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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艱難地睜開眼睛,越過許君延的肩膀向後望去,只見周雲如的手裡竟然多了一個花瓶。

  她站在樓梯口,臉上浮起一抹陰沉可怕的笑容。

  她緩緩舉起花瓶,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驚叫出聲,“小心!”

  “趴下!”伴隨著低沉的男音,許君延緊緊地把我護在了懷裡。

  下一秒,我聽到花瓶破碎的聲音和女人悽慘的叫喊聲。

  仿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許君延已經把我抱下了樓梯。

  樓下圍了一群人,地板正中央,杜素心抱著周雲如痛哭流涕。

  周雲如撲了個空,自己從三層樓上摔了下去。

  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周圍全是破碎的陶瓷碎片。

  “我的腿,我的腿!”周雲如還活著,她聲音微弱,掙扎著伸手去摸自己的腿部,她的臉上浮起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遠處傳來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許君延抱著我,大步流星地從眾人面前走過。

  杜素心朝我們望過來,對上許君延冷若寒蟬的目光,她的眸子縮了一下,然後飛快地低下頭。

  我聽到她哽咽著低語,“活著就好。”

  我抬起頭,視線和許君延交匯在一起。

  “老公,活著真好。”我對他擠出一絲笑意。

  “別說話,閉上眼睛。”他的聲音輕柔的仿若羽毛。

  我點頭,臉頰貼在他的胸前,傾聽著他的心跳聲,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裡。

  白色的窗簾半開著,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

  一隻手輕撫我的額頭,耳畔響起低沉而又沙啞的男音,“寶貝醒了?”

  “嗯!”我點頭,掙扎著坐起來。

  許君延拿過一個枕頭墊在我的背後,然後自己也坐到床上,隨手把我攬到他的懷裡。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眼神交匯,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笑什麼?”他問。

  “你呢?你也在笑。”我反問。

  男人英俊的眉眼完全舒展開,笑意在他的臉上一點一點鋪開,仿若春風拂面,仿若冰雪消融。

  “剛才我聽到一個好消息!”他注視著我,眸光微閃。

  “什麼好消息?”我被他勾起了興趣。

  “梁茁後繼有人了。”他笑著說。

  何榛榛懷孕了?

  我盯著許君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高興地握著他的手連連搖晃了幾下,才贊同地說,“如此重大喜訊,值得慶祝。”

  “傻瓜!”許君延捧起我的臉輕吻了一下,語氣里是濃濃的寵溺,“真正讓我開心的是更好的消息。”

  “更好的消息?什麼意思?”我茫然地望著他。

  “小蓉蓉,我來指腹為婚了!”病房的門推開,何榛榛手舞足蹈地跑進來衝到我的床前,背後跟著笑容滿面的梁茁。

  指腹為婚?和誰?

  和我?

  我的大腦瞬間懵住。

  何榛榛突然捂住嘴,驚恐地望了我一眼,緊接著又轉身望向梁茁,“糟了,我是不是泄露天機了?”

  “老公!”我的視線轉向許君延,語氣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你是說我,我……”

  許君延不說話,只是含笑望著我。

  “哎呀,急死我了,算了,我忍不住了。”何榛榛兩眼望天,幾秒之後,她攥緊小拳頭,一字一句地說,“你、懷、孕、了!”

  “我懷孕了?”我無意識地重複著,手不由自主地撫上我的小腹,眼神困惑地轉向許君延。

  按照醫生的說法,我需要恢復三年才能正常受孕,現在還不到兩年,上天卻再次賜給我一個小天使,我簡直不敢相信。

  “老婆,是真的!”許君延雙手捧住我的臉,目光溫柔若水。

  “好了好了,我們先出去,讓人家兩口子好好說說話。”梁茁一邊咳嗽,一邊沖何榛榛遞眼色。

  “別忘了,我要和你指腹為婚的。”何榛榛戀戀不捨地沖我嚷嚷。

  我笑,沖她重重地點頭。

  一整個下午,我和許君延膩歪在醫院的床上,我們的話題漸漸變得天馬行空。

  我們討論孩子的性別、名字、喜好,我們展望他的成長和未來,到最後我們甚至開始計劃孩子離開我們以後的老年生活。

  滿滿的甜蜜,甜的讓人心醉。

  生活總要繼續,時間一往無前。

  君君的親生母親把君君接回了南方老家,臨走時,她留下幾張照片給我和許君延,說自己在老家的景區開了一家客棧,歡迎我們隨時去度假。

  照片拍得很美,山水相間,宛若油墨畫,我和許君延都答應了。

  陳建仁在接受了警察長期的經濟調查之後,辭去了良義集團的總裁職位,而他姐姐陳星,也悄悄地辭去了TY國際醫院的院長職位。

  最後一次聽到他的消息,是從何榛榛口中,她說陳建仁已經賣掉了房子,準備和父母移民澳洲。

  而良義也由於經營不善,業績大幅度下滑,宋岩在召開了一次又一次的內部會議之後,迫於無奈,開始對外出售良義的股權。

  周雲如在醫院裡治療了五個月,出院後,杜素心帶著她去了澳洲,聽說她腿骨骨折嚴重,大概一輩子也離不開拐杖了。

  春暖花開的季節,許諾小朋友出生了。

  是個男孩,可是我和許君延還是不約而同地叫他小諾諾。

  一周以後,何榛榛和梁茁的小棉襖也問世了,兩人爭論了許久,最終給孩子起名叫梁榛。

  我跟何榛榛吐槽,說沒創意,怎麼和你的名字是同一個字?

  何榛榛一臉幸福地說,以後家裡一個大榛子,一個小榛子。

  我說我建議梁茁改名叫梁松鼠,一輩子守護兩顆榛子?

  何榛榛笑的在床上直打滾兒。

  因為許諾小朋友的到來,英姐和張姨搬到了世外桃源,許君延又請了兩個保姆,所以孩子六個月的時候,我繼續回到正清投入工作。

  正清和環亞的合作非常成功,新的一年,兩家公司把合作項目拓展到了美國。

  新的辦公室租在了紐約的一座商業大廈,和許君延商議之後,邵亞自請去紐約監工一年,而許君延也答應幫邵亞守好環亞。

  出發的那一天,我和許君延帶著許諾小朋友去送行。

  機場大廳里,邵亞正抱著許諾玩舉高高的遊戲,一道熟悉的女聲在背後響起,“Hello,everybody!”

  我轉身,驚喜地叫出來人的名字,“岳亮!”

  許君延笑著對岳亮點了點頭,“去哪裡?”

  “紐約。”岳亮的眼神落向邵亞。

  從機場回家的路上,許諾小朋友在兒童座椅上睡得香甜。

  望著孩子稚嫩的小臉,我和許君延忍不住同時感慨——人生,其實還是挺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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