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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松柏這才發現不對勁,回家搜查出何靜的各種奢侈品,兩個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爭吵。

  那一次,陳松柏忍不住一巴掌打了何靜,何靜哭喊著說陳松柏家暴,報了警,陳松柏被警察教育許久,最終低頭向何靜道了歉。

  何靜不說話,只冷笑看著他。

  兩個人的婚姻裂痕亦是由此產生,陳松柏開始對兒子的衣食親力親為,可研究院也任務重,壓力大,陳松柏每天奔波在二者之間,銳氣一天一天消減,英俊的臉孔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神采。

  那之後何靜時常鬧失蹤,只沒錢的時候才罕見地在家裡待一天,待陳松柏回來便找他要錢,不給就哭鬧,陳松柏被鬧得煩,開始固定給何靜打錢。

  這期間陳松柏也請過保姆,可保姆見家裡無主人,母親不上心,父親日日在外加班,對孩子便十分刻薄,哭鬧就打,還不准他說出去,於是孩子變得越來越沉默。

  陳松柏偶有一次落下文件回家,正好瞧見保姆打孩子的一幕,氣得手抖,將保姆一腳踹進了醫院。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陳松柏都帶著小孩在研究院工作,一直到孩子年紀夠上幼兒園,只周末需要人帶,而陳松柏又因工作性質經常出差,不能再把兒子帶在身邊,便給何靜加錢,要她周末稍微看管一下,何靜答應了。

  陳松柏想著,何靜畢竟是孩子母親,只要他給更多的錢,何靜總會對孩子好一點的。

  生活就此平靜一陣,到陳赫嘉六歲,何靜離家出走,再未回來。

  陳赫嘉也以為,他再也見不到這個在自己童年回憶中永遠冷漠、又永遠美貌動人的女人了。

  除了還小時,對母親天生有著依賴和孺慕之情,再大一些,也漸漸理解到母親遠走他鄉的真正意味,母親?

  陳赫嘉開始對這個詞不屑一顧。

  直到現在,二十年過去,當何靜再次站在他眼前露出驚恐的表情,陳赫嘉竟然還有些想笑。

  「張夫人,您說什麼呢?」

  陳赫嘉上前,接過她的行李,一言一行宛如溫柔體貼的紳士:「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著,陳赫嘉推著行李就往酒店裡面走。

  何靜反應過來,立刻跟上去,「你……你……」

  思來想去,何靜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叫這個青年,她只能露出乞求的表情,將陳赫嘉的衣袖拉住,「我……我求你了。」

  陳赫嘉的步子停住,面無表情。

  何靜慌張到語無倫次:「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什麼我都給你行不行,你知道的,這個訂婚宴不能辦,不能,你得走,對,你得走,你不能出現在這裡。」

  一邊說,何靜還一直將陳赫嘉往外推,陳赫嘉任她推了兩步,忽然一把抓住了何靜的手腕。

  何靜驚愕的表情定格在他眼前,陳赫嘉感覺到自己的喉頭翻滾,末了,咬著牙又繼續笑出來。

  「張夫人,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

  何靜和陳赫嘉對視兩眼,尖聲道:「你當然知道為什麼!」

  陳赫嘉閉了眼,手也下意識地鬆開。等再睜眼時,他漆黑的眸子恢復平靜,冷聲道:「我不知道。」

  何靜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聲音過高了,酒店裡已有不少員工探頭往他們這裡看,她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抬頭看這個過分挺拔的青年,他太耀眼了——何靜這麼想。

  雖說陳赫嘉面貌肖似父親,卻又遠勝父親的英俊,他只要站在這裡,仿佛就成為了最獨特的那一道風景,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想著,何靜抓住陳赫嘉的手,將他帶至酒店樓梯消防通道門前。

  這次,陳赫嘉沒有反抗。

  而何靜不知道的是,訂婚儀式在即,發覺陳赫嘉不見、何靜又掛掉他電話的張千從電梯裡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張千擰了擰眉,跟了上去。

  「赫……赫嘉。」

  昏暗的樓道里,何靜嘗試叫青年的名字。

  她的喉嚨發緊,聲音也不自然:「你知道,媽……媽媽當年也不是,不是故意要拋棄你們的。」

  陳赫嘉嗤笑一聲,何靜抿了抿唇。

  「而且,我……我後來也有回去過,就在你七歲的時候,是你爸爸,對,是你爸爸不要我了!是他要和我離婚的,他,他還不讓我見你!」

  陳赫嘉抬了抬眼皮:「是嗎?」

  「是啊!」

  何靜又去抓陳赫嘉的手,被陳赫嘉一把甩開,她也不尷尬,繼續說道:「這麼多年,媽媽……也很想你,但是,你爸爸不允許我見你,都是你爸爸……你爸爸他……」

  眼見何靜要將所有的過錯都往父親身上推,陳赫嘉終於忍不住道:「夠了!」

  何靜一愣,陳赫嘉的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對,我七歲那年,你是回來過,可那是在外面混不下去沒錢了吧?」

  「80萬離婚費,對嗎?」

  何靜臉色霎時變白,嘴唇蠕動著半天說不出話。

  陳赫嘉並不意外,繼續說道:「你就是拿著這80萬來了香港,不到幾個星期就勾搭上了珠寶大亨張千,並順利懷孕,進入豪門。」

  說到這裡,陳赫嘉微微躬了身,仔仔細細地看著何靜的表情:「一朝進入豪門,那時候的你,一定很得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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