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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李弦涼一字不語的離開,馮小鞏眼淚刷的流下來,她回身趴在床上很大聲的哭出來。

  紅酒喝的有點多,李弦涼臉呼呼的熱,頭有些暈,他爬上樓剛要掏鑰匙,琴姐在隔壁打開門,她說:“阿涼,把小馮送回去了?”

  李弦涼低頭“嗯”了一聲,琴姐沖他招手,笑的神秘,她說:“你先別急著回去,過來吃飯,有好吃的,老太太一直讓我叫你過來,這不,都讓我出來看三回了。”

  李弦涼頭痛的厲害,他勉強笑說:“琴姐,我吃過飯了,就不去了,你們吃吧。”

  琴姐急忙道:“哎呦,你可饒了我吧,你就去露個臉也行啊,老太太要知道你回來我沒叫你過去,非罵死我不可,況且家裡來人了,小民也想給你介紹個工作,快來吧。”

  李弦涼見推辭不了,便揣回鑰匙,想著進去應付下老太太就回來。

  和琴姐踏進房間,說話聲傳進耳朵,他聽到顧衛民說:“馬總,你嘗嘗這個紅燜肉,這是我姐最拿手的菜。”

  聽到馬總那兩個字,李弦涼眼皮跳了下,腳步有些遲疑,琴姐嫌他走的慢,後面推了他一把,李弦涼沒防備的往前趔趄的兩步了,門本來就沒關上,李弦涼手臂一撞,直接把門撞開。

  屋裡人都看向他,李弦涼慌亂的掃了一眼,腦子突然一下子空了,坐在顧衛民身邊的竟然真的是馬辰一。

  李弦涼有些狼狽的移開視線低下頭,馬辰一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有些削瘦,眼神依然灼灼,嘴角跟以前一樣扯著輕微的弧度的笑著,看到李弦涼的那一刻,馬辰一似乎有一瞬間的瞳孔收縮。

  顧衛民笑著說:“李哥,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馬總,我們公司的總經理。”他回頭跟馬辰一說:“馬總,這是李哥,我媽的乾兒子,平時都是一家人一樣的。”

  孫大媽在顧衛民的身邊坐著,她牙前兩天剛補上,說話也不漏風了,她說:“來來,阿涼,坐下吃飯。”

  李弦涼的兩條腿此時如灌千斤重,他看到馬辰一旁邊坐著一個男的,正殷勤的給馬辰一挾菜,李弦涼感覺身體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氣般,他臉色奇差的停住腳,突然間非常想逃離這裡,不想再在里待上一秒,他回過身嗓子有些啞的對琴姐說:“這邊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轉身便走。

  琴姐連忙把他拉住,“上哪去?都來了走什麼走?坐下坐下,都是家裡人說什麼打擾多見外,也不怕人笑話。”說完琴姐把他用力按坐在老太太身邊,正好面對著馬辰一。

  李弦涼心跳的厲害,幾乎不停的撞擊著他的耳膜,他抖著手拿過琴姐遞過來的筷子,老太太笑呵呵的給他挾了一塊魚肉,李弦涼低著頭食不知味的吃了。

  馬辰一突然開口問向顧衛民說:“我不太懂,你們這裡有認乾兒子這個風俗嗎?”

  琴姐笑著解釋,把李弦涼當初暈倒在她家門口,怎麼讓老太太發現揀回家,直到現在處女朋友,要結婚了巴拉巴拉的整個過程。

  馬辰一沉默的聽著,直到琴姐說到李弦涼已經有女朋友,並且發展良好,明年可能會結婚的時候,他的眼神突然直勾勾的看向李弦涼,聲音聽不出冷熱,只是挑著嘴角不喜不怒的半響才說:“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就要做新郎了。”

  李弦涼僵硬的拿著筷子,強迫自己抬頭看了馬辰一一眼,當即被他的眼神盯的心跳漏掉一拍,他慌亂的移開視線,不敢再對視。

  琴姐坐在他旁邊,看到李弦涼的樣子,以為他太害臊,便用手拍了拍李弦涼肩膀說道:“阿涼,別這麼害羞,本來就是要當新郎官的人嘛。”拍的過程中,可能一不小心,二沒注意,便看到了李弦涼脖子上的口紅印。

  “哎呦。”琴姐忍不住低叫了聲,“看看,看看,我說你今天晚上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趕快從實招來,是不是把我們小馮給吃干抹淨了才回來的?”

  顧衛民臉色一變說:“姐,說什麼呢?什麼吃干抹淨,馬總還在呢。”

  琴姐是機關的,平時沒事就是胡天侃地,她一甩手說:“馬總來咱們家,就是自家人,自家人說點話開個玩笑有什麼啊?是吧,馬總?”

  趁著琴姐說話的空檔,李弦涼急忙用手去擦脖子,大概是之前馮小鞏咬他時留下的唇印。

  琴姐斜眼撇著李弦涼道:“擦也沒用,我都看到了,小馮的口紅都留在上面,說吧,你們是不是幹了什麼?要真幹了,我可就幫你們挑日子了啊,爭取今年就把小馮娶進家門。”

  馬辰一坐在那裡一直沒說話,但從剛才聽到琴姐說口紅印開始,他的臉色便冷漠的可怕。

  第四十六章

  李弦涼臉色潮,頭痛欲裂,他對琴姐說:“我和鞏的事不急,以後再說行嗎?”

  琴姐這才放過李弦涼,沖他曖昧的笑了笑,緊接著琴姐的目光又轉向馬辰一。

  “馬總,您夫人在哪工作啊?”琴姐挺熱情的問。

  顧衛民當即攔著琴姐話尾道:“馬總還沒結婚呢,姐,你亂什麼?”

  琴姐急忙用手拍了拍嘴說:“瞧我這嘴,又說錯話了。”

  馬辰一笑了笑回了句沒關係。

  琴姐又問道:“那有女朋友了吧?”

  李弦涼握著筷子的指節有些白的慘人,他慌亂的挾了口菜,低頭吃著。

  顧衛民接口道:“姐,這是馬總的私人問題,你別問了啊?”他轉頭對馬辰一說:“馬總,我姐這人就喜歡問東問西,其實是很實在個人,沒心眼,有不中聽的別往心裡去啊。”

  琴姐白了顧衛民一眼道:“你們馬總都沒關係,再這個問問有什麼啊。”馬辰一笑了笑,連沒事,旁邊的那個男生幫他倒了杯酒,馬辰一喝了一口,他抬頭看向李弦涼,視線沒有停頓的又滑向琴姐,沉默了下,回答:“我沒有女朋友。”

  琴姐正挾菜給老太太,聽罷頓時驚訝道:“不會吧?沒有喜歡的人?”

  馬辰一放下酒杯,他緩緩的回答:“不,有喜歡的人。”

  琴姐緊接著道:“即然喜歡就追求啊?感情可是不等饒,不過像你這樣一表人才的成功男人,若開口求婚,有誰能拒絕得了啊?呵呵。”

  馬辰一苦澀的笑了下,眼神閃過一絲莫名的哀傷,目光似乎透過酒杯看向別處,他嘴角諷刺的揚起,他說:“我想求婚那天,這個人突然間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

  李弦涼筷子上挾的白木耳掉到桌子上。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孫大媽突然開口說:“吃飯!”然後把一盤鴨頭推到馬辰一跟前要他吃。

  馬辰一愣了愣神,他沖老太太點頭,“彆氣,您吃吧。”

  琴姐也覺得挺尷尬忙安慰說:“小馬,咱別傷心了,有道是天涯何處無芳糙,何必單戀那枝花,女人嘛多的是,而且得了好處拍拍屁股就走的這種人最無恥,肯定貪圖你有錢,或者是移情別戀跟人跑了,這種人早走早好,沒必要老想著她,而且老話不是有失就有得,前面肯定還有更好的等著你,像你這個條件還愁找不到心愛的人嗎?好了,男子漢就要放開心胸勇於接受挫折,來來,吃菜吃菜”琴姐看到顧衛民的眼色,隨即轉移開話題,她問向馬辰一旁邊的男生道:“這伙子長的很個性啊,也是馬總公司的嗎?”

  顧衛民無語撫額,他因為剛擔任馬辰一的秘不久,這次兩人從外地出差回來,本來要住酒店,顧衛民便跟馬辰一,自己家就在附近,若是不嫌棄來他家裡吃飯,而且他特意討好的花了大錢讓附近的俱樂部安排個最好的“服務生”過來,希望能討馬辰一喜歡,結果她姐現在這麼不知情的一問,那男生要是漏嘴,他丟臉就丟大發了。

  不過,這個男生似乎頭腦機靈,也很有職業操守,他沒有像顧衛民想的那樣自報家門,而是挺巧妙的回答:“我們是朋友。”

  顧衛民擦汗,鬆口氣,琴姐隨後又問道:“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那男生道:“照顧別饒生活起及需要,就是我的工作。”

  琴姐點點頭說:“做老闆東跑西顛的那麼累,就應該有個人貼身照顧打點些。”旁邊李弦涼突然起身低頭說了句:“我去下衛生間。”

  便匆忙的拉開門出去了,背影有些落荒而逃,出了大廳,他腳步趔趄狼狽的直接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身體緊靠在門邊,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多,也可能是室溫太高,或者他心跳的太快,心口有些噁心,全身無力腳發軟,幾乎有些支撐不住自己。

  他從沒想過會再和馬辰一見面,這一切仿佛是計算好的,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那混蛋怎麼會出現在他面前;然的讓他措手不及,本來以為早已忘記他了,卻沒想到,自己會控制不住,這麼失態。

  李弦涼低咳了兩聲,緩過勁來,他慢慢的走過去坐在軟椅上,嘆了口氣著將頭椅向椅背,心亂如麻。

  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李弦涼驚的渾身一震,他慌亂的直起身,遲疑不決的起身走過去,握著門把的手有些發抖,然後一咬牙打開了門,只見琴姐在門外。

  李弦涼頓時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會是

  琴姐手裡拿著飯盒說:“阿涼,老太太讓我給你送條魚來,留著你明天吃啊。”

  李弦諒忙接過問道:“人走了嗎?這樣拿菜過來好嗎?”

  琴姐道說:“別提了,你剛去廁所,那個馬總便起身要走,這不,阿民陪著剛剛離開。”

  原來已經走了

  李弦涼點點頭,道:“謝謝琴姐,麻煩你了。”

  琴姐擺擺手說:“氣什麼,你經常幫我們照顧老太太,我還得謝你呢,好了,你早點休息吧。”

  李弦涼應聲關上門,在門口了一會,心底說不出的空蕩,也好,走了也好,他本來也不想再看到那個人,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就這樣結束吧。

  半響,他慢騰騰的把魚放在灶台上,返回身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側躺了一會。

  他突然抓著頭髮呻吟了一聲,為什麼?為什麼心底會難受,媽的,那個混蛋和李林以前背著他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交易,他應該恨他的,他明明是恨他的,不想再跟他糾纏不清,可此時,他心裡為什麼會感覺這麼難過,就好像是被風乾的泥土,用犁杖翻過一遍,露出藏在底下那層帶著水分的脆弱,赤裸裸的毫無遮掩等著再次被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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