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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傾墨搖搖頭,心裡卻是知道,葉傾凌不過是向自己示威,有林文築又如何,照樣得不到什麼。

  但葉傾凌恐怕也小看了林文築,這不是就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林文築低眉順眼,那兩個人一定在葉傾墨那裡擔當重要的角色,如此忠心耿耿的人被懷疑,就不會寒了對方的心?一個寒了心,另一個呢,第三個呢……不得人心的人,有多少人會願意一直追隨下去。

  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逝,很快就到了鄧清芸同林文築約定的這一天。

  鄧清芸說會將所有一切都告訴自己,林文築很懷疑鄧清芸的話,但羅秀芸自殺的真相,似乎也只有鄧清芸會知情了。

  林文築來到靜湖,鄧清芸已經早早的在此等候。

  亭中一美人,一酒,頗有些詩情畫意,林文築無心欣賞。

  “我來了,你可以告訴我,當時你對三少夫人說了什麼了。”林文築並不想同鄧清芸多言,她要的只是真相。

  “哎,你怎麼就這麼著急呢?”

  林文築皺皺眉頭,察覺到鄧清芸的不懷好意:“你又打算做什麼?”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了,既然如此,何必來赴約?你可以現在就轉身離開,但我敢保證,除了我,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真相。”

  林文築緊緊的抿著唇。

  鄧清芸拿著手帕笑了,站起身走在前面:“別那麼緊張,我可不會傷害你,難道你就那麼怕我?”

  林文築嗤笑一聲。

  “其實我和羅秀芸感情挺不錯的,相處也很好啊,沒有爭吵,也不會為了三少斗得你死我活,她真的很適合當三少夫人,不會計較丈夫有沒有關心別的女人,也不會計較丈夫寵愛另一個女人生的兒子……你大概不知道,羅秀芸對恆兒很好呢,恆兒也挺喜歡她的。”

  林文築還是不回答。

  鄧清芸幽幽嘆氣:“哎,三少夫人在的時候,我也沒有那麼無聊,換了人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不是你如願以償的事?”

  “林文築,事到如今,你好覺得是我把羅秀芸害死的吧?”

  鄧清芸臉上的表情那麼諷刺,她何等何能能害死三少夫人,林文築如此懷疑,那是在害怕,不敢把羅秀芸的死怪罪在三少身上。

  “我只要真相。”

  鄧清芸走到湖邊,跳上小舟:“上來吧!”

  “你究竟要搞什麼鬼?”

  “你不是要真相嗎?你上來了,我就讓你親眼看到真相。”

  林文築狐疑了兩秒,她自己會游泳,所以不用擔心鄧清芸在湖水中做文章,猶豫了兩秒,還是上了小舟。

  鄧清芸笑得那般得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遠處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鄧清芸的表情都不再掩飾了,林文築的死期到了。

  鄧清芸站在林文築的面前:“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其實並不會游泳。”

  鄧清芸不會游泳,所以自然不可能救不會游泳的三少了。

  鄧清芸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你要的真相我給你。”

  自找死路,不可活。

  在林文築懵住的瞬間,鄧清芸輕輕拉住她,她本能的退後並推了鄧清芸一把,這點力氣,根本不可能對鄧清芸造成傷害,但鄧清芸就那麼倒進了湖水中。

  鄧清芸不會游泳,所以這是故意陷害自己?

  當葉志恆在湖邊哭著大叫時,葉傾凌跳入水中時,林文築在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明白了。

  鄧清芸不會游泳,所以不可能救三少,三少不會游泳,所以才會掉入水中被羅秀芸所救。

  那麼這個跳入水中救鄧清芸的葉傾凌是誰?

  葉三少啊,不會游泳,小時候嗆水過,對水有陰影,所以一直不會游泳。

  羅秀芸為什麼會死呢?

  因為她心心念念的想嫁給她愛慕著的那個男子,最終如願以償,然後在新婚之夜,鼓起勇氣說了自己的心思,得到的不是丈夫的愛憐和感動,而是丈夫去了另一間屋子入睡,她雖然失望和難過,卻在接受現狀,並自欺欺人的過一天是一天。

  直到她和三少聊起在國外的見聞,老師說了的啊,地球是圓的,從一個地方走直路,最後會回到原點,可是三少怎麼就像不知道呢?

  有越來越多的事,三少都不知道,是他上課的時候不專心聽課嗎?

  直到她拿出了那張畫,用懷念的心態去看,去思念,去懷疑,猛然間想起了什麼。

  暗戀一個人時,是最用心的時刻,會關注到他多久換一次衣服,多久洗一次頭,愛吃什麼食物,愛喝什麼水,細緻入微觀察仔細,於是連他耳朵後面的那顆痣都觀察得如此清楚,並將它畫在了畫裡。

  這個三少,他耳朵背後有痣嗎?

  三少和二少是雙胞胎,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二少啊,死了,得病死了。

  羅秀芸的心上人,很早就死了。

  ☆、第四十八章

  林文築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崎嶇的夢, 夢境中有高山, 有溪流,有殘崖, 有斷壁,她直直的向前走,以為只要努力, 管它什麼高山火海,都能順利通過, 頂多只是受點傷罷了,這會兒這個夢變了模樣,讓她看不到離自己最近的前方是什麼, 是絕路還是什麼。

  鄧清芸滿是得逞的笑反覆出現在她的腦海,她竟然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想法,和羅秀芸一樣, 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

  鄧清芸很快就被救了起來, 不過嗆了兩口水,根本沒有生命危險, 她緊緊拉住葉傾凌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卻被他將手揮開。

  林文築站在舟上, 默默注視著他們。

  她麻木的站立著, 直到有人跳下湖中,將舟拉到了岸邊,葉傾凌等在這裡。

  她從舟上跳下來, 笑看著他:“三少連衣服都不去換,這是怕我逃走,堵著來殺人滅口?”

  葉傾凌濕淋淋的,衣服還在不停的滴水,這副狼狽的模樣,第一眼是詫異他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刻,然後是替他冷,這樣的水沾在身上,跟裹了一層冰也差不多了。

  葉傾凌定定的看她兩秒:“我沒有做過。”

  這是他唯一一次解釋羅秀芸的事,他從未想過要殺人滅口,也從未想過要對羅秀芸做什麼,至於羅秀芸和鄧清芸的事,這讓他如何評價和做決定,她們兩個,一個是他弟弟心愛的人,在死前囑咐他好好照顧的人,另一個是愛慕他弟弟的人。

  “那我應該稱呼你什麼,三少……還是二少?”

  他笑得比她更加諷刺,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臉:“別告訴我,你現在才知道這件事,你既然敢從葉傾墨手中把鄧清芸放走,你又是用什麼方式回來的?”

  但猜測是一回事,這個猜測證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外界無論如何傳言他和鄧清芸的關係,他從不在蘭亭軒留宿那是事實,還有他對葉志恆的態度,葉志恆儼然被鄧清芸養得不像話,他也沒有多花什麼心思,他有什麼理由對鄧清芸一而再的放任和妥協,受人之託,照顧對方,不會竭盡全力,卻會盡力為之。

  林文築咬咬唇:“什麼都瞞不過你。”

  葉傾凌收回手:“那為什麼要感到失望,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人,我以為你早知道。”

  “你明明可以救她。”

  “她是自殺,沒人能救一個想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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