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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不止是搖頭了,連手都用上了,她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叉,“不吃!堅決不吃!”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伸手捏捏這張臉,吻吻她,捏了捏拳,克制住了,以她那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膽子,八成會嚇得跳車吧?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落在了她軟軟的發上。

  她的心裡打了一個突,心跳突然就加快了起來。

  他帶她去了一家西餐廳,餐廳掩藏在一條不起眼的路上,門臉不大,走進去卻是別有洞天,廳很大,卻設計精巧,每個桌位各有其私密空間,這個時間客人很多,卻不吵鬧。

  四周傳來淺笑低語聲,以及悠揚的鋼琴聲,安小陌一手拖這下巴,假裝很有興趣的樣子。

  她實在是沒什麼心理準備啊,原本他們之間的交往就不多,突然就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她還真有點適應不良,她的想像僅僅局限於接到他的電話,或者在某個地方與他偶遇的時候,能夠大方地打聲招呼而已。

  這態勢怎麼就突飛猛進,發展到同桌而食了?

  方謙饒有興味地觀察著她的裝模作樣,良久,他才收回貪看她的目光,打破沉默,“對不起,之前的一個多月,我一直在美國開會,時間有點緊,所以沒有聯繫你。”

  沒有料想到他會對她做解釋,她有些受寵若驚,說話都結巴了:“沒,沒關係。”

  他輕笑,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讓她有些目眩,好在服務生端來的牛排及時挽救了她。

  就說麼,她對溫柔型的帥哥那是毫無抵抗力可言的~~~

  低頭開始與牛排奮戰,不習慣使用刀叉的她,使勁割呀割,刀子劃在餐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她赧然地抬頭看他,發現他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地放下刀叉,“嘿嘿,這牛生前肯定是耕地用的,肉太硬了。”

  “哦?我以為這是腓力牛排,難道主廚弄錯了?那我問問。”他挑挑眉,作勢要招來服務生。

  她慌忙阻止:“別別別!”發現自己語氣過於急切,她咽了咽口水,乾笑:“嘿嘿,我是說,咱們做人要和諧,這麼點小事就不要麻煩他老人家了,人家也挺忙的,嘿嘿。”

  似乎很享受地看著她出糗的樣子,他發出醇厚的笑聲,低低地說:“我只是故意在逗你。”

  她華麗麗地囧了,一口麵包噎在喉嚨里,方大帥哥,吃飯的時候不要講冷笑話好不好?容易引發事故的,你以為你在唱歌嗎?還把句歌詞說得這麼順口!

  在她自顧自囧啊囧的時候,面前伸過來一隻修長的手,真的很長,那隻手在她面前一閃而過,帶走了她的盤子。

  她的雙眼直追盤子而去,啊啊啊……雖然我嫌棄肉硬,但是我還是要吃的啊!您老別這么小氣啊,怎麼這就給端走了捏?我就是嫌棄一小下下,您別這么小心眼行不?還我啊還我啊,不知道這麼懇切的小眼神能不能傳遞到他那邊去?

  方謙慢慢地拿起刀叉,再慢慢將她盤子裡的牛肉切成小塊,那外焦里嫩的牛肉,散發出濃烈的香氣,刺激著她的味蕾,她又下意識地咽口水。

  她就納悶了,同樣的刀叉,到了他的手裡,怎麼就變得那麼聽話呢?乖乖的,安靜的,叫割哪就割哪,一點都不敢吱吱亂叫!不禁感嘆,這年頭,連刀叉這樣的死物,都是趨炎附勢的,瞬間就能分辨出到底該站在哪個隊伍里,一眼就能透過現象看出本質,關鍵是透過衣服能看出錢包里票票的多少。

  顯而易見的,她被刀叉鄙視了。

  正滔滔不絕地咽口水,霎時發現香氣越來越近,一隻盤子從天而降,呃……還是她的盤子,她的牛排?!

  她詫異地看向方謙,他溫柔一笑:“吃吧。”

  激動得熱淚盈眶,千恩萬謝後低頭開始享受美味大餐。

  他吃得不多,總覺得他看她的時間比用在吃上面的時間還要多。方大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吃太多?心疼你的荷包了咩?做人不能太摳門,尤其是做有錢人更要懂得施恩啊~~~

  飯後,方謙送她回家,到她住的小區門口,卻發現大門被堵住了,不知道哪個沒有公德的傢伙,亂停車,直接將車橫在大門前,導致外面的車進不去,裡面的車也出不來。

  方謙在大門邊的馬路上靠邊停車,她朝門前望望,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送我到這裡就行了,我自己走進去。今天謝謝你請我吃飯。”

  下車後,正打算優雅揮手告別,卻發現他也跟著下了車,並且鎖上了車門,呃……他要幹嘛?

  “我陪你進去吧。”

  “不用了,都已經到門口了。”她趕忙擺手。

  不理會她的拒絕,他徑直走過來,“走吧。”

  她只好跟上他的腳步,TOT,貌似這是她的家吧?為什麼身為訪客的他比她還要主動?

  她租住的小區是從前銀行為員工修建的公寓樓,後來大部分年輕人都另外買了新居搬走了,剩下一些念舊的老人,因為捨不得老鄰居而留了下來,其他就是安小陌這樣為數不多的租戶了。

  與他並肩走在小區里,感受著周圍投射而來的N條名為好奇的射線,小區內的住戶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突然出現一張生面孔,難免招惹來無數探究的目光。

  她被眼神刺得渾身不對勁,只想快點到家,再瞧身旁這位卻是不緊不慢、悠哉悠哉地走著,到別人的地盤還悠閒地跟散步似的。

  帥哥,難道你沒發現你已經引來了N條射線了嗎?她納悶地想,他一點都不會覺得不自在嗎?還是平常這樣關注的視線太多,多到他早已習慣,並且習慣到已經麻木了?

  轉進了靠近她家的巷子,終於避開了那些探究的視線,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呃……我想,送到這裡就可以了,已經很近了。”

  他忽然頓住腳步,轉身面對她,板起臉說:“跟我在一起讓你很難過?”

  “不是不是!”她趕忙搖頭,使勁搖,狠命搖,連兩隻手也用上了,用力地搖,生怕被他誤會。

  她這副滑稽的模樣,逗得他一笑,笑容軟化了臉部刻意板起的線條,也軟化了她僵硬的脖子,呼……搖得都快停不下來了。

  “那你為什麼總是一副急於離開的樣子?”

  這下她可是百口莫辯,難道要她告訴他,因為他的氣場太強大,跟他在一起鴨梨太大?或者直接告訴他,她其實暗戀他很多年,跟他在一起她很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再不趕緊閃人,恐有被他看穿的危險?

  相信這兩種答案,都不是他樂意聽到的吧,索性耍賴吧,聳肩乾笑裝無辜。

  這回,他倒是沒再逼問下去,逕自轉了話題:“那年,你為什麼沒有參加高考?”

  話題轉得太快,她那單線程的腦袋瓜費了好大勁才轉過彎來,呼口氣,平靜地說:“高考前一天晚上,我爸爸出了意外。”

  過了這麼多年,再提起那場意外,心已經不會痛了,只是平靜地敘述一件事,時間,果然是最厲害的良藥,能磨平一切的傷痕,哪怕再刻骨銘心的痛,也能撫平。現在,留在她心裡的,只有對父親深深的懷念了。

  他皺眉,不再問下去,嘆口氣說:“高考過後,我找過你,我去學校查過錄取成績,沒有查到你的,後來聽說你沒有參加高考,然後,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的語氣很淡,她卻從中聽出了隱隱的落寞,心裡的疑惑衝口而出:“你找我做什麼?”

  他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向前走,路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寂靜的黑夜,一盞孤燈,一個背影,孤傲冷漠。他是那麼一個意氣風發從容自信的人,為什麼總是叫她發現他寂寥的一面呢?

  她追上他的腳步,走在他長長的影子裡,好像被他包圍一樣,兩個人的影子重疊,便有了同路人,就不會那麼孤獨了。

  許久,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才等到他的回答,清清冷冷的一句,在夜風中傳來,像是嘆息,“我們拉過勾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更,我努力更,我勤勞地更更更~~~

  大家不要太吝惜手裡的花花啊~~也表揚表揚我嘛,嗚嗚……

  32

  32、三十二 再也失不起了 …

  三十二

  心狠狠地抽緊,那句戲言似的約定?她以為他早已忘卻的約定?一直以為只有她一個人還記得,沒想到,他居然也……

  沉浸在自己的無限震驚之中,無意識地向前走,卻沒想到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面對著她,她就這樣直直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啊!”她一驚,慌忙要退開,卻被他圈住了,驚詫地抬頭望著他,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

  他將她輕輕攬在懷裡,溫柔的氣息包圍她,鼻間隱約透著淡淡的清涼的香氣,那張臉在燈光的暗影下,英俊地叫人屏息,清澈沉靜的眼專注地盯著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徹底望進她的靈魂最深處去。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以及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感覺到他俯下頭慢慢靠近她,她心下一驚,等等等等,他不是要吻她吧?!這這這……

  她這下才是徹底地石化了,心臟狂跳著,像是要跳出胸腔來似的,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是閉目享受?還是乾脆推開他?

  慌亂中,她做了第三種選擇,閉起了眼睛,注意,不是電視劇女豬腳那種很享受的很期待地微微半闔起星眸那種閉,而是纘緊了眉毛,皺起了鼻子那種閉,死死地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擠到眼睛都要開始酸痛了,想像中的吻卻並沒有落下,她感覺到他的胸腔從微微震動變成了劇烈震動,卻不是跟她一樣地緊張地心狂跳,而是……大笑?!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笑得開懷的臉,他放開圈住她的手,輕輕撥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笑眯眯地說:“你的頭髮亂了。”

  頭髮亂了?頭髮亂了??他他他……只是要幫她整理頭髮?!

  哦……上帝耶穌釋迦穆尼,還有子啊,帶她走吧!這下丟臉丟大發了!

  她瞬間漲紅了臉,紅得就要冒出煙來。

  “我我我……我回家了!”在臉燒起來之前,她匆忙逃離現場,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他的臉,受刺激太大,感覺腳下都是輕飄飄的,難道踩著的是棉花糖?

  看著她屋內的燈光亮起,方謙才回到自己的車裡,按鍵搖下車窗,沁涼的夜風拂面而來,臉上一陣涼意,他享受地微微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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