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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玲玲一身蓬蓬鬆鬆的白色公主裙站在輪椅旁,輪椅上的女人眼神跟她撞個正著。

  女人面色平靜,可眼神尖銳異常,就像碎了毒。

  輪椅的另一旁,祁召倫修身玉立,一身純白西服穿的格外俊氣,手裡正擎著一杯酒,本來正在跟身旁的人說著什麼,聽見玲玲這一嗓子,也看了過來。

  他微露驚訝,臉色一點點暗沉下來,眯起了眼,狹長的眸子裡一片冷然。

  這是什麼情況?

  童靈靈的大腦完全空白狀態,能肯定的是,邀請她來參加宴會的人並不是召倫,從腳上這雙偏大一碼的鞋就能斷定不是召倫的安排。

  至於到底是誰?她沒有心力去想。

  “童阿姨!那是我媽咪。”祁玲玲蹦蹦跳跳的走過來,拉著她的手介紹,很開心的小模樣,又朝輪椅上的女人招招小手:“媽咪,這是童阿姨,在爸比家做飯的阿姨。”

  頓時引來無數目光,或驚訝,或好奇,或看好戲。

  祁召倫是這個圈子裡數一數二的花,她這身打扮除了‘小三’‘情婦’,哪會像個保姆?

  時間就像靜止了,空氣變得稀薄,窒息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全身發起抖來,此時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

  誰來帶我走?

  肩頭突然一暖,一隻大掌輕輕覆上,拍了拍她。

  童靈靈慘白著臉,反應遲鈍的扭過頭,對上一張漂亮的男人臉,有點眼熟。

  “想在君悅做鋼琴師,琴藝如何?”漂亮男人笑起來妖艷的令人窒息,他沖祁玲玲眨眨眼睛,說道:“好了小公主,童阿姨是我招的鋼琴師,不能陪你媽咪和爹地,快過去吧,別亂跑哦!”

  童靈靈反應遲鈍的聽懂了男人的意思,只是一面之緣的人,竟然如此幫她解圍,肩頭大掌傳來陣陣暖意,慢慢緩解了她的顫抖。

  見她還在發呆,男人眉頭一皺微露不悅:“還沒準備好嗎?”

  她低頭快速眨去眼裡的水霧,再抬頭沖他露出一抹甜笑:“謝謝,準備好了。”

  她輕提裙擺,朝著中央的鋼琴走去,周圍看好戲的眾人,一看是個誤會,沒看成戲。

  她彈奏了一曲【我愛的那個人,祝你幸福】選這首曲子,只彈給他聽,是解釋,也是她的心聲。

  一曲終了,她勾著最完美的微笑,起身輕提裙擺,優雅的對著眾人做了個貴族禮儀。

  她就這麼優雅的退場了,不是落荒而逃,眼神不曾與召倫交匯,但落在身上的強烈視線她還是感受到了,只是咬緊牙關,把苦澀的淚水咽回了肚子裡。

  在門口,沒想到幫她解圍給她台階下的漂亮男人等在那兒,他開口還是那麼毒:“一看你就屬於那種蠢的要死,玩兒不會心機,演戲也沒什麼天賦的笨蛋,何苦把自己弄的尷尬的下不了台面。”

  一聽他這麼說,顯然是認為她出現在這種場合,是故意的,想要昭告天下,她是祁召倫在外面養的女人。

  童靈靈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胸腔都在疼。

  不想解釋什麼,她所在乎的只有召倫的看法。

  “謝謝你啊,那個,我的琴技能否入您的耳?我能……”

  沒想到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你是召倫的女人,我可不敢聘請。”

  男人說著雙手插兜,邁著灑脫的步子返回了宴會大廳。

  童靈靈心口突突的跳,一遍遍琢磨男人這句話。

  難道剛才解圍,是召倫給這個男人的暗示?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他認乾兒子

  離開宴會大廳童靈靈才知道,孫老爺子每年的生日宴邀請的都是圈內的夫婦參加,夫妻雙方都會有請柬,她沒有請柬就能進去,很顯然是有人給門口的迎賓打過招呼。

  冒充召倫邀請她參加宴會的人會是誰?

  很顯然,能如此耍心機陷害她的人,多半是召倫身邊的女人。

  孫老爺子?

  童靈靈腦子裡無預警的冒出孫倩穎這個名字來,聽說她是孫老爺子的孫女。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她低頭苦澀的笑笑,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

  她吹了會兒風才回別墅,眼前的場景讓她愣在了大廳。

  進門前她幻想過很多種會發生的情況,被他擰著質問,或者他什麼都不問直接用身體羞辱發泄,又或者直接叫她滾,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他眼前。

  可唯一沒想過這種場景……

  聽見開門聲,他一身米灰色的休閒打扮,雙手插兜立在餐廳門口,俊美的臉上除了疲憊看不出任何神色,不冷不淡的語氣說:“晚餐好了。”

  “晚餐?”這種情況她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了,淒涼的內心一點點暖意升起,眼眶有了潮氣。

  晚餐是她一向愛吃的小米粥,清淡可口的兩個小菜。

  就像先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什麼都沒問。

  童靈靈抿了抿唇,忍不住問:“你沒什麼要問我的?”

  他側頭似乎想了想,盯著她眸光如炬:“除了離婚那次我不能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

  嘩的一聲童靈靈清楚的感受到心口的冰融化了,不堵不疼也不冷了,只因為他的了解。

  他接著說:“我撤銷了跟孫家的合作,以後不會再見孫倩穎。”

  果然是孫倩穎,這是他對今晚這件事的處理。

  突然覺得,愛這個男人不管多卑微她都不會覺得委屈了。

  ……

  整潔奢華的辦公室內。

  李輝不時地掃一眼祁召倫夾在右手指間的煙,燃了半截去了,一口沒抽,發現他這毛病好長時間了,明明見他菸癮犯的厲害,每次就這麼幹點著,過過虛癮。

  “祁總,我親自去了那邊一趟,田姨說,確實不認識祁北這麼個人,也沒聽童靈靈提過。”

  祁召倫閉著眼帘,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出聲:“有沒有問小石頭的姓名。”

  “呃……”李輝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懷疑小石頭是……不可能,怎麼可能呢?你想多了吧!”

  祁召倫睜開狹長的眼,自嘲的勾起一絲冷笑:“想多了嗎?”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當年離婚後,她發現自己有了他的種,就跟史濤斷了?

  如果是這樣,小石頭生下來就是畸形兒,為什麼不回來找他呢?

  果然是想多了。

  既然能義無反顧的跟他離婚,還會在乎肚子裡的孩子?

  看他這樣,李輝煩躁的抓了兩把頭,說:“別忘了,史濤為了讓小石頭認祖歸宗,把他老子都氣死了,我覺得,她應該是在美國遭遇過不幸,我也查過她在美國期間的所有工作場所,只要是與她接觸過的人,我都想辦法打聽過了,可這些人對她的了解,僅僅只是工作特別勤奮,是個大財迷,吃著藥都不願意請假休息……”

  “去準備下午的會議。”祁召倫把手裡的菸頭摁滅在菸灰缸里。

  他很不想聽關於她在美國那些年吃的什麼樣的苦,雖然是她自找的。

  “好吧。”李輝走出去,在門口頓了下,對身後淡淡的說:“那孩子活不了多久了,按你的吩咐,世界各地的專家都請了,能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我算是,真的服你了。”

  **

  秋老虎過了,夜色濃稠有了微涼的寒意,捲起一片片寂寞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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