一處頗為安靜的宅院。

  宅院門口早有人侯著,見著人忙往裡面迎:“侯爺請。”

  狄真進了院子,掃視下滿院珍稀木材,進到裡屋沖迎上來的花甲老者道:“麻煩羅老了。”隨後從懷裡抽出一張描圖,圖上赫然就是之前那根黃花梨杖的模樣。“還請照圖再制一根。”

  被稱為羅老的老者接過圖紙,沉吟道:“照圖泡製一根不是問題,但侯爺也知道,這種珍貴木材都有獨特的紋路,就算外形一樣它的樹紋花色也會不一樣。”

  “所以想請羅老儘量做到一致,廢棄的木料我照常付款,工錢加倍。”

  這就是狄真考慮過後的備用方案,拿不回黃花梨杖又說服不了朱麒麟,那他就再偽制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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