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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歲的蔣長封意識到他與大部分人生活環境的不同,一旦接觸過自由的環境後,便在心裡生了癮,開始追逐他想要的生活。

  可他逃不出蔣琨設下的牢籠,蔣琨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地位也越來越高,M國哪裡都有他的眼線,他就是逃,也要被蔣琨巨大的網撈回去,插翅難飛。

  更別提徐幸在蔣琨身邊,他強烈意識到他的母親,同樣被這個男人囚禁了。

  蔣長封逃不開,十八歲後被送去一座島上,十八歲前的他們為了有口飯吃拼命完成不同的訓練活下去,而十八歲後,他在那座島上為了活下去,甚至喝過人血,踩在其它死去的人身上活下去。

  五年時間,蔣琨把剩下來的孩子丟在那座島上,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們變得更強。只有最強大的那個人,才有資格繼承他十餘年來打下的王國,蔣長封和徐幸對蔣琨的王國不感興趣,蔣長封向陽自由與溫暖,徐幸思念她的兒子,憂思過慮,對蔣琨的感情隨著時間的增加倒沒有曾經那樣依戀,看開了許多。

  徐幸十四時被蔣琨從人販子手上救出來後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從伺候他的僕人到成為他的女人之一,再為他生了個孩子,二十年的時間,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四十一歲的蔣琨依舊那樣強勢高大,徐幸卻覺得自己老了,病痛折磨著她的身體,思念消磨她的意志,她老了,丑了,蔣琨依舊沒讓她離開,她比起其他人最幸運的一點,是一直能留在蔣琨的身邊,得到這個男人為數不多的感情。

  人之將死,所有的事都看開了。

  蔣琨有一次外出遇襲,徐幸就坐在他旁邊。射進車內的子彈其實可以避開,徐幸在那一刻,奇蹟般拖著她病怏怏的身體替蔣琨擋了一彈,子彈正中心臟,她臨死前唯一的懇求就是讓蔣琨給蔣長封自由。

  徐幸死的那天,蔣琨為了建設他的王國當天就出國談事,大概心是真的冷,蔣琨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其他情緒,辦成事回來,卻讓人把蔣長封帶到他面前,語氣冷淡地告訴蔣長封他可以離開了。

  “我媽呢?”二十三歲的蔣長封,已經有了蔣琨曾經的樣子,他是那一群孩子中,長得最像蔣琨的一個。

  “死了。”

  至今回憶起當時蔣琨說徐幸死了這兩個字的畫面,蔣長封都覺得冷。他替他媽媽覺得不甘,蔣琨天生就是冷血的,別說對其他人,就是他的孩子和女人,都熱不了他的一顆心。

  從經歷上來說,蔣長封比起郁禮更缺愛,他從前的生活是不正常的,好在他有足夠強大的內心和意志,心思沒長歪,比其他冷冰冰的前二十三年,現在的他至少過得很圓滿。

  蔣長封所說的一切完全顛覆了郁禮的認知,什麼軍火什麼訓練,這些對他而言只有電視或者小說里才會出現的場景。他抱緊蔣長封的脖子不說話,久久之後,才說:“不要緊,你現在有我,我們有家。”

  蔣長封抱緊郁禮,這一次,說什麼他都不會讓蔣琨把郁禮帶走。

  第77章 不要擔心我

  蔣長封身上的傷痕全是曾經訓練時遺留下來的, 包括他眉骨上的那處刀疤, 若不是他閃躲及時, 早就剩下一隻眼睛了。

  郁禮被他親自接回家後就一直暗中留意對方的情緒變化, 蔣長封很冷靜,物極必反, 暴怒之後的男人突然成了這副樣子,這讓郁禮很擔心他的情況。

  浴室內隱隱持續著流水的聲音, 郁禮站在門邊盯著磨砂玻璃中倒影的人影看,按照男人往常洗澡的速度,這時候也該洗完出來了。

  人影一動不動, 郁禮曲起手指不停扣門, 貼在門fèng邊朝里小聲地喊, 跟只繞在門邊喵喵叫的貓一樣。

  嘩地一下, 本就沒鎖上的門被人拉開了。

  蔣長封全身裸著大咧咧出現在郁禮面前,肌膚沾滿了濕潤的水珠, 沐浴辱的氣息混合著男人獨有的體味,濕熱的溫度加快了氣流的沖轉,味道一下子衝進郁禮的鼻腔, 他有些傻地吸了吸鼻子, 眼珠子把男人由上往下一瞟,白色的泡沫沾在身下很是顯眼。

  郁禮舌頭變得有些不利索,眼神飄飄乎乎的,“叔,你、你沒洗完啊, 那繼續……”

  蔣長封笑著看他,眼角帶起淺細紋路,“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郁禮嘴裡唔嗯著,“我先出去看電視。”他要走,卻被對方拉住手腕,落下的水珠滴在他手背,噠的一下往地板滑去。

  “正好小禮也沒洗,一起。”

  郁禮的臉跟耳朵很快就覆上一層緋紅,以為他叔是性致來了。

  而蔣長封說的洗澡,就真只是單方面的脫光了洗澡。清香的沐浴辱打在郁禮身上,粗糙的掌心沿著他光滑的脊背來回搓洗按揉,平時動不動就捏屁股的小動作,這會兒倒沒有。

  郁禮乖乖貼在牆壁上等了一會兒,疑惑地回頭,泛起潮紅的眼角正對上蔣長封垂下的視線。

  蔣長封探出手指沿著他的眼角輕輕一抹,沾了些泡沫在臉上,有些好笑的明知故問,“小禮想什麼呢?”

  郁禮:“……”原來是他會錯意了。

  他悄悄縮起微微向後翹起來的屁股蛋,背上那隻手滑到他腰部輕輕撓了一下,郁禮哎哎呀呀輕笑著躲開,扭動的時候就被後面的男人抱住了,光溜溜的前胸貼著後背,氣氛倒純潔溫馨得很。

  蔣長封在郁禮的耳朵後輕輕一吮,“現在先不做,等蔣琨走了,叔再弄得你下不了床。”

  過於親密的體位令郁禮忍不住心跳加速,聽到蔣長封的話,便扭頭盯著人,問:“叔,你還煩他麼?”

  蔣長封的嘴唇貼在郁禮耳尖上,用舌頭輕輕碾住,往下壓了一下,“煩。”

  潮熱濕潤的氣息噴灑在郁禮頸間,只聽見蔣長封又說:“最近你不要出門,我把工作放到書房處理,工作室的事情暫時停幾天,蔣琨出現,我不放心把你自己留在家裡。”

  郁禮把手貼在蔣長封掌心裡跟他十指交纏,同意了他的建議。蔣琨回來的目的是想讓他叔回去,回去做什麼呢?難道是繼承他的‘王國’?

  蔣長封擔心郁禮的同時,郁禮更擔心的是對方,他憂心忡忡地說:“叔,假如蔣琨真的要把你強行帶走,那要怎麼辦?報警的話警察會管嗎?”

  問題可真是天真,也正因為天真,戳軟了蔣長封的一顆心。他抱緊郁禮親著他的後頸,“這事你不用操心,交給我解決。”

  兩人在家裡待了足足一個星期,下午按時牽著黑豆出門溜一個小時,風平浪靜,似乎之前發生的事只是錯覺。

  蔣長封一心要讓郁禮避開蔣琨,蔣琨卻不會放過他,平穩的七天過後,蔣琨讓人稍微給蔣長封的公司找了點麻煩,麻煩說大不大,卻需要蔣長封親自出面解決。

  蔣長封乾脆把郁禮帶去談判地點,人都在會議室集齊,郁禮不方便跟進去,就在休息室里等待。

  有人給他送來了奶茶和餅乾,郁禮正要道謝,抬頭不經意跟旁邊的人對視一眼後,心裡咯噔起來。他話還卡在喉嚨,就被對方用手臂箍住脖子,熟悉的白色帕子再次捂在口鼻上,黑色西裝的男人把昏過去的郁禮從樓上帶進樓下停放的車裡,整個過程不過數十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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