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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丞的消息道:「也不是說不是……但是總感覺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酸甜苦辣咸,你現在才剛嘗到甜,以後還會有別的滋味的。」

  「是嗎?」任溪回復道。

  「那就讓我慢慢體會吧。」他說。

  於是陳丞興致勃勃地打算開始和任溪討論一些實踐性的問題:「那個你喜歡的小男生,彎的還是直的啊?我聽說彎戀直最慘了,你別是搞個這事兒出來啊。」

  任溪回憶了回憶,道:「秦崇給我說過他是彎的。」

  「秦崇?」陳丞覺得有點兒懵逼。

  他打字追問道:「怎麼回事?秦崇也認識?」

  任溪解釋道:「嗯,和他出去吃飯的時候碰見秦崇了。現在我們三個有一節課是重疊的。」

  陳丞覺得有點兒暈:「秦崇怎麼和你倆一起上課?」

  任溪言簡意賅:「他吃飽了撐的。」

  於是陳丞就明白了任溪的意思。

  也就是說,秦崇本來不用上這門課,但是因為任溪,他跑去上了。

  陳丞嘴賤道:「看來秦崇對你也是真愛了。」

  任溪不置可否,道:「你看看他能忍住三個月不和別人上床不。」

  陳丞打字道:「這可不一定啊。」

  還沒等任溪發問,他就繼續道:「托馬斯的靈魂真愛是特蕾莎,但是這也不妨礙他和別人做.愛啊。」

  這是在說《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了。

  任溪道:「我不否認這也是一種人的感情觀和生活方式。但是我否認你關於『秦崇對我是真愛』的這個觀點。」

  任溪將即將跑題的談話拉了回來。

  秦崇沒想到任溪會這麼嚴肅的回覆,他打個哈哈,也把話題往回拽了拽:「秦崇那人,眼睛賊毒,他說那個你喜歡的人的彎的,那八成就是彎的了。」

  任溪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遲疑地回復道:「秦崇還暗示,不,明示過我,那個人對我有『非分之想』。」

  「那個人」那個得陳丞有點兒暈乎,他發信息道:「有名字嗎?老這個那個的,容易混。」

  遲疑了一下,任溪還是告訴了陳丞小柯基的名字:「他叫鄒和。」

  鄒和。他叫鄒和。

  我喜歡的人,叫鄒和。

  陳丞八卦道:「他是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啊?強吻?強抱?還是怎麼你了?」

  任溪無情道:「你想太多了。」

  陳丞立馬調轉話題:「那你就追唄,你又喜歡他,他又喜歡你,你不直,他也彎,追起來應該沒什麼難度吧。「

  「不。」任溪回復道。

  陳丞有些驚訝:「為什麼不?」

  任溪回復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陳丞有些不能理解他這位老鐵的腦迴路:「不就是個兩廂情願的事兒麼?能有多複雜?」

  任溪回復道:「那只是秦崇的猜測而已。」

  陳丞明白了,感情他是不相信秦崇。但是秦崇那種情場老手,再怎麼說也比他倆這種菜鳥強吧?

  他道:「我覺得秦崇的猜測應該是可靠的。」

  「也許吧。」任溪回復道:「我再想想。」

  他再想想。

  任溪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這真的是太陌生了,陌生到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所謂皇上不急太監急,這是一個古已有之的道理。任溪不急,陳丞倒是急起來了:「你想什麼啊?談戀愛要趁早啊哥!你現在不下手,要是被別人搶了怎麼辦?可愛的男孩子現在是很有市場的好不好?小奶狗比你這種冷淡系搶手多了好嗎!冷淡系已經過時了!」

  也不知道陳丞身在美利堅,是從哪兒學來這些奇奇怪怪的詞語的。

  可愛的男孩子很有市場什麼的,他是怎麼知道的?值得深思。

  然而任溪從來不是一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他的自我意志太強烈了,強烈到能忽略幾乎所有的其他因素。

  不顧及網絡那端陳丞的大呼小叫,指手畫腳,任溪淡淡道:「你該睡了。」

  陳丞被這四個字砸得莫名其妙的:「我這兒是大中午,我睡什麼睡?」

  任溪用兩個字結束了這次談話:「午覺。」

  再然後,他關了手機,陳丞再發什麼他都看不到了。

  月光挺好。

  宿舍的床簾很薄,白天遮不了太陽光,晚上遮不了月亮光,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防止對面樓層的同學偷窺。

  任溪靜靜地躺著,宿舍的床板有點兒硬,床也有點兒小,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窩在上面實在是說不上舒服。

  下鋪有人睡著了,有輕微的呼嚕聲傳來。呼嚕,呼嚕。還有人摸黑對著電腦奮戰單機遊戲,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任溪左右是睡不著覺,乾脆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夾了白天沒看完的柏拉圖去走廊看。

  這會兒宵禁了,不然倒是能出去找個咖啡館通宵,任溪想。

  要不乾脆搬出去好了,他想。

  他家倒是就在老校區附近,每天上課坐校車來就行,雖然有些遠,但是也不至於太麻煩。

  食堂的食物都油膩膩的,宿舍地方也小,放不下幾本書,晚上十一點就熄燈斷網,也不好看書。

  夾著柏拉圖到走廊里借著走廊的燈站著看,是不是有起夜的或者還沒睡的同學走來走去,有些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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