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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生氣的人變成了季定,他的車剛下高速又在不遠處掉頭再次上了高速。過來的時候是追求平穩,想讓白澍安安心心地睡覺,回程則是一味地追求速度。回城的車並不多,他一直占著高速上最左邊的道,明晃晃的攝像頭也不躲,車載導航的機械女聲一再提醒著他「您已超速,您已超速」他也權當沒聽見。在這種開飛機式開法下季定終於成功地在一個半小時的時候把白澍送到了二醫院的急診。

  這兩天是感冒高發期,白澍被季定扶下車的時候人是頭重腳輕,他那會兒頗有些睜眼都困難的感覺,再加上一睜眼看到的是黑著臉一聲不吭的季定,乾脆完全閉了眼,任由著對方把他往裡帶。

  季定好不容易在走廊上找了位置讓他坐下,自己則是跑去掛號,等號,再帶著他看診。白澍這病他自己知道,他嗓子疼,咳嗽又發燒的,應該就是個病毒感冒扁桃體發炎之類的,他自己沒太放在心上,季定聽到他燒到三十九度兒的時候卻是氣的臉色鐵青。一直到把他推進了治療室,讓他睡在了床上,手上輸著液又打了一針退燒藥,季定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白澍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還不清醒,但也知道季定不高興,便伸出自己打著針的左手非要去夠季定的衣角。

  「幹什麼?」季定厲聲道,「你手上血管又細又脆,今天一針打進去是你幸運,你是覺得不高興怎麼著,動來動去是想挨第二針?」

  說罷又把他的手放了回去。

  「你幹嘛不高興?」白澍不動了,反正他已經引起了季定的注意,那個人只要還跟他說話就問題不大。

  季定道:「我沒有不高興,我哪裡敢不高興,寄人籬下的人沒有資格不高興。」

  「嘿嘿嘿,有資格,有資格。行了,黑臉黑了一路別以為我不知道,回程的時候我沒睡著。」白澍道,「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本來就是計劃好了的事情,為什麼要因為我的一點兒小感冒改變呢?」

  「小感冒?白澍,你燒到三十九度二!」季定更氣了。

  「我知道,但總體來說就是個扁桃體發炎嘛,吃個消炎藥,問題不大。」白澍內心毫無悔改之意,又看到季定臉色實在差,心裡掙扎了一下,還是說:「好了,我錯了。季定,季大哥,我知錯了。我應該昨天半夜就去C大校醫院急診科輸液的,這樣就不會耽誤自己的病情,也不會耽誤我們的行程。下回我一定不這樣了,你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

  季定沒答他究竟是行還是不行,但臉色卻是緩和了下來。

  白澍見狀繼續說:「有沒有吃的呀,我好餓,是不是要輸消炎藥啊,我現在這樣空腹能不能輸呀?」

  季定起身給他掖了被子,道:「等我一下,我現在去給你買飯,只能吃粥!」

  白澍看著季定離開的背影沒忍住笑了,他想自己治季定果然是有一套的。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白澍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季定接了謝承的電話。謝承在電話里告訴他自己和朋友已經到了,問季定他們人在哪兒,要不要一起吃飯。

  季定簡單地描述了白澍的狀況,然後在白澍「劇烈」咳嗽了兩聲之後掛斷了電話。

  謝承沒有再打給季定,反而跟白澍發起了微信。訊息里他把白澍描述成了一個極具心機的人,說他為了阻止自己的告白不折手段,但他是一個越挫越勇的人,讓白澍等著,他一定會在十二點的時候跟季定表白。

  白澍看到那條消息就煩,乾脆設置了勿擾模式。

  第19章 19

  車是直接從醫院停車場開回了C大花園,白澍之前去西嶺雪山的時候就睡了一路,回程又睡了一路,加上醫院輸液睡了兩個小時,所以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就格外清醒。季定好像還在生氣,他也不管一直看著窗外,確定回來路上真的是每一家蛋糕店都關門了。

  車子駛入了科華路,當他看到C大花園旁邊畫廚還亮著燈的時候內心當真是歡呼雀躍。

  「停一下車。」白澍說。

  「怎麼了?又不舒服?是想吐還是又發燒了?」季定一腳剎車踩到底,車子停在了馬路邊。

  「沒,都沒有。」白澍看著季定過分緊張的臉說道,「你別緊張,我就想買個東西。」

  季定按住了他的手,說:「想買什麼我去幫你,外面在吹風,你剛發完汗,復熱起來就不好了。」

  白澍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在美國的時候應該有人高數你發燒的時候不應該完全捂起來吧?適當散熱更利於病情恢復,現在是關心則亂?我就是去買個麵包,走不到十米,你開著車等我。」

  他沒等季定反駁就拔了安全帶下車,外頭冷風猛地一吹他不自覺打了個寒戰,腳下快了兩步,趕在人打烊之前進了店。

  畫廚有蛋糕賣,雖然都是很小的那種,不過比較精緻也好吃,總好過711的那些。白澍看到白色櫥櫃中的最後一個紅絲絨蛋糕幾乎都要流下感激的淚水,他請服務員把最後一個小蛋糕給他打包起來,又加了十塊錢請人家賣了一根金燦燦,與那個嬌小的蛋糕一點都不相襯的裝飾蠟燭給他,蠟燭和蛋糕盒被一起放在了打包袋裡。

  白澍重新回到車上,季定本來就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現在更是連看都不看他了,他也不惱,安安靜靜跟在季定後面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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