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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執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風衣給她披上,幸好早上出門的時候老媽多給帶了件外套。

  有一瞬間,許自在甚至看到了程子執眼裡閃爍的溫柔,“不是又想什麼點子整我吧?突然對我這麼好?”許自在開玩笑的說。

  “我一直都對你很好,只是你沒發現而已!”程子執含情默默的看著她,神情里儘是誘惑。

  許自在笑了,之後一本正經的說,“拜託,別這麼看著我,容易讓人誤會!”

  他那溫和且充滿柔情的注視讓人充滿綺色的遐想,許自在的心跳不由的加快,眼前這個妖嬈帥氣的男子,是那麼的陌生。

  “害怕了?”他痞笑著,目光慢慢變得澄澈。

  “不是,只是覺得怪異!”她誠實的說出她的感覺。

  程子執無奈的搖頭,“看來我還是很失敗!”

  “說什麼?”她回頭看他。

  “沒,沒有!”看來,他還需要時間。

  接下來的時間,許自在還是很少見到寧浩,他或許很忙,沒時間過來看她吧?也曾天天留意校門口等人的男生,卻再也沒見過寧浩的影子。

  忙完期末考試,馬上就是寒假。老爹老媽從遙遠的大洋彼岸飛回來,幫她參謀到哪裡讀大學。

  “英國的教育比較好,去英國吧。”老媽說。

  “美國的教育比較開放,而且兼容並包,還是去美國吧!”老爸說。

  “依我們看,還是留在北京比較好!”爺爺奶奶也參加了意見。

  為什麼沒人聽聽她的意見,許自在鬱悶!“大學我想自己考,你們都不用動用自己的關係了!”她悶悶的說。

  “什麼?”爺爺奶奶首先反對,“我們這樣的家庭,哪能讓孩子去讀一個沒有名氣的學校?”

  “讀什麼學校跟家庭有什麼關係?你們在乎我讀什麼學校,還是怕我給你們丟臉?”她真的感到有點失望。父母好不容易回國,現在竟為一些瑣屑的事情爭執了,讓這難得的團聚變的索然無味。

  “這還不都是為你好?”老媽繃著一張麗顏說。

  “我知道你們為我好。但為什麼就不相信我?我自己也能行?不會讓你們跟著丟臉的!”她堅持自己的意見。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無言!孩子長大了,多少會有些自己的意見!

  許自在一個人出來散步,正遇到程子執抱個足球出來。

  “怎麼?你爸媽都回來了,倒自己出來溜達了?”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盯著她。

  他怎麼就不怕冷,大冬天只穿著單衣?她想起他的一件外套還在自己家,老是忘記還給他,下次一定不能忘記了,她提醒自己。

  “外邊清淨!”她淡淡的說。

  他走進她,呵呵的笑著:“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怎麼把自己弄成了一副苦瓜臉?”

  “哪有苦瓜臉?”許自在故意抬起頭看他,正好與他對視。

  停!又來了,那雙可惡的桃花眼熠熠的閃著光,仿佛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要把人困住。

  看她臉色泛紅,迅速別開頭,他知道自己的注視可能造成了她的困擾?

  他清了下嗓子,大聲說:“不如來看我們踢球吧?很有意思的。”

  反正無聊,正好可以舒緩一下鬱悶的情緒。許自在點點頭,跟程子執去看球了。

  大院裡有標準的足球場,但程子執他們更喜歡湖邊的糙坪,廣闊的空間比標準的場地更容易讓人自由馳騁。

  他一直喜歡這個糙坪,就如同幼年的許自在無可救藥的戀著那架古老的鞦韆。只可惜如今糙坪還在,鞦韆卻沒有了。

  這裡,有他兒時最美好和最不願提起的回憶。

  第一次見到許自在;第一次跟她打架;第一次被她還擊;第一次偷偷給她畫素描;第一次無意中看她在糙地上小憩;第一次嘲笑她不會騎自行車;……

  當然,這裡,也有他許多不願提起的回憶,許自在用稚嫩的聲音說“惡魔,討厭你!”;寧浩牽著許自在的手漸漸走遠,只留給他一個縮小的背影;寧浩拉著許自在的手一起在老槐樹下捉迷藏,而無論如何他都參與不進去,……

  那時,他們還太小,不知道該如何去喜歡一個人。

  而如今長大了,他是否學會了如何去喜歡她呢?他自問,答案仍是茫然!

  許自在站在湖邊,看著他們踢足球,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都參與進來了,整個糙坪一片喧鬧。

  程子執一貫步伐矯健,英姿颯慡,幾個漂亮的進球,看得許自在連連叫好。

  其實,她一直好清淨,不怎麼喜歡這種劇烈的運動,但看過幾次之後,發現這運動的確不錯,能讓人盡情釋放自己的情緒,而不至於被看做反常。

  許自在看著一群人在糙地上奔跑,追逐,忽然想到寧浩。

  她似乎從來沒見過他踢球,他是那種文質彬彬的男生,一向乾淨清慡。許自在想像著,如果寧浩換上球衣也來題球會是什麼樣子?估計就連踢球的時候,他也會文明禮讓吧,會不會看到球在跟前,跟對方說:“您先請吧!”

  許自在邊想邊笑,正在怡然自樂的時候,聽到程子執喊,“小心!”

  可惜,晚了!許自在沒躲過,球正好打在她細緻柔滑的小臉上。

  “媽的,誰踢的?不長眼睛啊!”程子執喊完立即跑過去,還是沒擋住球,看到許自在臉上的一片紅印,趕緊問她:“疼不疼?”

  許自在捂著半邊臉,搖頭,“還好!”

  “都這樣了還叫好?”程子執向來都是火暴脾氣,“你也是笨,看到球都不知道躲開啊?”他拍拍她的肩膀。

  “不是沒看到嗎?”許自在小聲嘀咕著。

  程子執球也不踢了,要送許自在回家。

  “我看我還是在外邊溜達溜達吧!……回家讓我老爸老媽看到臉上的紅腫又要念叨個沒完了。”許自在說。

  程子執笑笑,“好辦,跟我來!”

  這是許自在第二次來程家,第一次是小時候和程大公子打架被奶奶強拖著來給他道歉,那時候只注意程父程母受寵若驚的表情了,根本沒注意程家原來這麼大,比爺爺奶奶住的房子大出了將近一倍。

  “你等會兒,我去取點冰塊幫你敷一下。”程子執讓她在客廳坐下,自己去取冰塊了,保姆端來熱茶,許自在只是放在手中取暖。

  客廳的一角放著程子執的畫架,遠遠能看到架子上半幅未完成的油畫作品,艷麗的色彩老遠就能吸引住人的視線。許自在走進看,不禁愣住。

  畫面上是一處幽雅的院落,四周有鬱鬱蔥蔥的樹,院子裡花團錦簇,有玫瑰、百合、鬱金香等,院子裡還有高大的銀杏樹,可能是秋季的原因,銀杏的葉子都變黃了,片片金黃襯著其他樹木的濃綠更顯燦爛奪目,千姿百態,然而,院裡最顯眼的卻是一架飄蕩的鞦韆,鞦韆上有小小的人影,仿佛有著靈性,隨著風一起一落。院子裡其他的景致還沒有完成,只留有適當的輪廓。

  許自在喜歡這畫的意境,有種閒適的唯美,正當她想再走進點觀察,卻看到程子執拿著冰塊過來了。

  “看什麼呢?”他走進她,身上的運動服已換下。

  “這畫很美!”許自在指指架子上未完成的畫。

  “噢?”程子執淺笑,“隨手畫的,練筆而已。”

  “你畫的?”許自在更覺難得,她不是沒見過程子執的作品,他以往的人物、風景畫都不是這種風格,現在看來,他這幾年的進步很大。

  “只是亂畫!”程子執倒是少有的謙虛。

  許自在回到沙發上坐下來。

  程子執把冰塊放到毛巾里包好,邊弄邊說,“我爸媽和韻執出去串門兒,找不到人幫忙,只好我幫你敷了。”

  看他熟練的動作,許自在問:“你經常幫人做冷敷?”

  “沒有,只是有時候踢球受傷了自己會敷一下,挺舒服的!”程子執把包好的冰的毛巾輕輕放在許自在臉上,“自己按住了!”

  許自在覺得火辣辣的半邊臉頓時清慡起來。

  許自在一邊敷著臉一邊和程子執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你畫畫的很好,將來會不會成為一名畫家?”她望著畫架的方向,隨口問著。

  “你鋼琴彈的好,將來要成為一名鋼琴演奏家嗎?”他反問。

  “呵呵,我不知道!”許自在換了另一隻手按住毛巾。

  程子執看著她,過了一會才說:“我的理想是當一名建築師!”

  許自在點頭,“希望你能成功!”

  高三下半學期的確很忙,忙的程子執和許自在都沒時間針鋒相對了。

  許自在有時候去S大附中找寧浩會拜託程子執和嚴冰幫忙應付老師,雖然程子執老大不情願,但最後還是盡力幫她矇混過關。

  程子執煩悶的時候也會拉著許自在去大院門口的縉雲軒吃小籠包,許自在一直當他暗戀某位不知名女生無果,心中傷感,所以就耐著性子聽他沒頭沒腦的嘮叨一番。

  有時候,程子執也會關心一下她與寧浩的進展,她不愛多說,只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他們的關係似乎比普通同學更好一些,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高考在即,大家開始填報志願了,看著嚴冰每填一個學校都遠離北京,許自在一陣心驚,“為什麼?”她輕聲問。

  嚴冰深深看她一眼,“因為我們長大了!”

  許自在有點喘不過氣來,“可我們永遠都是我們啊!”

  “不一樣了,留下來只會讓我更沉淪,我不想以後每天都跟自己的心做鬥爭!”他無奈的說。

  許自在無言,拿著筆,她不知道該如何勾畫這難以計數的學校。

  許自在上北大純屬意外!

  她本來報志願的時候先填寫了清華。那天,她去北大看老媽演出,正好遇到中學時一起去南非演出的團長,團長打量著許自在,這孩子怎麼看怎麼眼熟,又一直跟在林芳芸女士身後,難道是前幾年一起去南非的那個小自在?

  遇到認識的人,許自在自然要去打招呼,團長伯伯一叫出口,連老媽也跟著吃了一驚,“怎麼?你認識周先生?”

  “中學的時候去南非演出我們一個團,他是團長呢!”許自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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