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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源爸媽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你三天沒吃沒喝,我就知道你要出事。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是根本就不想活了,你拿自己的魂魄補好了白玉令,可你那時才十四歲,你才十四歲呀!」老爺子說到這兒,眼淚掉了下來,強行壓住後,才又道:「爸怎麼可能看著你死?!後面的事,薩局跟你說了吧?」

  張子健雙眼發直盯著面前的茶几,聞言下意識『嗯』了一聲,又搖搖頭,說:「不是薩局,是鍾囿跟我說的。」

  「那也是薩局告訴他的。這事就我和薩局是知情人,他不說,別人怎麼可能知道。」老爺子嘆息了好一會兒,他望著沉默不語的兒子,似是已猜到了他的打算,便說:「我知道你好強,輕易不肯欠人情。可你現在要是還犯糊塗要把這魂魄還回來,我就只當從來沒生過你!

  若你還有一點兒孝心,就算心裡再苦再憋悶,也該咬牙活下去。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倒沒什麼,你不想想小澄嗎?這些年,你們雖也談不上什麼父子情分,可畢竟血濃於水,誰又能保證誰一輩子順風順水?小澄若將來遇到點難事,你不在了,我不在了,瑞源早晚要成家的,那他就真的是舉目無親了?你就忍心了?!

  這人啊,為自己活著固然痛快,但有時候為親人活著也未嘗不是一種責任!

  人生在世,親情是大福,愛情是幸福,友情是善福,若是一樣都沒抓住,那至少活一天,就要盡職盡責,別白白浪費了大好光陰!」

  「爸,我……」張子健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張老爺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去找薩局吧,白玉令在他那,看看他怎麼安排你。男人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否則一輩子都只是個懦夫。我累了,先上樓了。」

  「爸……」

  張子健到安全局的時候,鍾囿已經又回到了昆城。鍾囿跟薩局視頻時,已將現有的情況跟一一匯報清楚了。尤其是阿帝最後強調的對手數量問題,這個雖然阿帝說得輕鬆,他打完一邊再敢過來,但若是部署不當,空間的入口沒有守住,讓那幾個活了數千年的巫師鑽了空子,這個變數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而昆城這邊,目前除了要防著那幾個巫師,還要防著幾個世家,這需要的人手其實很難估量。再者,安全局的四聖陣也絕對不容有失,畢竟那裡面很可能有某隻妖怪體內藏著商均的魂魄,這個才是巫師們的最終目的。

  因此,如何分配戰力,如何部署,如何調配,如何應對,用什麼戰略,使什麼戰術,這些都需要薩局和鍾囿仔細斟酌,深度討論。

  薩局的意思是,讓鍾囿全權負責昆城,通過各地天師協會儘快著急人馬。安全局這邊他會做好安排。

  兩人正說著,薩局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他本以為是局裡的什麼事,視頻也沒關說讓鍾囿等會兒,就讓人進來了,結果一看,進來的人竟然是張子健。

  鍾囿也從視頻里聽見了張子健的聲音,心想張子健這是從張家回來了?看來跟張家老爺子談得還行吧,不然估計也到不了找薩局這一步。他正想再聽聽後續,薩局一聲不吭直接關了視頻。

  鍾囿:也行吧,傳話筒職責已盡,老上司和老搭檔能否再續前緣,就看你倆自由發揮吧。

  「你來啦,坐吧。」薩局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就拉開抽屜,低頭翻找起來。

  張子健說:「我爸都跟我說了,就是當年的事。」

  「哦,」薩局拿出一串鑰匙,沖張子健點了下頭,「你等會兒。」人卻是站起來,去了後面他的休息室。不大一會兒,他手裡拿著個冰玉髓的盒子走了出來,神態隨意,順手遞給張子健,說:「物歸原主,這回你要保管好啊。」

  「局長,我……」

  來之前,張子健準備了一肚子話,到了這一刻,卻不知該讓哪句話先擠出來更合適。

  薩局看著他,突然笑了下,「你呀,白活二十多年。」說完這句,又大笑了幾聲,拍著張子健的肩膀,笑話他:「你還不如小張子呢。」

  張子健臉上也露出一個有幾分尷尬又有幾分釋然的笑容,不過轉瞬即逝,他握著手裡那盒子,只說了四個字:「服從調遣。」

  薩局點點頭,坐回了他的辦公椅里,說:「這次,你們張家是主力。昆城那邊我會讓族裡的人立刻趕過去,鍾囿現在在昆城,那邊就讓他全權負責。鍾家加上薩家還有葛家,守住昆城。張家加上安全局的所有天師都要留守帝都,你爸我一會兒也得連續他,這次也得請他出山了,還有你家那位祖師爺,哦對了,必要的時候九尾也得幫忙。」

  張子健默默地聽著,薩局又看了他兩眼,抽了一張紙出來,在上面寫寫畫畫了一陣,最後畫了兩個箭頭,說:「你去幫鍾囿吧,我調個別人回來。」

  「好,」張子健站起來,薩局見他想走,便囑咐了句:「白玉令里有你兩魂四魄,你把它戴在脖子上,玉養人,人也養玉,過不了多久,靈力就恢復了。」

  「小澄呢?」張子健手放在門把上,回頭問道。

  薩局:「他自有緣法,不用你操心。」

  張子健眉頭皺著沒有動。

  薩局見不說清楚,這混小子好像還不打算走了,無奈道:「前兩天局裡出了點兒事,我起了一卦,他不用咱們操心,你就管好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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