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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片合聲。

  寧浩牽著許自在的手一起進辦公室的時候,正趕上大家散會出來。

  “來學生會面試都帶女朋友,怪不得遲到呢!”一位師兄打趣寧浩。

  寧浩笑笑,溫和的,平靜的,不見一絲波瀾。“對不起!”他說。

  “不用跟我說,去跟老師說吧!”師兄打量著許自在,“好象在哪裡見過?”

  許自在輕輕抽出被寧浩握著的手,被人打量她覺得不自在,寧浩卻固執的又把她的手拉過來,握緊。就象小時候一樣自然,“別理他,我們一個系的師兄,老是跟我開玩笑。”說完,替許自在整理一下圍巾。

  “許自在!”黃霞看到寧浩牽著許自在的手進來,也覺得詫異。

  聽到黃霞的聲音,許自在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追上程……”她剛想問黃霞追上程子執沒有,就聽到程子執抑鬱的男中音,“許自在,你是來恭喜我入選學生會了嗎?”他走到她面前,盯著她,完全漠視牽著她的手的寧浩。

  許自在也一頭霧水,懵懂著,她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浩的神色有瞬間的變化,但很快就恢復原狀,有許自在在身邊,他始終笑的溫和。

  黃霞從沒見過許自在和哪個男生在距離上如此接近過,而且還牽著手,牽著手就算了,而且還神色自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難道?黃霞恍然大悟,“他,是你BF……”“天啊,許自在你居然有男朋友了!”黃霞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驚訝了,才會隨口說出來。

  如果,許自在搖頭否認也就算了,可是許自在偏偏不說話。

  而寧浩只是笑。

  看著許自在一副風雨無波的樣子,程子執突然覺得天昏地暗,所有的精力仿佛都被抽走了,徒留一具軀殼佇立在她面前,只是執著的等待著她說一句恭喜!

  被寧浩牽的手無端生出了許多汗,許自在感覺冷。面對程子執深邃的雙眸,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覺心頭一陣微微的刺痛。

  寧浩握緊她的手,輕聲提醒“我們該走了!”

  程子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回的宿舍,他的心被抽空了,麻木了!雖然打敗寧浩進入了學生會,卻覺得失去了全世界。

  同宿舍的老大仔細端詳程子執床頭的照片:“我說寧浩的女朋友怎麼那麼眼熟,原來就是她!”

  程子執冷笑,“你看錯了!”他一把將鏡框從床頭掃下拉,鏡框摔的粉碎,只是鏡框裡那張臉始終在微笑。

  自從大家在學生會遇見寧浩與許自在牽手相擁,就認定了她是他女朋友。寧浩也不矯情,大方承認,而且還請熟識的人吃糖。

  許自在也覺得心頭甜蜜,兩個人十幾年的感情終於有了著落。

  自此,許自在和寧浩算是正式交往了,也象模象樣的談起了戀愛。只是,他或許不一定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程子執消沉了一段時間,整天不說一句話。但後來,也似乎看開了,天涯何處無芳糙,何必單戀一支花?

  倒追他的大有人在,他偶爾也和美眉們吃飯跳舞,卻永遠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隨意的很,而且滿不在乎。也許就是這樣的男子才更吸引人,引的無數女生猶如飛蛾撲火。儘管飛蛾之多,卻無一讓火止息。

  程子執越來越沉默,讓同宿舍的師兄憋的難受,“靠,你不說話是不是想養成內傷?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戀愛就在沉默中變態!”

  “沒興趣聽!”程子執扔給他一句話又自己看書去了。

  “你小子牛!”師兄嘮嘮叨叨洗衣服去了。

  周末回家,總覺得閒的難受,程子執乾脆自己動手收拾房間。書桌最裡邊的抽屜一直上著鎖,保存著他比較珍貴的東西。取出鑰匙,輕輕打開抽屜,一些紛繁的小東西映入眼帘,每一樣都那麼幼稚卻可愛。

  幾片糖紙,幾個火柴盒,一把軍刀,幾幅素描,半本相冊,最有個性的也是他最珍愛的,是一個獸皮面具,那是許自在去非洲帶給他的禮物。可能由於時間久遠,面具上無顏六色的染料都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色彩,因此也不再象當初那般嚇人。程子執慢慢將面具戴上,回想起當初許自在把面具送給他時的情景,她被嚇的撲到他懷裡,心撲通撲通的跳,而他則像個男子漢那樣擁著她,安撫她,“沒事,沒事!”

  程子執喃喃的對自己說:“沒事,沒事!都會過去的。”他想自己安慰自己而已,可為什麼心象缺了一個角,聽不到任何安慰的話?

  “會沒事的。”他摘下面具,仰起頭,任朦朧的眼望向窗外。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幾個周末,許自在都回家很晚,象所有談戀愛的人那樣,她和寧浩逛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享受著兩個人相處的美妙時光。

  要不是寧浩很忙,他們還會繼續樂此不疲。

  寧浩受母親所託,每周給阿芳補習功課,前段時間,已經耽擱了。所以,這個周末,寧浩無論如何必須要去給人家補習了。

  把許自在送到大門口,寧浩真有點捨不得跟她說再見,“快點去吧,太晚了不好!”許自在微笑著和他說再見。現在的寧浩已經失去了靠山,不再是以前的貴公子,他有新的生活方式,而且一切都要他自己去付出,去爭取。她需要去適應他新的節奏。

  “記得想我!”寧浩叮囑道。

  見她點頭,他才戀戀不捨的轉身。

  吃完晚飯,許自在在大院裡散步。其實她是想出來給寧浩的電話,她不想爺爺奶奶知道她和寧浩在交往。不知不覺就走到老槐樹下。已是初冬,樹葉早就落光,只剩光突突的枝椏在寒風中搖擺。她抬頭看往日系過鞦韆的樹幹,上面還有繩索勒過的痕跡。

  童年,早已走遠。可為什麼,耳邊依然迴蕩兒時的歡笑?

  其實,程子執每次回家都會來這裡看看,在老槐樹下的長椅上坐一會。昔日,這裡的鞦韆和糙坪都是吸引他的原因,而今都不在了。

  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依然高挑、清瘦。為什么小時候長的象冬瓜,現在卻怎麼也胖不起來了?他輕嘆一聲。

  這輕微的聲響還是驚動了她,許自在回頭,正好看到程子執站在身後。

  “出來散步,看到你在這裡,就過來了!”他解釋。

  程子執好象瘦了不少,神態也不若往日的不可一世。“不知道你也回來,好久不見了!”不管怎麼樣,見到程子執她還是很高興,許自在微微一笑,露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

  “是啊,好久不見!”程子執回應道。

  自從寧浩宣布她是他女朋友後,他們就一直沒見過了。他沒去主動找她,當然,她也不會主動找他的。

  “過來坐一會吧!”程子執一副黯淡的表情讓她不忍拒絕。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坐在長椅上,相對無言。

  許自在尷尬的笑笑,“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成為朋友了呢?記得小時候,我們是冤家對頭呢!”

  “是嗎?”程子執在腦海里努力搜尋兒時的記憶,“小時候我從沒有把你當冤家對頭啊!”

  許自在看他認真的表情不象說謊,“怎麼沒有?是你不記得了吧?”她呵呵笑道:“不過沒關係,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前你欺負我的事就算了。”她故意拉長聲音:“因為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

  “好朋友!”程子執也笑了,卻笑的淒涼。

  “怎麼了?”許自在發現程子執好象不對勁。“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吧?”她逗他,“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做一次垃圾桶哦!”

  他只是輕嘆。

  許自在踢著腳下的小石子,無聊的看著程子執,等著他開口。

  而他卻看著路燈下晃動的影子看的出神,她與他的疊在一起,顯得那麼親密。

  “到底怎麼了?”許自在想。“這副神情,不會是失戀了吧?”她開玩笑的說。

  程子執一頓,慢慢看向她,足足有半分鐘,才說:“你怎麼知道?”

  許自在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一個勁的咳。

  程子執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咳了半天,終於緩過來,“老大,我只是亂猜。”

  程子執十分認真的看著她,“你卻猜對了。”他的語氣那麼隨便,但細聽起來,是認真的。

  許自在有點不相信面前的人是程子執,起碼不是她所認識和熟悉的那個程子執。

  路燈發出冷冷的光,似乎是為了襯托他的傷感,寒風偶爾吹過,老槐樹的枝椏互相碰撞,劈啪劈啪的響。許自在覺得胸中脹的難受,便更加使勁的踢地上零落的石子。

  “記得跟你說過,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程子執喑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本來渾厚的男中音夾雜著失落與無奈。

  許自在輕嘆一聲,“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是啊!”所以他不說,也不勉強她,只是他一直在勉強自己。

  “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她,但她從來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傻,很可悲?”程子執自嘲的笑著,可笑容里分明有哀傷。

  這樣脆弱的程子執對許自在來說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安慰他,只能陪他一起傷心難過。

  “你怎麼哭了?好象該哭的人是我才對!”程子執看著許自在偷偷抹眼淚,有點哭笑不得。

  許自在擦乾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哭了?”

  “傻丫頭,別哭,我只是把你當垃圾桶了。”程子執從上衣口袋你拿出紙巾遞給她,“知道你愛哭,所以老是隨身帶著紙巾。怎麼樣,我這個朋友對你還不錯吧?”

  被他一調侃,許自在忍不住笑出來,“真臭美,我哪裡愛哭了?”

  夜風已冷,路燈下昏黃的影子看起來不再孤單。

  “許自在,你覺得活著快樂嗎?”

  “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你覺得幸福嗎?”

  “如果這樣的日子能永恆,我會覺得這就是天堂。”

  “真是傻丫頭!”

  “太聰明的人折壽!”

  “一定要快樂!”

  “你也要!”

  “一定要幸福!”

  “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想不幸福都困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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