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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喬並不害怕,他笑著伸手移開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幾年沒見你就這樣迎接我的嗎?還是和以前沒變呢。”

  “無聊。”年輕男子淡淡的掃了喬一眼收回槍重新在沙發上躺好。

  “真冷淡啊,小然然。”

  顯然他並不喜歡這個稱呼,狹長的眼睛看著喬的樣子漸露冷意:“再叫我小然然我就殺了你。”

  這時的希莫然二十二歲,剛從僱傭團里出來沒幾年。孤傲,氣盛,美麗。

  也許就是這份孤傲在十幾年前吸引了喬。

  他是喬從孤兒院領養出來的

  喬記得,遇見希莫然的那年自己才二十多歲。作為殺手他的生活很低調,在外人眼裡他可能就只是普通的男人。沒有人知道他溫和的笑臉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殺意,也沒有人能清楚他溫柔的眼睛下一刻就可能給你死亡的召喚。因為是殺手所以喬不能有感情,交往的人也只有性沒有愛,糾纏過後只剩下沒有體溫的床。所以,喬是孤獨的。

  或許是殺的人太多也許是為了死後能上天堂,喬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會去孤兒院。於是那一年,他在孤兒院裡遇見了希莫然。

  一個站在陽光下遠遠望著別的玩耍的小朋友面無表情的孩子。當年還是孩子的他就已經露出了無欲無求的神情,淡淡的、平靜的。

  不得不說這個孩子很漂亮,喬的第一感覺就是驚艷。他很冷漠,可是眼神里露出一種執著。所以一直不跟人深交接觸的喬做下了連自己都覺得吃驚的決定,他要帶這個孩子離開。

  當喬把這個決定告訴孤兒院的院長的時候,他得到的答案很失望。

  不止一個人來領養他了,可是都被這個孩子拒絕了。

  喬不甘心,他一定要帶這個孩子走。

  喬去找他了,他遠遠的就看見了向自己走來的高大的男人。不同於以往來這裡想領養他的人,他們身上散發著同樣的氣息,他覺得自己心裡一部分沉睡的欲_望被喚醒了,那是想衝破一種力量的念頭。

  “你叫什麼?”

  男人的個子很高,他需要仰視。抬頭陽光就在男人的頭頂照出一圈光暈,微風吹亂男人散在眼前的發,那一刻他被他漆黑的瞳孔吸引了。

  “希莫然。”

  “那好,希莫然。我是喬,你願意跟我離開嗎?”

  等待著希莫然的回答,只是他用靜默的眼神望著喬聲音平淡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你要等的那個人。我將給予你能夠保護想保護的人的力量,只要你願意跟我走。”

  喬微笑著對希莫然伸出手,希莫然沒有伸出手他就一直等待著,像是試探對方的耐心那樣希莫然一動未動。

  “來。”不是催促,是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希莫然把手交給了喬,喬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柔和。

  回憶結束看著眼前的希莫然從以前小小的長成現在這麼高的個子喬很感慨。

  丟下行李喬對希莫然撲過去還大喊道:“啊你已經長這麼大了,爸爸我好欣慰啊。”

  “你說誰是我爸爸?”希莫然怒吼著從沙發上坐起來飛起一腳不留情的踹在喬的腹部。

  頓時喬的表情碎的七零八落的:“唔……小然然……你越來越暴力了,將來會嫁不出去的。”

  “白痴啊你。”希莫然的怒吼再一次拔高一個聲調,緊接著從別墅里傳出的喬的慘叫。

  第18章

  “消失幾年我還以為你客死異鄉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呢。”

  “噗……咳咳。”

  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的喬把水從嘴裡噴了出來並且嗆得劇烈咳嗽:“你啊……咳咳,嘴巴還是這麼毒。”

  “你回來幹嘛來了?不會是被人追殺的無處可躲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希莫然冷冷的問。

  被希莫然這麼一說喬急忙反駁:“不是我自誇,從來只有我追殺別人的份,還沒有人追殺過我呢。”

  希莫然坐在那裡閒著無聊就開始擦拭手裡的槍,對喬自信滿滿的話也只是輕瞥了他一眼既不承認也不冷言回擊。

  “為什麼你明明是殺手卻把我培養成保鏢呢?”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可以稱得上是敵人。

  “你的眼神吧。”

  “眼神?”希莫然不明白。

  喬呵呵一笑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以後就會明白了吧。”

  “要待多久?”喬上樓的時候希莫然突然問。

  “不久……”喬聲音平淡的回答,希莫然凝視著喬的背影空氣突然沉重了許多。

  喬抓了抓頭髮拎著行李踏上樓梯台階:“哈哈,我的房間還留著吧?雖然不奢望你會打掃,不過還是希望不會結蜘蛛網吧。”

  希莫然沒有說話繼續擦著手裡的槍,喬就像在自言自語一樣。因為希莫然一直都很冷淡不愛說話,所以喬也早就習慣了。

  推開闊別已久的房間門的瞬間喬出現了失神。房間很乾淨,一塵不染像是經常被打掃的樣子。而這裡除了希莫然誰也不會來。

  真是個面冷心熱的傢伙。喬想著把行李箱塞進柜子里連衣服都懶得拿出掛好很疲憊的走到床邊大字型的躺倒在床上。

  坐飛機很件很累人的事情,喬本來想閉上眼睛休息。可是擎炎淡然的臉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中弄得喬頓時睡意全無而且心情糟糕,沒有留下隻字言語把手機也關掉了仿佛蒸發掉的離開的日本回到中國,擎炎想找到他恐怕是件很難的事情,因為他對擎炎來說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人那樣又憑空的消失。擎炎不知道他從哪裡來,更不會知道他到哪裡去,如果說就此結束也就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喬想知道擎炎會找他嗎?會想他嗎?哪怕是偶爾不經意的想起。

  喬可能想不到也不會相信擎炎確實在找他,丟下他的新婚妻子沒日沒夜的在找他。儘管不知道喬去了哪裡,儘管他明白自己是漫無目,可是擎炎就是無法待在家中。他沒有辦法面對他的新婚妻子,甚至看見她的臉聽見她的聲音擎炎就會克制不住心中的焦躁和不耐。因為擎炎覺得就是這個女人的出現喬才會離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發脾氣。其實擎炎也知道美智子其實是無辜的也很可憐,從結婚到喬離開已經好幾天了她的丈夫幾乎沒有回過家更別說碰她做些夫妻間會做的事情了。擎炎不是一直待在組裡就是像敷衍似地回到家換了身衣服便離開了,除了簡單的問候兩個人幾乎沒有機會說話。應該說是擎炎不給她機會,每次美智子想開口說話的時候擎炎就避開找藉口離開家。而美智子也總是在擎炎帶著組裡的人離開後黯然神傷,每天晚上望著空著的冰冷的床鋪垂淚。

  她是心思慎密的女人多少也感覺出來了,雖然她什麼都不說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擎炎在那個保鏢離開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變了,躁動、不安、易怒。雖然擎炎不曾表現出來過,可是每當她要靠近的時候擎炎就會猛地投來兇狠的目光。那是厭惡的,不耐的。和那時第一次見到他的眼神不一樣了,那時他很冷漠,可是那時他對每個人都像是沒有興趣的樣子所以美智子也沒有多加在意,不過她現在懂了,擎炎只會在有喬的地方變得不那麼冷漠。雖然表情不曾有過變化,可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第一次對男人心動,在第一次見到擎炎的時候就被吸引,那是一種可以清楚感覺到心臟還在跳動的悸動。她是多麼的想要得到這個男人,又是多麼幸運的做了他的妻子,但更可悲的是她一心愛上的男人眼裡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

  擎炎每天都會開車在街上繞,他希望可以不經意的發現在人群里走著的喬。也會在尋找一天未果之後疲憊不堪的回到組裡後院的溫泉里泡溫泉,他期望喬可以突然出現帶著壞笑用著輕浮的話輕薄他。可是他所有的希望和期望都不會出現。

  “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我不想靠在回憶去過活。”

  “騙子,你這個騙子……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可是你還是拋下了我……”擎炎對著只有他一個人的溫泉池大吼憤怒不已的一拳頭砸在水面上。

  水花濺了他一臉的水珠然後從他的眼眶裡順著他痛苦不已的臉龐滑落。

  一天正在吃飯的喬和希莫然被一則新聞吸引住了目光——日本黑道大哥開車時遇到車禍。

  鏡頭畫面很混亂,很多穿著黑衣服的人一臉驚慌然後嘴裡嘰里呱啦的說著日語。然後有個鏡頭一閃而過,救護人員推著一個擔架飛快從鏡頭前掠過,擔架上的人渾身是血。

  刺目的紅,這時只聽一聲刺耳的聲音地上灑了一地的白飯和碎掉的碗片。希莫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發瘋似地跑出去的喬,垂下眼帘繼續扒著碗裡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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