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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想當年他和徐明遠不打不相識，掛了彩的兩人第二天就湊到一起玩兒去了，一直到現在。
唉，慢慢來吧。
……
歷子鎬最近在項崢家吃午飯，不僅省下不少飯錢還因為營養變好臉色比之前紅潤許多，陳子儀都看在眼裡，她雖然不是個合格的母親，但她對兒子的愛不比別人少。
“小鎬，你最近看起來精神不錯。”她笑著捏了捏兒子的胳膊，“身體也結實了不少。”
歷子鎬輕輕避開，“有麼。”
陳子儀在心裡嘆了口氣還是不行麼，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很粘人的兒子突然不要她抱了，起初她還挺高興的覺得這是兒子懂事了知道心疼她勞累，可是越到後來越覺得不對勁兒，每次接觸都會引起兒子很大的反應，有時她甚至會覺得那眼神里充滿的都是嫌惡。
“小鎬，媽媽沒本事給你好的生活，但媽媽最希望的就是你健康快樂。”陳子儀收回手，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兒子。
歷子鎬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他控制不了，只能幹巴巴的回答，“我挺好的，你別擔心。”
他不知道的是，陳子儀轉身過去抹眼淚把妝都抹花了，因為耽誤了上台被老闆娘說了幾句。
高一下半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在大家都很不情願的情況下依舊如期而至了，在一中，每次考試的規格都嚴格按照高考的形式來，排考場分AB卷塗答題卡一樣不落，意在讓同學們提前適應並把這個流程習以為常，等到高考真正來臨的時候就不會因為太過緊張而影響發揮。
考場表一出來張振就嚎上了，“太他媽點背了，為毛就我一個人被發配出去了，你就能和栗子糕分在一起，蔣虎跟徐明遠一起？我不服！”
項崢對此結果很是滿意，“出門左轉下樓梯，老班專治不服。”
“哼，項大爺你也別太得意，咱們學校監考是出了名的嚴，就算在一個考場你也甭想著抄。”
“嘿丫的皮癢了吧，誰干那沒種的事兒！”項崢抬手給了他一記爆栗。
他項崢才不稀罕幹這種事兒呢，之前他不會就空著也沒想過要抄，更何況他最近一直在栗子糕的監督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這回正是他要證明自己的時候了。
項崢就想著能完成栗子糕給他制定的第一個目標，然後藉此機會帶人出去好好玩玩兒，行程路線他都計劃好了。
張振捂著頭委屈道，“我這不跟你開玩笑呢麼，這麼較真兒幹啥，疼死我了！”
“該！”項崢笑著回了他一句，“好好考啊，可千萬別讓我給趕上了哈哈。”
“我還就不信了！”張振一拍桌子，“你要能考過我，這個月的值日我包了！”
“成交！”
……
考前一天。
“新的內容你不用看就把之前的知識點過一遍就好，最基礎的分都拿到你的目標就完成了，”歷子鎬拿著彩色記號筆把重點都給劃上，“前進五名，應該不難。”
項崢胸有成竹，“瞧好吧您吶！”
“這麼有把握？”歷子鎬被他這樣兒逗笑了，他也覺得問題不大，這幾天項崢的練習題正確率著實讓他吃驚。
“那當然。”項崢朝他眨眼，“考過了你就跟我們出去玩兒怎麼樣？”
歷子鎬平時很忙，每次項崢叫他出來玩兒都沒有時間，知道他家的情況項崢也不好說什麼。
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可以啊。”
不就是玩兒麼。
“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
考試當天項崢起得挺早，很老實的把陳嬸兒做的營養早餐都吃光，出門前特意檢查了一下東西帶齊沒，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要去高考呢。
書包往肩上一甩，“爸媽，我去上學了！”
“兒子路上慢點兒騎，考試加油。”竇靜榕站在大門口揮揮手。
項鴻達從報紙中抬眼，“不就是個月考麼，搞這麼大陣仗。”
竇靜榕給他添了杯咖啡笑著說，“你不知道，咱兒子最近學習可用功了。”
第八考場。
臨開考前還有不少人在抱著臨時抱佛腳的心態抓緊時間能看兩眼算兩眼，歷子鎬起身走到項崢桌前，“別緊張，照常答。”
好像放了個什麼東西，項崢一看是塊4B橡皮，他攥在手心裡看著前方背影，笑了。
要說這學習還真是個神奇的玩意兒，以前項崢對待考試的態度是卷子認識他可他不認識卷子，與其乾瞪眼耗著還不如早點交卷出去打球呢，可這回不一樣了，很多題目就像是個老朋友，親切的不得了。
他難得的埋頭奮筆疾書，終於不再是第一個交卷子的了。
一上午兩科考完，出考場是歷子鎬問他，“感覺怎麼樣？”
“原來不當頭一個交卷子的人感覺也挺慡！”
之前考試時間還沒過半項崢就起身交卷，在大家詫異的目光里大搖大擺的走出考場，他當時的感覺就一個字——慡！可現在才發現交上去一張幾近空白的卷子不是真的慡，寫的滿滿當當那才叫慡。
有個詞兒怎麼說來著，哦對，成就感。
中午竇靜榕特意讓陳嬸兒煲了湯好好給兩人補補，說吃得飽才有精神答卷子，結果撐得兩個人一邊做題一邊打嗝，晚上回家又是一頓大餐，整的項崢哭笑不得。
“媽，一個小月考您就這樣了，要真到了高考那還得了？”
竇靜榕往他碗裡夾菜，“高考更得吃好啊。”
“您養兒子呢還是餵豬呢？”
“臭貧。”
第一天的考試很快過去，第二天上午剩一科數學就解放了大家內心都有點小雀躍，結果監考老師一進門立馬蔫了不少。
項崢之前考試不是睡覺就是早走，不太明白這反應是怎麼回事兒，拍了拍前桌的，“這啥情況？”
前面的小四眼小心翼翼的說，“你不知道閻王嗎？他監考特別變態特別嚴，可千萬別……”
“都給我安靜！”把試卷袋往講台桌上一撂，“我跟你們說，別以為最後一科老師就會睜隻眼閉隻眼，那些想著偷瞄的傳紙條的打手勢的都給我老實點，讓我逮著了全部零分！”
閻王，本名閆強，因為脾氣差還特別難搞被大家私底下起了這麼個外號，非常的形象。
哼，項崢心想除了撂狠話和拿成績嚇唬人還能有什麼本事。
考試鈴一響，閻王看了眼表，“可以答題了。”
大家就等這句話呢立馬埋頭開始瘋狂的在演糙紙上計算著，項崢先粗略看了眼整張試卷，估計了下有百分之六十的題他都見過。
足夠了。
考試的時間總是過得太快，閻王不愧是是閻王，最後十五分鐘還有提醒，只不過讓他這麼一說就更讓人緊張了，項崢把會做的都做完然後開始檢查。
他記得歷子鎬跟他說過不用把時間浪費在不會做的拔高題上，只要把自己會的基礎題做完做對就好了。
筆尖沙沙在紙張上划過，突然嘣的一下從天而降一個紙團正好停在他剛寫好的算式上。
項崢：“……”
這他媽誰這麼不長眼作弊也不知道投準點，他正伸手要去拿就被人半路截了胡。
“這是什麼？”
閻王的聲音真像是從地獄裡傳過來的，所有人聽了都嚇得一哆嗦，考場死一般的沉寂。
歷子鎬回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子。
第11章
“我怎麼知道。”項崢抬眼看向閻王。
他說的是實話，這玩意兒又不是傳給他的，鬼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
閻王縱橫考場十餘載這種事情見得多了，靠傳紙條作弊這種小兒科的手法太他媽幼稚，直接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所有選擇填空和判斷題的答案，一下子眼睛就瞪得溜兒圓嗓門也提高了八度。
“不知道？”他啪的一聲把展開的紙條往項崢桌子上一拍，“看看，膽兒挺肥的啊你們，當老師們都眼瞎啊！”
這邊動靜一大，所有人都停筆看過來，原本在逐一幫學生們檢查考試信息和答題卡填塗情況的女老師也聞聲過來。
項崢也是個火爆脾氣更何況是這種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就掉我眼前了，我特麼還納悶呢。”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閻王一把抓起卷子看卷頭，“你就是高一2班的項崢？”
項崢在學校里可謂是“惡”名遠揚，對於這種在課堂上公然睡大覺作業從來不交考試永遠不及格的學生，每科老師見了都頭疼，偏偏還就沒法管，誰讓人家軟硬不吃根本沒在怕的。
這下好了，甭管紙條到底是不是傳給項崢的，在閻王心裡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在這考場裡都是老實學習的好學生就他項崢一個刺頭，他不作弊誰作弊。
歷子鎬在位置上都快急死了，生怕項崢摟不住自己的脾氣跟老師當面頂撞起來，可現在這氣氛自己又不好直接過去，閻王正在氣頭上搞不好火上澆油更完蛋。
“是。”項崢憋著一股火，馬上就要爆發了。
“閆老師，馬上該到點收卷了，別影響了其他同學檢查。”女老師小聲勸道。
閻王顯然還沒盡興奈何離收卷只有五分鐘了很勉強的收住，“你卷子別動了我跟你說這事情沒完，考完試我會上報學校調查處理，要是人人都靠耍小聰明那對老實學習的學生太不公平。”
他說的義正言辭好像好學生的權益全靠他一人捍衛似的，項崢騰地站起來把卷子拍他胸前，“交就交。”然後東西一收背包就走，正眼兒都沒看閻王一眼。
“誒，你懂不懂得尊重老師，你、你這什麼態度！”被無視的閻王氣急敗壞的在門口喊。
“好了閆老師，學生們都看著呢。”女老師也是操碎了心，一邊勸著閻王一邊對大家說，“馬上就要收卷了，大家再好好檢查一下班級姓名和准考證號都寫上了沒有，答題卡別漏塗。”
還好，歷子鎬稍稍鬆了口氣，項崢沒罵人踢桌子已經算是很好了，再低頭看向自己的卷子還有幾道大題沒檢查，可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心情看題，收拾一下也提前交卷了。
“還有兩分鐘，你不再看看了？”女老師接過歷子鎬的卷子很詫異。
歷子鎬搖搖頭，“不了。”
他現在有比檢查卷子更重要的事。
出來太早其他考場都沒動靜兒呢，項崢一路走過去看著教室里還在埋頭檢查和奮筆疾書的同學，心裡忒特麼不是滋味兒，原本大好的心情都被那個從天而降的紙條給破壞了，還有那個什麼閻王分明就是眼瞎，媽的！
他一邊在心裡罵著一邊下樓，想著現在只有在車棚里坐會兒等栗子糕和徐明遠考完好了，還好自己會做的都做完了提前交卷也不吃虧，腦子裡擠著亂七八糟一堆事情，在即將拐角出教學樓的時候身後聽到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