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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無言。空氣中曖昧的氣氛涌動,讓我幾乎窒息。

  總經理突然在我頭頂開口,“跟樂昕分手兩年,我對她早就沒有了任何感情了。”

  我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上次她離職,我的心情確實很不好,因為她跳槽的公司是遲默那裡。”總經理只是淡淡地陳述著,沒有半點情緒在裡頭,“有林嘉在前,我擔心她會被遲默利用,轉而來對付我,所以跟她談了幾次,可她執意要去,我沒辦法,所以更加心煩。”

  “……你可以跟我說。”我的聲音哽咽得連我自己都嚇到了,“而不是擺臉色給我看。”

  “不是對你。”總經理嘆了口氣,“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我討厭在你面前提到遲默的名字,一想到你對他的在意,我會比任何時候都要生氣。”

  “小心眼。”

  “對,我很小氣,就像剛才知揚說的,我連植物的醋都會吃,卻抑制不住。”總經理把我擁進了懷裡,“我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壞了,甚至想要立刻綁著你去註冊結婚。知揚說讓我冷靜幾天,也給你些思考的空間,我險些等不下去。”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你其實根本就把我當成保姆吧?”

  總經理擰起了眉頭,“誰說的?”

  我垂下頭,抿著唇說,“表姐說你跟樂昕在一起的時候,每天說幾十次我喜歡你,可你一次都沒對我說過,只說我適合你。我想我在你心裡不過是個能替你養兒子的傭人罷了,你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從來都不懂……”

  一曲終了,音樂結束,燈光再次開啟,將大廳映得亮如白晝。

  所有人都紛紛退離了舞台,可安亦深卻不走。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看得我整個人精神緊張,四周的人也都把注意力投在了我們身上,竊竊私語起來。

  我冷汗津津,拉他的手,“我們出……”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用周圍的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認真地說,“安亦深,32歲,出生於本市,哥倫比亞大學金融碩士畢業,現在任職安遠公司總經理職務。”

  我傻了眼,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家人有四個,父母以及兩個弟弟都定居美國,身高186CM,體重67公斤,A型血,生日是農曆9月8日,天秤座。”

  客人們已經竊竊私語起來,可他依舊沒有受到半分干擾,筆直的黑瞳只盯著我,似乎要看緊我的心裡去。

  我拉了拉他的手,“那個……”

  他面無表情地打斷我,沒有起伏地繼續說,“喜歡的食物,步誠實燒的菜。”

  “哎……”

  “興趣是看書,在網上欺負一個叫步誠實的笨蛋店主。”

  “你……”

  “優點是專一,有錢,臉和身材都不錯。缺點是不擅長表達感情,卻很執著。”

  “餵……”

  “喜歡的書籍太多,不能一一列舉,喜歡的畫家是雷諾瓦,高更,米羅。”

  “啊……”

  我腦子裡被他說的東西搞得亂糟糟的,只慌張地望著他,聽著他報出一串又一串的資料,耳邊嗡嗡作響。

  “還有。”

  突然,在我暈陶陶的時候,他抬高了音量,認真地說,“喜歡的人,步誠實。”

  四周一下子寂靜下來。

  我也傻傻地望著他。

  安亦深面無表情地低頭看我,可耳廓卻可疑地泛起了粉紅色,他淡淡地繼續說,“雖然她很笨,貧嘴,思想又怪異,還自卑得欠揍,可是我喜歡她,想要跟她結婚,給她幸福。”

  熱氣從腳底向上一路蒸騰,我猜我的臉一定紅得像番茄一樣。

  四周偶爾傳來艷羨的嘆息聲。

  安亦深的臉在燈光中晦暗不明,好像微露晨曦一般,似有雲霧繚繞。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卻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眼睛又出汗了。我抿著唇,帶著濃濃的鼻音對他說,“安亦深,我說過吧,我很貪心的,如果你不能一直對我好,我寧可不要。”

  他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髮,說,“我知道。”xuan yin bought

  我低頭笑了起來,擦乾眼淚,也學著他的口吻,在眾人的面前認真地說,“步誠實,25歲,出生於農村,B大中文系畢業,現在在家務農。家人有媽媽爸爸哥哥嫂子以及兩個小外甥,身高163,體重70KG上下浮動。B型血,生日是農曆3月15日,白羊座。不挑食。興趣是睡覺,吃東西,優點是吃苦耐勞脾氣好,缺點是自卑,喜歡的書和畫家幾乎沒有,可我有一個喜歡的人,他叫安亦深。”

  總經理的眸光好像夏夜的星光一樣閃著細碎的暖意。

  我向他微笑起來,“我願意跟他結婚。”

  周圍一陣揶揄的口哨和歡呼聲,總經理低下頭,與我交換一個溫柔的吻。

  **

  我叫步誠實,今年二十五歲,是個胖妞。

  可是我活得很快樂。

  也許有一天,你在網上閒逛,會看到一隻小豬的頭像,店主的名字叫誠實,不要懷疑,那就是我。有時候她會很熱情,有時候她會變得很冷漠,別緊張,那是我的老公安亦深,宇宙第一大帥哥。

  雖然他脾氣差又笨拙,可是對我很溫柔,絕對不會劈腿。他讓我相信,世界上總會有這樣一個人,他不在意你的外表,願意溫暖你的內心,只要你能夠堅強樂觀地活下去,無論人海茫茫,你一定會遇上他。

  作者有話要說:The end.聖。光棍節快了=3=

  惡俗的懷孕番外

  曾經有人如此概括同學會:有錢有勢、已經混出頭的同學,恨不能天天開同學會,在精神上壓倒男同學,在肉體上征服女同學,將同學時期的意yín變成現實。而相對較為落魄的同學便只能悲慘地淪為比較的道具,精神上飽受摧殘。

  我坐在公司附近的一間酒吧的角落裡,身邊坐著一男一女,是我大學的同學,而其他的同學正眾星捧月般地簇擁著我們曾經的班花,現在的某局長夫人,身體力行地傳達了上面那段話的精髓。

  我是被身邊這個蔫了巴登、名叫陸清的面瓜強行拉來的。放眼整個班級的同學,與我有交情的,也不過是她而已。誰讓我們班裡美女如雲,唯二的兩朵壁花就是我們呢?

  我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七點,我開始有點焦急,想要先回家去。今晚我是偷偷溜出來的,外地來了個大客戶,安亦深要全程陪酒,我這才有機可乘。平日裡,他明令我不准在外面逗留超過6點。

  至於原因——

  “孩子幾個月了?”陸清好奇地摸了摸我圓溜溜的肚皮,“有沒有拍超聲波啊?男孩還是女孩?”

  我笑笑,“六個月了,沒有照超聲波,孩子爸爸說男孩女孩都好,他都喜歡。”

  “喲,這可難得了。”一旁叫竇孔的男人接腔道,“話說回來,你老公到底是幹什麼的?聽說你結婚一年多了,同學裡卻一個見到你老公的人都沒有。”

  “呃,他就是個做小本生意的。”

  竇孔這個人,最近幾年保險銷售做得如火如荼,幾乎是發動了群眾去買他家的保險,我也曾經被迫買了一家三口的保險,若是讓他知道安亦深的身份,他沒準會鬧到公司去。

  “小本生意都這麼忙?你大著肚子,他應該來陪你啊。”陸清有些同情地嘆了口氣,“他也不怕你出事,真是粗心。”

  我不自在地向角落又縮了縮,避開她剛擦過鼻涕又來摸我肚子的手,“嗯,最近客人比較多,他忙。”

  要命,安亦深,我真應該聽你的不要亂跑,現在我好想回家啊……

  竇孔這個人多喝幾杯就會變得很討厭,話癆又沒水準,總是說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話。所以,在眼睜睜看著他喝掉三瓶啤酒之後,就見到他哈哈一笑,拍著桌子指著我說,“步誠實,我真沒想到,你這種女人也能嫁出去!”

  他的聲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都好奇地看了過來。連那位高貴的局長夫人都忍不住促狹地笑著問,“誠實的老公是做什麼的?”

  我嘆了口氣,再次重複一遍,“只是些小本生意。”

  有人在一旁起鬨笑著說,“不會是賣豬肉的吧?他是不是比你還要胖?”

  “別亂說。”有人擠眉弄眼地打斷他,“電視上胖女人都要找瘦男人的,這叫互補,你懂嗎?”

  那人立刻笑起來,“對對對……哎呀,不知道誠實的老公要瘦成什麼樣子呢。”

  “嗯,好像是比我瘦了些。”我不以為然,淡淡地說,“承包一些簡單的工程項目,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是個包工頭?了不起了不起!”

  那群人再次鬨笑起來,陸清同情的目光第N次射向我,然後又認真地做起自己的壁花來,我皺了皺眉,“包工頭又怎樣?職業不分高低貴賤的吧?”

  “也不是說包工頭怎樣不好……”局長夫人撩了撩長捲髮,美麗不可方物,立刻迷暈了一群男人,“只是你好歹也在有名的安遠公司工作,而且是安亦深那種鑽石級男人的助理……兩邊對比下來,都不會覺得討厭嗎?”

  “為什麼要討厭?”我挑挑眉,“我老公對我很好,關心又體貼,賺的錢足夠養家,何必偏要去比較?”

  局長夫人嗤笑一聲,“難道你覺得你老公比安亦深還要優秀?”

  我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一旁幾個性子溫和的同學見我的臉色不好看,急忙插進來緩和氣氛。

  “話說回來,那個安亦深真的很有手腕,長得又帥,活像模特似的。”

  “對了,誠實,你在那個人手底下工作,有沒有見過他太太?聽說很神秘,他從不給外人看,生怕被記者打擾,寶貝得很呢。”

  “我也聽說過,不過據說是個胖子,半點姿色都沒有,大概是家裡有什麼背景。”

  “行了別說了,我們是同學會,又不是花痴會。”某個至今仍然單身的男同學笑著打斷他們,又指了指門口,“喏,說到帥哥,那邊倒是進來了兩個。”

  眾人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幾個男人一起走了進來,其中的兩位容貌非常出眾,身材極佳。只聽剛剛討論的幾個女人同時吸了口氣,興奮地叫喚,“安亦深?談知揚?是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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