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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無數念頭在我的腦海里呼嘯而過。

  我急切的想找個地方,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剛想掉頭走掉。

  林軒拉住我的手,使勁掰回我的身體:"逃跑?怎麼?自己做的事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嗎?"

  我抬起眼,盯住他。

  他都知道了。

  他這樣質問我。

  怎麼,覺得不堪還是嘲笑?

  我覺得心慌和難過。

  眼睛脹得生疼。

  可是有微弱的希望結成心底的火種,只要許我一點星光,我就可能讓它燎原···

  再大逆不道,也罷了。

  我掙開林軒的手,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我眼睛裡的瘋狂?

  林軒揚起手,狠狠的扇在我的臉上:"林歡,你簡直瘋了!"

  我的頭被大力甩到一側。

  我看著林軒,有些難以置信。

  臉像火一樣燒痛起來,我不敢用手去摸,我不想用真實的觸感見證自己變成豬頭的樣子,雖然可能是半個豬頭。

  林軒的眼睛裡,帶著後悔。

  好像他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住了。

  嘴巴里沒什麼血腥氣,還好,林軒下手不重。

  我吊兒郎當的把手機收回兜里,假裝無所謂地看著林軒:"怎麼?發現我是個變態,想要恩斷意決?"

  我向林軒伸出手:"滿足你,來吧!"

  林軒拍開我的手,幾乎是無可奈何的上前將我抱在懷裡。

  "林歡,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是啊,林歡,你該怎麼辦才好?

  ☆、第十一章

  "青禾酒吧,我的家,哈哈哈!"我跟在林軒身後又回到了青禾。

  沙發已經換了新的罩子,我的衣服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上面。

  衣服旁邊還放著林軒買的一堆姨媽巾。

  我張開嘴,忍不住嘶了一聲:"果然是江湖中人,買個姨媽巾還這麼多花樣。"

  "快閉嘴吧,姑奶奶。"林軒把剛剛在吧檯取的冰塊用毛巾包住按在我的臉上。

  我晃晃悠悠的捂著臉去洗手間看著鏡子裡半點都不對稱的自己有些想笑。

  老媽是那種很標準的圓臉,我和林炎也是。

  看著很顯稚齡。

  林炎說之前本來說好要升他為酒店部門經理,結果就是因為看著太小了,上面老闆說要再考慮考慮。

  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跟在大伯家受到家暴的日子有些重疊。

  久違了。

  那樣不堪回首的歲月。

  "我再這樣逃課下去,班主任得瘋!"我笑著對林軒說,仰躺在沙發上,沒個正形。

  林軒坐在辦公桌前,好像在查酒吧的財務報表,不搭理我。

  這沒所謂。

  我小的時候沒有玩伴,在林炎還沒有對我伸出手之前,自言自語,就是我生活的基本常態。

  我能用左手右手還有自己的左右聲道,導演一場大戲。

  自娛自樂到停不下來。

  沒一會兒,林軒就朝我丟了一團衛生紙。

  "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我用化冰後濕潤的毛巾,蓋上自己的臉,閉嘴。

  過了一會兒,冷不丁的林軒突然問我:"你還能不能改了?"

  "不。"我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聲音清晰的從毛巾下面字正腔圓地傳出去。

  有一個了解你心事的人有個好處,就是你終於尋了一個出口。

  哪怕不是為了傾訴,我和林軒在一起也會放鬆許多。

  我去青禾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調酒師服務生還有保安都混了個臉熟。

  我開始白天在學校上課,晚自習之後就躲過學校的監控,從圍牆上翻出去,等著林軒來接我,或者他派車來接我。

  林軒說,鋼錐這種東西,戰鬥力幾乎為零。

  他覺得就我營養不良的那個勁兒,小貓都戳不死兩三隻。

  我沒跟他頂嘴。

  那你可以戳到喉嚨上試試。

  呀,太血腥了。

  我笑。

  建築工地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我經常能從老爸的口中聽到,老闆,大老闆。

  總之就是一連串的好多老闆。

  老爸從廬山回來之後成為了這條食物鏈的老闆之一。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具體收益可見我家的消費水平突然就提到了中產階級。

  老爸買了部車子。

  他是老司機了,駕照什麼的更不用考慮了。

  老媽想買房。

  她說這些年每次攢夠錢要買房的時候,她都要生一場大病,現在手頭有錢了,身體也比較健康,先買了再說,生怕再多生變數。

  老爸答應了她。

  其實這麼多年,老媽的藥一直都沒斷過。

  高額的醫藥費始終是我家的大項開支。

  還好。

  所有的日子都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

  可是我聽到老媽在跟老爸商量:“小炎學沒上成,還是早早結婚的好,房子買大點,到時候都住在一起,反正等他們結婚的時候歡歡也要上大學了,肯定不在家裡,倒也沒有什麼不方便…”

  我的心漸漸的涼了。

  又開始沉了下去。

  新聞上說,2012年是世界末日。

  我翻著日曆,不如提前一下,如何?

  林炎跟那個高仿版“林歡”打得火熱,儼然就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他還那麼年輕。

  他答應過我,等我五年。

  他明明給老爸打了電話,報了平安,而且特意囑咐過我。

  甚至兩個星期前的簡訊,他還說,他根本都沒有考慮到結婚的事。

  原來這只是他們情侶之間的調情賭氣嗎?

  只有我一個人當了真。

  一句話,一個標點符號,我都能揣摩良久。

  傻子。

  可笑的傻子。

  我拎著酒瓶出現在青禾酒吧門口的時候,還沒開始喝。

  我決定,要與林軒不醉不歸。

  哪怕他打死我,我也要這麼做。

  午夜的酒吧真是太熱鬧了,音浪,燈光,嘈雜。

  說話聲,哭聲,笑聲。

  眾生相。

  我徑直走進人群。

  有初來的新客上前搭訕,男人帶著酒味的口氣撲在我的身上,我對他微微牽起嘴角,男人伸出手,向我的身上摸去。

  我看著男人身後,急匆匆趕來的林軒。

  趕在他出手之前,狠狠的將手裡的酒瓶磕在了吧檯上,玻璃的斷口抵在男人的脖頸上。

  "咣!"我被林軒拉進懷裡,我輕輕地捧住他的臉:"師兄,好不好聽?"

  醉酒的男人憤怒地要上來拉我,林軒踹了他一腳。

  我無辜地對男人說:"對不起,嚇著你了。"

  辦公室里,我和林軒對峙著。

  我不肯好好坐著,非要躺到地板上。

  林軒氣得腦仁疼。

  看樣子恨不得上來踢我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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