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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母親是拍一部警匪片時出發生意外當場死亡的,戲劇化的是她的死正好是片子結局,就算是死的那一刻依舊將角色演繹得唯美而感人,她用生命成全了那個角色,這部電影上映後非常火爆,片尾的死亡情節撼動人心被稱為永遠的經典,得到了很多人追捧,那部片子是她藝術生命的最高點,也是結束。

  母親去逝後兩年,李弦涼父親被一個女人追求,那女人雖然長得普通但是對李弦涼很好,父親心疼他從小失去母親,為了他接受了求婚,那女人就是後來李弦涼的繼母,李林的母親,說實話,就因那女人一直以來對父親和李弦涼都挺好,所以之後事發的時候,真相另李弦涼格外接受不了。

  長像一般性格溫柔的繼母,幾年後跟一個男人合夥捲走了父親公司所有的錢,扔下了親生兒子和那男人一起跑了,從此了無音訊,李弦涼有時在想,她當初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逼著她要那麼做,拋夫棄子為了錢真那麼值得嗎?

  父親的公司意料中的破產,父親也病倒了,只是他沒想到父親這一病就是永別,那天,李弦涼的父親跟李弦涼說:你以後要多照顧李林,因為你是哥哥。

  見李弦涼答應後,又摸了摸兩個兒子的頭,對他們說很愛他們,然後就閉了眼。

  每次回想起來父親走的那段日子,李弦涼就覺得心裡一陣陣抽痛,房子被銀行抵押了,倆人差點流落街頭,若不是父親用自己的名字在戶頭上存了一筆錢,他跟李林都不知道將來要怎麼生活下去,李弦涼記得那年他十六歲,李林才十歲,可憐巴巴的只會抱著他大腿哭。

  司機說到了的時候,李弦涼剛回過神來,忙付了車費下車。

  每次看到李林租的那破樓就覺得堵的慌,樓道里垃圾成堆都沒有人管,什麼樣人都能進進出出,正往裡走著迎面下來幾個個男生,李弦涼低著頭胳膊夾著錄像帶匆匆而過的時候,幾個男生慢了腳步回頭看他,他前腳踏上樓梯,後面就有人低聲說話,在樓道里聽著格外清晰。

  “看到沒,他就是李林的哥哥。”一人小聲的說。

  “真的假的,長得不像啊。”

  “騙你是孫子,怎麼樣?美人吧?”

  “真俊啊,跟李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有時間找李林給搭個線怎麼樣?”

  “靠,你個SB別想了,人家不是gay,就算是也輪不上你。”

  “操,敢這麼看不起老子,扁死你丫的。”

  李弦涼一肚子火“蹭蹭”幾步竄上樓,一腳踹開李林的房門,果然,入目一片狼藉,空啤酒瓶子易拉罐滾得滿地都是,他沉著臉過去將橫躺在沙發上的李林拽了起來。

  “幹嘛幹嘛?”李林睜眼一看是李弦涼不耐煩的坐起,“說多少遍了,沒事別老往我這跑,煩不煩。”

  李弦涼二話不說把錄像帶直接摔到他面前。

  “什麼東西?”李林見李弦涼臉色不好,伸手拿起來。

  他陰鬱的瞅了李林一眼,坐沙發上一聲不吭。

  李林見狀好像也預感不妙,轉身進了房間把錄像放機器里,找到遙控器點開電視,半響,臉色蒼白拿著帶子走出來。

  “你哪弄到的?啊?誰拍的這個?”

  聞言,李弦涼火氣噌噌住上竄,拍著桌子罵道:“天天的你就這樣混吧,早晚得這麼混死,人家把帶子放給我看,我都想掐死你,你還來問我誰拍的這個,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裡面那人不是你?”

  李林白著臉喃喃的說:“當時嗨了藥記不清了,玩玩而已沒想到有人在拍,這帶子到底誰給你的?”

  李弦涼見李林那樣子,又是生氣又是不忍,就這麼一個弟弟再怎麼混,說到底也擔心,“姓馬那混蛋。”

  “馬辰一?”李林一愣。

  “就是他。”李弦涼不屑道,然後把事情大概跟李林一說,隱去了馬辰一後面說的話。

  李林聽完轉身就向門口走,李弦涼一把拉住他,“上哪去?”

  “去找他啊。”

  “找他幹什麼?”

  “我去求他看看,怎麼說也有些交情。”

  “什麼交情啊?打架的交情?要能求哥早求了,那傢伙就是混蛋,你求他就是自取其辱。”

  李弦涼拉回李林道:“聽話,實在要不行的話,卡里還有二十多萬,你拿著出國避避風頭。”

  李林甩開李弦涼的手,紅著眼說:“二十萬能幹什麼啊?上哪避?得避到什麼時候?有那麼容易嗎?國外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誰愛去誰去,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有辦法。”說完頭不回的出門了。

  李弦涼氣得起來又坐下,忍不住的用手抓頭。

  他還能不知道李林的辦法?把自己送上門讓馬辰一欺負?一想到這個可能李弦涼就覺得胃裡翻山倒海的,從小到大李林沒少惹事,他處理完一次還有下一次,每次幫完也沒討著李林的好,早就心灰意冷了,只是哥哥的責任像石頭一壓在他身上,提醒他這是唯一的弟弟,唯一的親人,有時候想想真覺得受夠了。

  他煩燥的起身踹翻腳邊的酒瓶,心道:算了,愛咋咋地隨他去好了,這次他絕對不管了。

  第三章

  林朋在李弦涼公司對面開了家咖啡店,李弦涼沒事的時候經常會去捧個場什麼的。

  店面不是很大,但裡面裝修很雅致,林朋是個閒不住的人,平時跟手下服務員穿成一樣,忙得時候就給客人倒咖啡端個點心,看到李弦涼一直坐在窗邊發呆,便走過去給他續杯說道。

  “你那姓馬的同學很有意思啊。”

  李弦涼用鄙視的眼神掃射道:“別提那個混蛋了。”

  林朋笑著在他對面坐下說:“我有點猜不透他想要什麼,他應該知道你們拿不出那麼多錢,這麼做能有什麼意義呢?”

  李弦涼“哼”了聲:“大概是報復吧,以前沒少和他打架,他那種人,你打他一掌他能捅你三刀,從不吃暗虧。”

  “可是那點小仇小怨,他如果想報何必等現在?可能是另有目的。”林朋托腮說道。

  李弦涼聽罷不語,突然換了個姿勢,皺著眉問:“林朋,你?還和那男的在一起?”

  李弦涼剛認識林朋的時候不知道他是雙性戀,那個時候他有女朋友,後來才知道他的性向,但也沒覺得太驚訝,跟李林那幫朋友比他也算見怪不怪了。

  林朋揮了揮手:“早就分了,我不是非男人不可,女人也OK的,怎麼?你公司有不錯的人選要介紹給我?”

  “不不,我是想問你件事,如果,我說如果有個男人拿錢要你跟他做一次。”李弦涼支支吾吾道:“你會怎麼做?”

  “啊?這恐怕不容易吧。”林朋作思索狀,“我一直是1,做0也不是不行,那得看他給多少?”林朋笑著看他:“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以前不是很煩這話題?”

  李弦涼煩燥的把頭埋進手臂里,可惡,然後把馬辰一換錄像帶的第三個條件告訴林朋。

  林朋聽完咖啡差點噴出來,“怪不得。”他放下咖啡道:“明知道前兩個你根本做不到,那個馬辰一還跟你講了這麼多,我現在懂他意思了,他想要你答應第三個條件,你答應了?”

  “怎麼可能答應?”李弦涼自手臂里抬起頭,“我又不是瘋了。”

  林朋眼神一轉說道:“其實做一次也沒什麼關係,忍忍就過去了,能把你弟這事壓下來最好。”

  李弦涼皺眉看他:“這不只是忍忍的問題。”他煩燥的說:“我和馬辰一的狀況你不清楚,如果我這次妥協就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了,那感覺就是我輸了,輸了以後就要完全聽他的。”

  看到林朋不解的表情,李弦涼移開視線道:“高中那會他老找人欺負李林,我找到他問他是什麼意思,他說不欺負李林也可以,但有條件,不是,也不算是條件,是我和他之間的協議,打架什麼的認輸的一方要聽從贏的一方,所以,那時無論被打得多慘我都沒有認輸過,這次也一樣。”

  林朋聽完道:“這協議挺有意思,不過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馬辰一估計也忘了吧,有必要遵守嗎?”

  李弦涼恨恨說道:“遊戲規則就是他定的,怎麼可能會忘,你覺得他忘了的時候,他比誰都記得。”

  林朋分析道:“當初之所以和他有這個協議,主要是為了你弟弟不被他欺負,可你這次不向他妥協,那不是和你當初的意願背道而馳了嗎?”

  李弦涼無奈的抓著頭髮說:“所以我才這麼煩啊。”

  林朋笑了笑故做神秘的說:“即然他喜歡玩,你就玩下去,也未必會輸。”

  李弦涼疑惑的看他。

  林朋傾身向前對李弦涼道:“他上完你一次,你再上他一次,這樣你們就扯平了。”

  “這”李弦涼聽完一時間愣住,林朋說的也算不是辦法中的辦法,但總覺得哪裡不妥。

  林朋見狀道:“你有時間想想吧,你弟的事還是得儘早解決,別拖了。”然後拍拍李弦涼肩膀離開了。

  李弦涼斜倚在靠背上,腦子亂成一團,他煩燥的起身結帳,決定先回去睡一覺。

  為了上班方便,李弦涼租得是公司附近的房子,雖然價錢稍高但還在他能承受的範圍內。

  從林朋的店裡回來後,他洗了澡便睡了,醒過來時天已經很晚了,正要出去吃飯,拉開門就看到李林帶著滿頭的血站在門外,樣子挺嚇人,身上襯衣還撕破了好幾處。

  “你,和誰打架了這是?”李弦涼嚇了一跳,李林雖然生活作風混點,但很少會跟人動手。

  李林看了李弦涼一眼,繞過他進了屋,一屁股做沙發上沉默不語。

  李弦涼略一想怒道:“馬辰一乾的?”那混蛋不給錄像帶便罷了,還TM動手打人。

  “不是。”李林低頭否認,說話間頭上的血快流到眼角了,李弦涼急忙找了盒面巾紙扔給他讓他自己擦擦,湊近說道:“傷要不要緊,先上醫院吧。”

  “不用,死不了。”李林伸手拿過紙,“我沒找到馬辰一,然後就去找了那天和我一起嗨藥的幾個人,沒想到會被他們打,原來他們和拍錄像的都是一夥的。”李林停了下,他聲音帶著愧疚的說:“哥,我後悔了,早知道聽你的不和他們來住就不會出這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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