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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丫不能早點出發啊，就北京這破交通不堵個把小時不算完，這他媽要是誤了航班錯過比賽算誰的啊！”肖遠雙手抱胸一通抱怨。
張振左顧右盼，“誒，歷子鎬沒跟你一起來嗎？”
“他還沒來麼？！”項崢看了下時間，“我還以為他早到了去衛生間了呢，我們約好在這見的。”
馬上就要到點了，歷子鎬不是會遲到的人，項崢拿出手機飛快按下號碼，“我給他打個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ailed is powered off。”
項崢：“……”
廣播已經在催促儘快登機了，項崢攥著手機說，“他手機可能沒電了，你們先飛吧，我等他來了再坐最近一班飛趕過去。”
“那好吧，你別著急，肯定趕得上的。”張振拍拍項崢的肩，“我們在那邊等你們。”
項崢在安檢口一邊等一邊打電話，打給司齊說是歷子鎬不到六點就出發了，打給邱文城說讓他別急，說不定是堵在路上手機正好沒電，所以失聯了，他那邊也再找找。
沒電麼？堵在路上了麼？
項崢內心沒辦法平靜，也許是經歷過一次，他對這個特別敏感，就在他等不下去準備開車去找人的時候電話響了，他想也沒想的就接了起來。
“歷子鎬，你在哪兒？！”
那邊明顯頓了一下，很快傳來了略顯冰冷的聲音。
“喂，您好，請問是歷子鎬的家屬嗎，我們這裡是市中心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跑，有話好好說，表打臉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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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上章留言的盛世盛世，水電站，LCZ，衛國叔叔，輕許相酬，naughty ，面貓，echo，19136869 ，愛你們麼麼噠（づ￣ 3￣）づ
第77章
項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去醫院的，只知道接到電話的那一瞬間他渾身冰冷，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必須馬上見到歷子鎬。
歷子鎬，你他媽的一定要給老子好好的！
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邱文城在病房門口等著他。
“怎麼樣？”項崢大步走過去，“他人呢？”
邱文城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看向他的表情有點古怪，半晌才拍拍項崢的肩，嘆了口氣，“人在裡面沒大礙，就是……算了，你自己進去看吧。”
項崢在聽到沒大礙這三個字的時候一路上吊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顧不上研究邱文城的表情和欲言又止，急不可耐的推門而入。
司齊坐在病床邊跟歷子鎬說話，聽到動靜兒回頭一看是項崢，立馬站起來，“男神你來了，老大沒啥事，那啥，你倆聊我先出去了。”
說完飛快的就溜了，門一關，病房裡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項崢關心則亂，根本沒注意到歷子鎬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
“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項崢把人從頭到腳摸著看了個遍，確認真如邱文城所說的沒大礙，只是額頭和手肘有擦傷，已經塗藥包紮過了，“不行，以後我得看著你，不能放你一個人亂跑，這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我……”
“項崢。”歷子鎬打斷他的語無倫次，推開他往後躲了下，後背挨到床板才停下，定定的看著他。
“什麼？”項崢看著空了的掌心愣，“你……”
歷子鎬深吸了一口氣，“項崢，好久不見。”
“什麼好久不見，這一天都沒到呢你就這麼……”項崢像是猛地意識到什麼一樣，突然一哽，瞳孔急劇收縮，想我那兩個字硬生生的卡在了喉間，如同尖銳的刺卡的他生疼。
“你……”項崢再開口沙啞艱澀到連他自己都嚇一跳，看向歷子鎬的眼神都帶著顫抖，“你想起來了？”
“嗯，想起來了。”歷子鎬盯著他，語氣出奇的平靜，這平靜讓項崢感到害怕，“全部。”
這平靜徹底將項崢推進谷底，他曾經最想要的就是讓歷子鎬恢復記憶，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又怕歷子鎬恢復記憶，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對不起栗子糕，當年那個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知道現在我特麼說什麼都晚了，你……”項崢下意識的去抓歷子鎬的手，卻被他推開了，兩次的拒絕讓項崢徹底懵了，“栗子糕……”
歷子鎬雙手緊攥著被子，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項崢，我現在很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過去的記憶捲土重來，不斷沖刷排擠這現在的一切，歷子鎬此時腦子很亂，他甚至沒有辦法坦然面對此時項崢關切的眼神和話語，更沒辦法接受他的觸碰，雖然他心底十分渴望和需要項崢的懷抱，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歷子鎬說完這句話便縮進被子裡轉身背對著項崢，瘦削的脊背包在病號服里呈現出的是倔強執拗的拒絕姿態，項崢盯著那背影，覺得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橫亘在他們之間，即使他一伸手就能撫摸到歷子鎬的身體，卻沒辦法觸碰到他的內心。
項崢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攥緊手心卻只握到冰冷的空氣，這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我去找下醫生，你先休息。”項崢站在床邊，對著那背影輕聲說，“我很快回來。”
腳步聲漸弱漸遠，直到極輕的關門聲響起，歷子鎬把臉埋進枕頭裡，壓抑著哭腔，“你別走，別留下我一個人……”
病房外邱文城還沒走，看見項崢出來便起身走過來，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門，“他睡了？”
“沒有。”項崢低頭捏捏眉心，聲音滿是疲憊，“他想起來了。”
“嗯，我知道。”邱文城早就料想到這是麼個結果了，果不其然，歷子鎬的態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看項崢的反應就知道了。
項崢現在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手插兜往樓梯間走，不用說邱文城也明白他的意思緊跟其後。
“你家那位在馬路上救了一個差點被車撞的小孩兒，好像是翻滾的時候頭撞到了路樁，有點輕微腦震盪。”邱文城都不用項崢開口問就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他挺行啊，你是沒見著，你來之前那小孩媽媽一直謝他呢。”
原來出車禍的不是他，項崢心裡的石頭才算是真正落了地，都說車禍容易有後遺症，當下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很可能過後出現很激烈的症狀，項崢剛才一直很擔心，就想著找醫生問問。
“他這人心軟的很，遇到這種事他肯定不會看著不管。”項崢看著邱文城，“那小孩沒事兒吧？”
邱文城搖頭，“沒事兒，你家那位把他保護的好著呢，一點傷都沒有，就是嚇得不輕一直哭。”
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哦對，醫生說他之所以恢復記憶應該是之前因頭部受到激烈撞擊造成的失憶，現在頭部再次受擊刺激了腦部神經恢復了記憶。”
項崢很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頭部受到撞擊？他曾經頭部受到過撞擊？”
怎麼回事？
邱文城想起了那份資料里的部分內容，但他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機告訴項崢，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他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他現在很累，有什麼事明天說。”
邱文城心裡多少有數了，拍拍項崢肩膀，“有些事，還是你倆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項崢現在腦子也很亂，嘆了口氣，“也許吧。”
沉默片刻，他推了下邱文城，“有煙嗎？”
邱文城皺眉，“你不是戒了麼？”
“心裡煩。”項崢嘖了聲兒，“有沒有？”
“就一根啊。”邱文城從口袋裡掏出包煙遞給他，“這可是醫院。”
項崢叼著煙打火，點著後深吸了一口，讓尼古丁瀰漫進整個胸腔，“知道。”
歷子鎬一直沒睡著，項崢對他有多好他記得一清二楚，可當年的事情他現在也記起來了，這樣的他還能否笑著面對項崢，他沒把握。
項崢推門進來腳步極輕，歷子鎬連忙閉上眼睛即使他依舊背對著，他聽見項崢停在床邊，很久之後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他很快感覺到身邊的位子一沉，是項崢躺了上來。
歷子鎬不自覺的繃緊身體，可項崢只是小心翼翼的幫他蓋好被子後便再無動作，他聞到了若有似乎的煙糙味，不禁皺起眉頭。
項崢還抽菸麼？
之前在一起那麼久都沒見他抽過，還以為他戒了。
他又想到了項崢的手，項崢是左撇子的事他記起來了，以前在項崢家幫他補習功課時，並排坐都會不小心碰到手，吃飯的時候也是。
而現在即使並排坐也不會碰到了，因為項崢已經改用右手了。
歷子鎬腦子裡從前和現在的記憶交替出現，如同兩輛高速行駛的列車，並駕齊驅誰也不讓著誰，可這兩輛車上毫無疑問都載著一個共同的乘客——項崢。
這個曾經亦或是現在對他最重要的人就躺在他的身後，只要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可他現在卻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
有這麼一瞬間歷子鎬希望自己永遠不要想起來，這樣就可以踏踏實實的跟項崢在一起，像之前那樣也挺好的。
可老天爺就是愛開玩笑，每當你離幸福最近的那一秒，他就會啟動命運的轉盤，把你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這一夜兩人同在一張床的兩側，無眠到到天亮。
……
早晨醫生來查房，看了看歷子鎬的情況對項崢說，“病人基本無大礙了，回家多注意休息，掛完這瓶水就可以出院了。”
項崢起身道，“謝謝大夫。”
醫生走後項崢轉身看靠在病床上的歷子鎬，只見他低垂著眼帘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沉默疏離的側顏在清晨的陽光下依舊那麼讓人心動，項崢看的出了神。
直到發現歷子鎬也在看他才磕磕巴巴的說，“那啥，你先躺會兒，我去辦出院手續，咱一會兒就回家。”
說完項崢自己愣了一下，心底湧上一股恐懼，那個家，歷子鎬還願意回麼……
“項崢。”
項崢心裡一緊，別說，求你別說！
“先陪我去個地方好麼？”
項崢昨晚就讓邱文城去他家拿了歷子鎬的換洗衣服過來，他把昨晚出事時穿的那套直接丟掉，歷子鎬看了也沒說什麼，徑直出了醫院。
上車後歷子鎬說了一個地址後便不再說話，中途他叫停走進一家花店，過了一會兒捧著束白jú花回來了。
項崢心裡的疑團越滾越大，又不敢開口問，只好時不時的偷瞄一眼身旁的人，發現歷子鎬盯著這束花出神，那眼神里有種情緒，如果項崢沒看錯的話，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