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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問題,您最近身體還好吧?”秦初白對待老一輩的藝術家,好像向來比年輕藝人要親切很多。

  陳梁月朗聲笑笑,道:“我很好,你的演技我是一萬個放心,就是這個小傢伙,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聽話。”

  一般有動物的影視作品,尤其是擬人化的動物,通常都不會用真的動物,而是交給特效進行製作,可陳梁月堅持用真正的動物,假的就是假的,她認為,觀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只有真實的動物才能引起觀眾心裡最大的共鳴。

  “喵!”不要小看我啦~

  夏樨略帶不滿的撒嬌,用小爪子拍拍陳梁月的手背,歪頭看她。

  “哈哈,這個小機靈,好好,你也很好,等下可要好好表現,不然我可白誇你了。”陳梁月低頭像哄小孩兒一樣念叨幾句,便將她交還到秦初白懷裡。

  在場的工作人員很快準備完畢,秦初白低頭囑咐夏樨幾句站位的問題,便按照劇本中要求的,將她放在椅子後面的矮樹叢中。

  “各單位注意,Action!”

  一聲令下,在場人員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場內的一人一貓身上。

  此時正值午後,橙色的陽光斜斜投射下來,讓冬日裡灑落在地的枯枝爛葉也仿若重新煥發了生機,散發著淡淡的金色。

  廣場裡,寒風瑟瑟,每個路過的人都行色匆匆的走過,絲毫不願意在這個空蕩、寒冷的地方多停留哪怕一秒。

  遠處,有個少年跌跌撞撞迎風而來,他形容枯瘦,步伐凌亂,但卻不像其他人那樣,快步走著也能看到明確的方向,他似是毫無目的,只知道要往前走,好像在發愣,又如同在逃避著什麼。

  不知怎的,到了廣場中央的位置,他突然停住了步子,一改之前的慌亂不安,空洞的眼眸定定迎上天空中灑下的金色光芒,半晌,才像是恢復了神智,迷茫的掃了眼四周忙碌的人們,垂眸苦笑一聲,拖著沉重的雙腿挪到一旁的長椅上,甚至不顧上面還有零落的枯葉,便徑直坐了下去。

  深深地嘆息帶著氤氳的白色水汽從口中逸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他慢慢低下頭,手肘支撐在雙腿上,痛苦的手掌用力按住自己的頭部。

  不一會兒,便漸漸有低低隱忍的啜泣聲響起,少年單薄的身體,也開始微不可見的顫抖。

  “喵~”

  突然,一聲貓叫響起,驚到了少年,他猛地回頭,猶帶淚痕的眼眸,順著聲音往身後的矮樹叢看去,只見一道白影“嗖”的跳到了椅背上。

  毛髮雪白,有著深藍大眼的小貓,正歪著頭好奇打量他。

  少年忘記了傷感,也愣愣的看著椅背上的這個小東西。

  暖橙色的光輝下,小貓雪白的毛毛鍍上了一層溫柔暖光,水波蕩漾的藍眸純淨安寧,讓少年焦躁恐慌的心靈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冬日裡難得的溫暖午後,寬廣廣場中央的長椅上,那些忙碌世事之人未曾注意的地方,少年與一隻小貓在這裡如命運般邂逅,深深對視許久。

  這就是——沈憫和絨絨初識。

  “Cut!”

  聽到陳梁月的喊聲,眾人這才從美妙的畫面中回過神來,忍不住目光柔和的喟嘆一聲。

  這樣美好的畫面,真希望能夠再多停留一秒,只一秒也可以。

  “真是太棒了!”陳梁月豎著大拇指走到片場中央,大笑著連連稱讚道:“我都做好要拍上幾十遍的準備了,沒想到第一遍就這麼好,小傢伙真是厲害,小秦也是個訓貓好手啊,我都沒看見你什麼時候發出的指令,這小傢伙就已經做出這些動作了。”

  “她不需要我的指令。”秦初白微微一笑,笑容中甚至透出了幾分自豪,將夏樨從長椅上抱起來。

  陳梁月理解的笑笑,鏟屎官夸自己的寵物,就像父母稱讚自己的孩子一樣,帶著與生俱來的袒護和誇張,她根本想不到,這些真的都是夏樨自己理解並做到的。

  “剛才小傢伙上椅子的動作有點搖晃,這裡我們再來一條。”

  “喵~”好噠~

  “她說好呢!”秦初白揚唇為陳梁月“翻譯”道,眸中滿是溫柔,幫夏樨暖了暖凍得冰涼的小爪子,才重新將她放在矮樹叢里。

  兩三條之後,陳梁月滿意了,親自抱起夏樨幫她擦乾淨爪子上的灰塵,對秦初白道:“沒想到今天會這麼順利,我本來打算一周拍個一兩集,現在看來,一周拍個三四集也沒有問題。”

  而後捏了捏夏樨的小耳朵,“小傢伙,下次也要繼續努力呀!”

  “喵~”我會的!

  夏樨用小腦袋蹭了蹭陳梁月的手心。

  “哈哈。”陳梁月開心的笑了幾聲,目光隱晦的掃過四周忙著收拾東西的工作人員,又向前湊了幾步,小聲嚴肅道:“今天嚴梅的記者招待會我看過了,雖然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她這次的證據也確實很強硬,你有把握推翻她嗎?”

  秦初白聞言,同樣放低聲音正色道:“您放心,我們已經找到了關鍵的證據。”

  陳梁月面色立即放鬆起來,重新浮上笑容,用正常的音量道:“那就好,記得有需要隨時來找我和老常,不要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

  秦初白認真頷首,道:“謝謝您,我記住了。對了,《絨絨的假期》要什麼時候開始宣傳?”

  陳梁月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想了想,才答道:“需要後期,還有宣傳部門做準備,應該後天就會在微博上放宣傳片花,下周日會開始在網上播放第一集。”

  “好,我知道了,那陳導,我先走了。”秦初白得到了答案,笑著對陳梁月告別。

  “嗯,你們趕緊走吧,小傢伙都凍壞了吧?快點回車裡打開暖風,可別讓我們的小主演給凍壞了。”陳梁月將夏樨放進秦初白懷裡,對兩人擺手笑道。

  吳燎早就在保姆車上守候多時了,遠遠看見一人一貓走過來,趕緊回身幫他們把門打開,招呼道“快進來,快進來!怎麼樣?小蟋蟀,演戲好不好玩兒?”

  “喵!”可好玩了!

  夏樨興奮的叫了一聲。

  “艾瑪,我忘了你現在不能說人話,我聽不懂啊!”吳燎沖她嘿嘿一笑。

  夏樨卻覺得那個笑容十分欠扁。

  聽不懂你還問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老秦,外面冷不冷啊?跟夏樨拍戲拍得開心吧?這傢伙笑的,我在車裡都能看見你露出來的大白牙。”他又扭頭沖秦初白打趣道。

  “天氣很好。”秦初白安撫的拍了拍夏樨的背脊,答道:“但是看見你突然就覺得很冷,而且比剛才更想笑。”

  “啊?為啥呀?”吳燎不明所以的怔愣道。

  秦初白對他掀了下眼皮,漠然道:“因為你本身就是個冷笑話。”

  吳燎呆呆的眨了兩下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

  媽耶,拐著彎兒罵他是個笑話呢!他不就逗了夏樨幾句嗎?還真記仇,哦,對了,剛才還打趣了他一句,那他也夠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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