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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三天晚上,才終於接到了李輝的電話,鬆懈下來的語氣:“手術很成功,沒有生命危險了,你不要擔心。”

  “他醒了嗎?能吃東西了嗎?”

  “醫生說完全清醒還需要兩天。”李輝猶豫著問:“你走了嗎?準備去哪裡?其實召倫現在沒事了,你可以不用走了。”

  “他怎麼還沒醒過來?手術真的成功了嗎?”童靈靈已經完全混亂了,除了他安好,她聽不進去任何言語。

  李輝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他很好,照顧他的都是最專業的醫務人員,你真的不要太擔心,倒是你,現在在哪兒呢?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嗎?你可別客氣,再怎麼說,你是召倫的前妻,以前我們也算是朋友吧,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告訴我,還有,你要是換號碼了,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她沒有回答李輝的話,召倫能活著就好,這已經是她祈求上帝最大的恩賜了,別的,什麼都不奢求了。

  她和召倫的感情,經歷了兩番暴風驟雨後,最終化為了平靜。

  在田宅修養了一個月身體,她打包了行囊,給李輝打了通電話,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打聽關於召倫消息。

  “喂,靈靈,你現在還好嗎?”不知何時,李輝這麼親密的稱呼她了。

  “我很好,他還好嗎?完全康復了嗎?”

  “嗯,康復的不錯。”李輝的回答很簡短,其實他沒有說實話,手術後祁召倫一直沒有醒過來,醫生診斷為植物人,也許永遠醒不過來了。

  童靈靈總算安心了,喃喃的說:“那就好,那就好。”

  現在召倫所有的身家財產都握在蔣依妍手裡,想起史濤的落魄,她心口猛地一抽,必須得離開,不能讓召倫也一無所有。

  “李輝,你能告訴我小石頭和田姨的下落嗎?”

  “你不要擔心小石頭,召倫說不把他還給你,我也沒辦法啊,他對小石頭的疼愛不會少於玲玲,對了,他給小石頭取了名字,叫祁子正,你就放心把孩子給召倫吧,更何況小石頭每年的手術費用你也負擔不起啊,好了,我要忙了,拜拜。”

  祁子正,他給小石頭取名字了。

  上帝還是仁慈的,這一生,她很知足了。

  祁召倫,小石頭給你,我放心,肚子裡這個我帶走了,你不要怪我。

  掛了李輝的電話,換了張電話卡。

  也許不道別是最好的道別,留個念想,留份期盼。

  關了田宅大門,她去了很多個城市,直到肚子大的實在瀟灑不起了,才選了個江南小鎮落腳。

  當海棠枯萎,葡萄架上不見了最後一片殘葉,又到了飄雪花的季節了。

  這個冬天不那麼冷寂了,她終於不再是獨自一個人,懷裡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子,很健康,眉眼像極了遠方的他。

  陽光溫煦的午後,在院子裡擺一張躺椅,一條薄毯,一本書,一大一小兩個人,門口懶洋洋的躺著一隻胖狗,日子平靜又安詳。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祁召倫醒了

  三年了,祁召倫做了頭部手術後,一直沒醒過來,多半原因還是搶救有些遲了。

  坐在輪椅上的殘疾女人也能勉強獨當一面了,完全接手了博宇集團。

  李輝抱著幾份文件進辦公室,找她簽字。

  女人頗有氣勢的大筆一揮,把簽好字的文件往李輝面前一丟,忽然出聲:“那個女人在哪兒?”

  李輝居高臨下的與她對視了一會兒,唇角一翹,有些譏諷:“召倫都這副模樣了,你又何必這麼狠,不給人留餘地。”

  聞言,蔣依妍並沒生氣,神色冷然了幾分:“她帶走了我老公的孩子,難道我不該過問嗎?”

  沒給李輝說話的機會,她再次冷淡開口:“孩子應該有兩歲了,也斷奶了,你去幫召倫把孩子接回來,給她一筆錢。”

  說著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卡丟在辦公桌上。

  李輝愣住,眼神複雜的看著女人:“什麼意思?”

  蔣依妍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沒有溫度,有點玩味,語氣慢條斯理:“召倫白手起家,創建了博宇集團,玲玲終究不是他的親骨肉,既然木已成舟,我也只能接受,公司將來還是要交在召倫的親骨肉手裡,你認為呢?”

  李輝唇上譏諷的弧度消散了,他終於知道召倫在照顧童靈靈的時候,為何對這個女人心存愧疚了。

  這個女人成熟穩重識大體,她愛召倫,也確實是個好妻子。

  李輝沒拿辦公桌上的卡,笑了下:“我找到人了再說吧,人家十月懷胎也挺不容易的,給錢不合適吧。”

  其實他也一直在暗中找童靈靈,想幫召倫照顧著點,那段時間召倫倒下了,博宇群龍無首,他忙的焦頭爛額,趕鴨子上架似的急著教蔣依妍很多東西,等局面穩住了,他再去海灣找人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蔣依妍臉色一變,還準備說什麼,醫院來電話了,她急忙接起,聲音有些顫抖:“餵?是不是我老公怎麼了?”

  對召倫她是有愧的,當初為了逼著童靈靈流掉孩子離開,沒有及時在手術單上簽字,導致他術後一直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只要是醫院打來電話,她都異常緊張,生怕接到噩耗。

  電話那頭,醫生的語氣也有些激動,簡短的幾個字:“祁先生醒了。”

  ‘啪嗒’蔣依妍手裡的手機掉在了辦公桌上,她愣了兩秒,滑著輪椅就往辦公室門口走。

  李輝拾起她掉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那頭的電話還沒掛斷,他急聲詢問:“祁召倫怎麼了?”

  “祁先生已經醒過來了。”

  李輝也是一愣,狂喜之色瞬間染上了一整張臉,也拔腿就往門外跑。

  醫院

  病床上的人瘦了好多,漂亮的五官看上去更深邃凌厲了。

  他見李輝和蔣依妍進來,張口第一句話便是:“靈靈呢?”

  誰都知道他這句‘靈靈’非‘玲玲’。

  蔣依妍神色荒涼,雙手用力的捏著輪椅扶手,骨節發白了,她冷淡的笑了下:“你一睡就是三年,玲玲都快十歲了,上小學去了,要下午五點才放學。”

  他一醒,身上的暴力因子也都跟著復甦了,他眼神鋒利的一掃蔣依妍,極冷的幾個字:“童靈靈在哪兒?”

  蔣依妍咬著牙不說話了,狠狠地與他對視著,但氣勢弱了幾分,很快別開眼去:“她走了。”

  李輝怕他受刺激,急忙說道:“她和孩子都很好。”

  祁召倫在聽見‘孩子’兩個字後,眼中的狠戾漸漸淡去,他微微喘著,胸膛大弧度起伏,沉默了良久:“她去哪兒了?”

  李輝知道糊弄不住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正在找,前段時間她在**省用你的卡取過一筆錢,我已經安排偵探過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你不要太擔心。”

  祁召倫只聽見‘**省’翻身就要下床,可躺了三年,根本體力不支,撲哧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的動作太快,李輝和一旁的護士沒來得及護住他。

  蔣依妍眼神空洞洞的,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所有的恨和怨,在他醒來的這一刻,似乎都淡了。

  “去找她吧,只要你還記得回家就好。”

  她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但凡她四肢健全,再年輕個十歲,她也能瀟灑的把離婚協議甩在祁召倫的臉上,可她沒那瀟灑的資本,她比召倫大五歲,到了她這個年齡的女人,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還能指望什麼愛情?她從來就沒指望過,她從沒想過離婚,也不會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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